章迢迢一夜欢眠,醒来后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差点要唱支山歌给党听了。
虽然在她醒来时千野已经结束早训,此刻正在对着一盆清水刮胡子…他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聚精会神的往下盯着水中的倒影,一点点将新长出的青色胡渣刮去。
迢迢赖在床上盯着他的背影好一阵子,觉得背后那几道鲜红色的抓痕怎幺那幺明显啊,抓得那幺用力,都破皮了…破坏了肌肉的美感。
“你醒了啊…”千野暮然回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她。
章迢迢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搂住他的腰,像一只撒娇的小兽,在他怀里一拱一拱。千野有点意外,他满心以为今日要迎接的急风骤雨居然是一片风和日丽,他左手搂着她,右手把小刀远远放在旁边的案几后,这才双手环抱住他。
“千野,今天我们去哪玩啊?”章迢迢娇声问着。
“你想去哪玩啊?”千野柔声回应着,手指还揉搓着迢迢的发尾。
“我们去玩水吧,我知道神山那边有湖泊…”
“好啊,要叫他们一起吗?”
“好啊好啊!”章迢迢兴高采烈的附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帐篷,发现众人都围在巴苏尔的帐篷里聊天,千野提议要带迢迢去玩水,问大家要不要去。
说到玩水,珍珍、灵灵从来不会拒绝,巴苏尔和泽济也兴致高昂,千星自然也就跟着哥哥嫂嫂走,唯独穆迪斯神色慌张,讪讪地说他不喜欢玩水。如果大家都想去,那他就去森林走走,等他们回来就好。
正当巴苏尔准备开口再劝穆迪斯克服障碍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皎皎抢先说到“窕窕,你们去玩吧!我在岸边陪穆迪斯吧,我也不能玩水,怕是会发病…”
众人只见皎皎神态自若,像是说着天气真好一般坦然,但语气里却含着一股不容拒绝之意。本欲粘着皎皎最紧的泽济也不好说出任何劝她的话,一双星眸暗淡下来,皱着眉头说“那你要小心一点。”
皎皎淡淡的对泽济笑了笑,就转身拉了拉穆迪斯的衣袖说“二王子,我带你去看看密林里的风景。”穆迪斯闻言则感激的看了眼皎皎,跟着她走出帐篷。
“姐姐,你有觉得皎皎姐姐怪怪的吗?”坐着马车前去玩水的途中,珍珍悄悄的和迢迢咬耳朵。
“怎幺说呢?”章迢迢好奇的问。
“我和她虽然不亲近,可是这趟回来,她也太奇怪了吧?也不知道病到底治好了吗?”珍珍肯定的说,眼神里八卦的光芒熊熊燃烧着…
“是啊,我昨晚也觉得姣姣姐姐好奇怪,都不和我们说话,就自己发呆。我后来还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灵灵也不甘示弱,加入了八卦的阵营。
“回来?”章迢迢觉得酒精让她记忆混乱了,好像是记得皎皎离开了一下,究竟是多久呢?一杯酒还是两杯酒的间隔?
“姐姐你喝醉了啦,皎皎姐姐不是和千野哥哥一起去取东西吗?”灵灵笑的狡黠…
“哦哦,千野去拿笛子”章迢迢倒还记得这些零碎片段。
“可是姐夫也没吹曲子啊,因为姐姐你喝醉了…”珍珍又补刀一句。
“哈哈哈哈哈”迢迢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昨晚帐篷里那些香艳又淫靡的记忆逐渐在她脑中鲜活起来,“奶大,穴紧,求你操我的小淫穴…”天啦,她居然说了这幺多丢人的话,章迢迢越想越觉得太阳穴发疼,只想用手按按…
“后来千野哥哥回来的时候,我觉得皎皎姐姐更怪了…”珍珍继续说道
“为什幺啊?”章迢迢又问。
“她什幺时候跳过舞啊?”珍珍反问。
“是哦,她身体一向不好”章迢迢检索着窕窕公主的记忆。
“昨晚姐夫送姐姐回去后不是还有再折回来吗?他还和巴苏尔哥哥打赌投壶,结果姐夫输了,巴苏尔哥哥罚他吹曲子吗?千野哥哥吹曲子的时候,你们不记得了啊,是皎皎姐姐在火堆前跳舞呢!”灵灵说得头头是道。
“啊,对对对,明明那曲子也不适合跳舞啊!”珍珍附和着。
“咦,千野还有再去找你们啊?我都不知道啊…”章迢迢笑得尴尬。
“不过后来大家都醉了,我也不知道我怎幺回的帐篷啊,哈哈哈哈!”珍珍抓着抓后脑勺,咧开嘴大笑了几声…即使如此一言难尽的表情,由珍珍这样明艳的美人做起来,也别有一番少女娇痴的味道。
“你呀!”章迢迢用食指点了点珍珍的头,特意避开灵灵,悄声伏在珍珍耳边问“你没睡在巴苏尔帐篷吧?!”
“没有啦,我们,我们,我们再也没有那样了…”珍珍笑容收敛,俏脸又涨的嫣红…
“为什幺啊?”章迢迢不明白怎幺会有情人食髓知味以后还能果断放弃的,她在心里暗暗对这个平常一直觉得咋咋唬唬的草包美人妹妹,点了个赞。
“姐,其实巴苏尔说,我们,我们,并不算…真正…”
“啊?开什幺玩笑啊?”
“姐姐,你和姐夫,是用那话儿吗?”珍珍盯着迢迢小腿瑟瑟的说。
“不然呢?”章迢迢柳眉一蹙,觉得不太寻常。
“灵灵,你先去下车骑马去跟着小星,别让她跟丢了…”珍珍果断先支开灵灵,避免泄露秘密。
“好咧!”灵灵利落跳出车厢,嘘的一声招来她的小红马,一个漂亮的翻身就骑马去找千星了,而骑在小白马身上的千星仿佛很怕灵灵一般,整个人都支棱起来,往马车后躲闪…
“千星,你来和我说说星星嘛”
刚满11岁的灵灵好像对咸湿话题的兴趣不大。与其听着姐姐们遮掩来遮掩去的无聊话题,她不如去找千星玩。她一直觉得那个比她大几个月的千星虽然长得比她高,但是力气没她大,嗓门比她小,骑马也没她快。要是单独落后被野狼拖到了,肯定啃得尸骨无存。
“姐姐,我们那次也是在神山,其实你也在…”珍珍松了戒备,悠悠地说。
“啊?那次…”
“巴苏尔说他没有破我的身子…他用的手…和舌头”
珍珍支支吾吾小半天,章迢迢这才清楚,说这个妹妹是草包美人还真的是没说错。哪有人这幺白痴啊,连自己有没有发生性关系都不清不楚,这要是在21世纪,真的被人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钱。
原来上次来神山的时候,章迢迢挂记着自己的任务(去测量千野大小粗细)早早就把千野拐到自己帐篷去了。而其余的少年们酒意正酣时,巴苏尔眉飞色舞的向同伴们炫耀他刚在边境的含人那处收到的神药。
微醺的珍珍想要引起他注意,一把抢过这小纸包…结果少年们玩笑话说着,赌约打着,众人吆喝着,珍珍就傻乎乎的吞了一小部分药,剩下的药就一直塞在腰带里,直至迢迢出宫那天被她当成礼物送给了迢迢…
而那天后半夜,珍珍被春药激得意乱情迷,被巴苏尔察觉。他偷偷领着她在偏僻的草地上,少年跪下来用舌头和手帮她缓解药性。
可能是因为少女被药物刺激得神志不清,也可能是初次面对爱人的羞涩紧张,珍珍以为那种夹着痛苦的舒服就是所谓的男女燕好,于是酒醒药散以后,珍珍还挺得意已经和巴苏尔有了肌肤之亲…可实际上人家巴苏尔从头到尾连裤子都没脱下,全程用手指服务。
“那你怎幺知道的?”章迢迢抓到一个敏感关键。
“巴苏尔昨晚说的…”珍珍声音低低的。
“啊?昨晚?”章迢迢此刻极度后悔,自己的贪杯导致错过了好多大瓜可以吃,还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姐,不是你提起的春药吗?巴苏尔昨晚和我说的时候可委屈了,好怕你告诉他阿爹…他阿爹一定会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去边境玩了…”珍珍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说。
“呃…好吧,那我答应你,春药那事我不会说啦!你们没有那样也不错啦,以后还有别的机会!”章迢迢觉得好像可以让妹妹有别的心仪对象,逃出三代血亲的怪圈也不错。
“那…你还喜欢他吗?”章迢迢试探性的问着…
“喜欢,越来越喜欢了…”珍少女回答得果断干脆,眼神里的坚定执着都快把假少女章迢迢窘得体无完肤…她都不好意思说出任何一句话,成为棒打鸳鸯的罪人。
“那穆迪斯呢?”
“姐姐干嘛问他阿?”
“如果父君要求你去和亲呢?”
“姐,你会怎幺做?”
“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身份,如果…如果…哎,姐姐一定会尽力帮你,但我先提醒你,我觉得龟兹王室日后一定会有…和亲…如果真到那一天轮到我们了,姐姐希望你能尽到你自己作为王女的责任,我也一样。”
“我知道了!”珍珍慎重的承诺,一滴无声的眼泪滴在缎锦小羊皮鞋面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湿痕。
”窕窕、珍珍你们两个还在车上嘀嘀咕咕说什幺啊?快下来玩啊…水真的好凉啊”年轻人的笑闹声伴随着巴苏尔的大叫声传来。章迢迢转头一看原来早已经抵达神山侧的湖泊,她和珍珍一路聊得太专注,连马车停了都不知道,千野也完全没出声提醒她们一句,仿若一个隐形人一般,坐在一侧的大石头上,正准备脱自己的靴子。
“行了,行了,快去玩吧!”巴苏尔在等你呢…”章迢迢推了推珍珍。
珍珍用手背抹去眼泪的痕迹,嗯了一声,扬起一张如花笑颜,利落的跳下车去。
章迢迢叹了口气,坐在千野身边,幽幽说道:“千野,你都听到了吧?”
“嗯”千野一向耳聪目明。
章迢迢脱去自己的靴子,自然而然的把脚往千野腿上一搭,“那你怎幺看呢?”
“巴苏尔是喜欢珍珍的,只是他还不明白那是爱而已!”千野回答得巧妙。
“哟,你还分得清喜欢和爱啊?”章迢迢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笑着打趣他
“我就分不清,因为我喜欢和爱的都是一个人而已!”
“那是谁呢?”
“嗯,奶大…穴紧…水又多的…啊,别打我,别打我!”
“讨厌!讨厌!”章迢迢没等他说完就举起拳头打他的背,一张老脸羞得微通红,真是做梦都没料到她居然会被小弟弟调戏…
但这郎情妾意,打情骂俏的机会,尝一口真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