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东西便要毁掉。

昨日醒来,我安静地躺在他的床上,身体一片安然,心确不能平静。

我三番五次跑出去,却不敢冒然打草惊蛇。在他的宫殿附近有强大的守卫,总能令我失败。每日待在他的寝殿,一餐食,一瓢饮,无日无夜,直待月落乌啼之时,才见他一人。而我麻木地担任着笼中之鸟,每日见着他的次数却不多。一国太子面临事物不少,白日里,他是天原妖国的大皇子,面圣归来时,他便在自己的殿内食人菜,每次吃都要问我是否要与他一起共享,我只觉得胆战心惊,现在只是默默摇头。若是从前早便奚落于他然后将这满桌打翻,如今我不可再错步。我会私下偷偷交好一些下人们连成一气,把一些人菜换成了其他菜,为弄乱他的口味,其中还有我做的一些梁国菜。

九云不知我身在虎穴,安心做一次散仙游荡世间,于你也是很好。

国仇家恨仍须我一人承担。天原黎民饱受战乱之苦,无辜百姓被视为妖族皇室的餐食。我早知晓他无双命格,神鬼不近,我感到愈发艰难。只得下决心从他身边着手,委身于他膝下,等待一朝。

此前在大梁,我闲暇时跟后厨学了做几手,毕竟是为佳肴,如今之余我又反复研究与人菜作对比,雳渊吃了过后倒也没说些什幺。

人言可畏,我的一举一动在宫里早传了开来,说我一介质子总往后厨跑。雳渊估计也听了,于是便招人叫了我来。我站在他跟前,感觉到一阵战栗。

“不好好待着,你去后厨做什幺?”

我当然不能被他发现。

“我怕殿下厌弃于我,于是我在后厨找了点事做。”

他听闻轻笑一声,缓缓靠近我,道:“真的?”

我在心中暗暗感慨他的阴晴不定。我看见这家伙的脸色变了,“所以就换了我的菜?”他开口说话毫无温度,语气却令人心寒胆战,

我的下巴忽然被他擡起。

原来他都知道。

“区区质子。”我对上他的眼神,像漩涡,像化不开的浓墨。

“看清你的位置,我要你臣服于我。”他的瞳孔中倒影着我的影子,

他脸色晦暗不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需要一个质子做你的侍女?”我试探道。然后感到他阴翳的目光向我投来,我不再说话。

“你可不是一般的质子。”他从榻上站起来,缓缓地走近,低下墨色的眼眸道:“你是傅九云的,还是……”

“什幺呢?”那一刻,我突然脱口而出,然后下一秒下巴就被他扳起,我凝视着他的眼睛。

“愿不愿意让傅九云来救你?”他避开话头。手却抚上我的脸颊,静静摩挲着。眼底墨色晕开,是难懂的神色。

“我不知道。”我静静对上他的眼睛。

“不知道?”他却笑得顽劣,硬要问个究竟。“你一定得知道。”

“九云只是恩人罢了,我不想欠他什幺。”我安静地看着他。

他忽而轻声地笑了,“就这幺喜欢他?”他冷笑着说,“他要是知道你被我毁了会怎样?”他又用那种眼神打量我,慢慢地,忽而低头就复上了我的嘴唇。

他放佛真正要毁了我似的,大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在我的敏感地带不断挑起。

我像海绵一般软,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地。

他便将手放进我的领口,想解开我的衣带。我使劲咬了他一口,他松开我的嘴唇,但未能逃出他的怀抱。

“你这变态,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便想毁掉。”

他轻声地笑了,真叫人胆寒。接着开口说:“人都是骗子,不堪一击却总爱欺骗你这样脆弱的人心。你还小,别被他们骗了。”

我望着他“你才得不到人心才对。你这个妖怪,人的感情怎会明白?”

很好,我成功把他激怒。

他突然怒不可遏,一把拉起我,

“区区手无寸铁的人类,你懂得什幺?”

我的确是,无父无母,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握着刀却也杀不死我的仇人。无力而绝望漫上心头,他就在我面前。在同一个屋檐下,与我日日夜夜相对时,遇到他便总是刻骨铭心地难眠。

几秒钟后,他忽然把我松开。滑落一旁,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烈日的光全散去,就像每日他回来时那般,殿里留他一人翻涌思绪。

自从我成了他的侍女,天原王室嫌我是质子,大多都避而远之,不愿与我相触。量我堂堂大梁公主也要在天原沦为阶下囚,每日侍奉他穿衣,斟茶等等宫中下人侍候的活计。这厮却连喝个茶都要我侍候,走个路都要我扶着。每日在他身边,也在刀剑上剜挑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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