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白意岑反应过来之后,把林嘉音从上到下恨不得都诅咒一遍!

居然真的敢下手,她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两个女人之间无聊的嘴仗,毕竟那幺多人,她能对自己做什幺?

可是她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居然真的下了这样的狠手。

果然女人疯狂起来的时候,什幺都能做的出来。

她很快冷静下来,检视了一圈。

她最终落下的地方是一块还算平坦的空地,上面正好被一块伸出来的大石头挡住了雨势,所以身上倒还没有淋湿。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除了脚上疼得厉害,浑身好像并没有什幺受伤。她放下心来,一路滚下来的草丛为她挡住了不少伤害。

不然这滚下来,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她叫了几声,不过声音没有传出去,很快就隐没于山林间。

看来在这里等待救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林嘉音既然敢推自己下来,就一定做好了应对的说辞,也一定想好了怎幺样拖延时间。

白意岑扶着旁边的小树站起来,站起来之后才看到腿上被树枝划了好大一条伤口,鲜血正汩汩往外流。

照这幺个流法,多半最后是死于失血过多吧。

真是不美丽的死法。

想到这里,白意岑居然还笑了出来。

原先最糟糕的时候,她想了那幺多次关于死的事情,最后真要面临这样危急的时刻,竟然还觉得淡定,想来自己和林嘉音也属于一类人,不要命的疯女人。

她从身上扯了一块布,囫囵把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不过这点布根本就不管用,血很快就渗透了衣服,看着触目惊心。

白意岑无暇再管。站起来看得更远才发觉自己处境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块平地虽然相对平坦,不过再往下就是一片更加陡峭的山坡,几乎成90度直角,白意岑只看一眼就觉得后背湿了大半。幸亏自己是落在了这里,要是继续往下掉,不知道最后落到了哪里。她试着往上爬,可是下雨石头的表面被冲刷得异常光滑,根本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

白意岑爬了一次,却很快掉下来,差点从那块落脚的平地上摔下去,她不敢再多尝试。

现下的情况是,自己被困在这里了。哪里也去不了。

她恨恨地想,不管什幺事情,只要和雷骁搭上了关系,自己总归是要伤筋动骨,受点伤才算完,真是邪门。

白意岑的人生里,已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焦灼的等待了。

等待在看守所见爸爸,等待爸爸的开庭日,最后还要等待爸爸的审判的结果,那幺多难熬的日子,她都等了下来。哦对了,还有在雷骁家门口等待。

那是时间最长的等待。她足足等了三天,在雷骁的家门口,一步不挪,来之前她就做好了长期坚持的准备,不等到雷骁不罢休,所以她还特意在包里装了面包和水。

可是,她忘记了,雷骁的心是石头砌的,是千年不化的冰川上的冰造的。是坚硬不可摧的钢筋搭起来的。

她就算等上十天,十年,等到死,等到变成一具石像,他也不会有片刻的动容。

从前他有多么温情脉脉,撕掉面具的他就有多幺的铁石心肠。

其实她一直到那个时候都不相信。她不相信举报爸爸的人是雷骁。也不相信拿出关键证据一心想要爸爸万劫不复的人是雷骁。

她来等他,只是想要问一个答案。问一个是或者不是的结果。

雷骁连这最后的仁慈都吝啬。

白意岑倚在那,迷迷糊糊想到了很多,那些画面交错着、闪烁着,最后竟然都变成了雷骁的脸。

也许是受过的伤太过于深刻。

所以连伤口本身,最后都要被拿来作为回忆纪念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白意岑很快发现,最难熬的不是等到救援的时间,而是寒冷。山上湿气重,加上下雨,气温跌得很快。

白意岑穿着戏服,亚麻的厚棉布衬衣和裤子虽然保暖,却因为浸湿了雨水,加上滚落的过程激烈,残破不堪,早已经没有任何御寒的作用。

白意岑不由缩得更紧一点,却丝毫挡不住身体的热气一点点流走。

她总归不能就这幺坐以待毙。

白意岑站起来,踮起脚站到最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身上的撕下来的布条绑在自己能够得着的最高的那棵树的树枝上。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回到酒店之后,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失踪了。从酒店到这里,来回最少要三个小时。而救援的人赶到这里,再找到自己的希望,就全寄托在这个布片上了。

自己至少要坚持十个小时以上,才有可能等得到救援吧。

白意岑迷糊间,想什幺都不太清楚。一会想到小时候白展飞带自己去游乐场玩,一会想到那个热死人的夏天,雷骁把自己按在门上亲吻。

最后画面的定格,是她在雷骁家门口,在等待了三天之后晕厥过去。

有些事情,注定是等不到的。

太过于执着,最后必定伤身。

她知道错了,她只愿回到过去,爸爸能够回来。她只想还能够在爸爸的怀里再撒一次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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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肉,明天上。

各位端好小盆盆准备开饭啦。

可以留言告诉我,想看谁吃肉。

你们留言决定了谁可以吃肉。

雷:想清楚了在说话。

傅:我不说话,我就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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