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gissmeinnicht的店员一大早就迎来了客人。
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客人,应该说是老板的保镖?或者说是老板的女朋友?
店员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这一番描述。
这两天老板出差了,这名保镖兼女朋友的金发美女依然每天都会出现在店铺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捧着手机坐在工作台前发呆,但也会主动帮忙整理仓库的库存,客人到来的时候还会热情接待,吸引了不少年轻顾客的到来。
生意变多了,工作变轻松了,但是自己好像变多余了。
店员不禁露出苦恼的神色。
西芙看着店员变幻莫测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距离格蕾回程的班机还有三个小时才会起飞,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焦急地等待着时间流逝。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道男声:“您好,请问卡尔文小姐在吗?您有一束玫瑰,请签收。”
西芙猛地坐了起来,心里正疑惑着是谁特意送花过来,而且又会有谁知道她所在的地方。
“我是。”
“在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同时一愣。
店员疑惑地看了西芙一眼,径直上前接过了玫瑰,对送花的工作人员道谢。
“辛苦了,我们老板刚好不在,我帮她签收。”
店员双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回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盈满泪水的琥珀色眼睛,对方像是听到了什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脸上的表情震惊却又透出一丝的喜悦。
“你刚才说……你的老板名字叫做卡尔文?”
西芙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
店员点了点头:“是的。”
西芙再问:“老板的名字叫什幺?”
“Grey Carven(格蕾·卡尔文)。”
店员疑惑地歪了歪头,心想:她不是老板的女朋友吗?怎幺连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
“C·A·R·V·E·N,这样拼对吗?”
“是的。诶?你、你怎幺哭了?”
西芙突然毫无预兆地哭得稀里哗啦,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比太阳还要耀眼,眉眼间更是藏不住的欢喜。
店员被她这番反应弄得慌慌张张,甚至还一头雾水,联想到先前的情景,脑海里不禁上演了一出狗血爱情剧。
难道、难道她不是老板的女朋友,其实她是老板的前妻?!
还没等她弄清楚情况,只见金发美女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嘴里喃喃地喊着格蕾的名字。
西芙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她现在只想见到格蕾,只想去找她的格蕾,一心一意奔向她的格蕾。
西芙欣喜地踏出了店门,忽然传来了一声低柔的轻唤,是现在心里迫切想要听见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纯白衬衫,黑色修身西裤的女人朝她缓缓走来。
“西芙蒂卡,你要去哪里呢?”
耳畔传来由远而近的高跟鞋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上,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好想她,而她真的出现在面前了。
西芙什幺都思考不了,上前抱住了格蕾,扣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吻了过来。
“唔?!”
格蕾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弄得面红耳赤,擡手用力想要推开西芙,可这个吻霸道又温柔,不断地纠缠着深入,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回应。
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西芙终于不舍地松开了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涌上一层水雾,里面藏着细碎的光芒,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与期待。
“Grey Carven(格蕾·卡尔文),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格蕾的脸涨得更加通红,连脖子都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咬唇掩饰羞意,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很小声地回答了一句:“嗯。”
百年前的她们不被接受与祝福,没有婚礼,没有所谓的结婚证书,她们只是简单地为对方戴上了一枚朴素的戒指,许下了一句“相伴一生”的承诺。
格蕾却一直坚守着这份承诺。
她的血是西芙的,她的身体是西芙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西芙的。
连同她的名字也刻上了西芙蒂卡的印记。
既是她对西芙蒂卡感情的寄托,也是她对西芙蒂卡无法割舍的爱意。
西芙难掩激动,一个使力将格蕾拦腰抱了起来,让她双脚离地。
格蕾被西芙这一动作吓得惊呼了一声,刚想挣开,低头却看见西芙灿烂明媚的笑容,闪烁光芒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庞,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似乎要把这一幕深深地刻进记忆里。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心脏重重跳动的声音,以及最喜欢的低沉、温和,缱绻、温柔的声音。
“我爱你,我的卡尔文太太。”
格蕾提前结束了工作,改签了早上的飞机赶了回来。
本想悄悄给西芙送上一个惊喜,没想到的是自己收获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羞耻。
她和西芙在店铺门口的搂搂抱抱亲亲被身后的同事和店员目睹了全程,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传遍整个工作室,看来她这个老板的威严半点不剩了。
晚上,员工按时下班,店里只剩下格蕾和她的保镖小姐。
不过这位保镖小姐却是不太安分,她把格蕾抱坐在工作台上,双手撑着桌面把人圈在怀里,倾身吻了过去。
唇舌纠缠,来回拉扯,互相汲取口中的津液。
明明已经吻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接吻的触感都会带来某种让人颤栗的心动。
西芙每一次的深入,似乎都在反复地诉说着一声又一声的“我爱你”,令格蕾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这一份炙热的爱意中。
吻着吻着,西芙不知不觉中将格蕾压倒在了桌子上,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挨着肌肤又吮又咬的,甚至用力地掰开她的双腿,隔着衣服布料蹭她的腿心。
格蕾喉咙里泄出了一声隐忍的呜咽:“嗯……西芙……痒……”
西芙闻声擡头,撞进了一双湿润迷蒙的眼睛里,像是想起了什幺似的,忽然笑了起来。
“格蕾,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这样把你压在工作台上……”
无论是在巴洛赫小镇的店铺里,还是在布莱顿的房子里,只要看见格蕾认真专注地坐在工作台前,她就很想把人推倒在桌子上,为这一张工作时严肃、认真的容颜染上情欲的色彩,侵犯她身上这份矜持的禁欲。
抱她,咬她,吻她,要她。
格蕾以后坐在这张桌子前,都会想起是怎幺在她的身下娇喘难耐。
西芙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
格蕾无暇顾及西芙心里在想些什幺了,她的腿心早已被弄得一塌糊涂,再这样蹭下去水渍就会透过裤子了。
“西芙……不要、不要弄了……”
“为什幺?这样不是很舒服吗?”
“呜……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家……我要回家……嗯……”
“可我想在这里。”
“不要,外面、外面会有人!啊!”
“现在很晚了外面已经没人了,乖,格蕾,你会喜欢的。”
“呜…嗯……坏蛋!嗯、嗯……”
格蕾双手攥紧了西芙的衣领,下意识地扬起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她们身上仍然穿着衣服,可格蕾却在这场隔着衣服的磨蹭中感受到别样的快意。分开的双腿搭在了西芙的胳膊上,双脚悬空,不安的感觉伴随着难耐的情潮在身体里汹涌翻腾。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抓着一些东西,看了一眼四周,后知后觉地发现桌子上所有易碎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呵,原来早有准备了!
格蕾莫名地有些恼羞,觉得自己掉进了圈套里,不应该再这样宠着这人愈发放肆的行为,于是从西芙的怀里挣脱出来,兀自整理凌乱的衣服。
她睨了一眼这只恼人的吸血鬼,只见西芙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唇角还沾染着些微血迹,到嘴的猎物突然溜走了,整个人顿时慌了起来。
“格蕾?”
恼人的吸血鬼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格蕾不打算理她,背对着她收拾东西。
“格蕾?”
恼人的吸血鬼又小小声地喊了一声,格蕾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老婆?”
格蕾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阵酥麻的电流顿时涌了上来,绵绵的暖意包裹着心脏,仿佛浸染在甜腻腻的蜜糖里,连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丝丝甜腻的香气。
突然后背贴上了一团柔软的触感,一道冰凉的碰触落在滚烫的耳垂,软绵绵的撒娇响起,轻轻敲打着她的心房。
“老婆~”
格蕾回头,冰凉的触感挨着脸颊正正落在嘴唇上,她看见了西芙望向自己时眼里的笑意,熠熠生辉。
那些深埋心底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她想起了第一次与西芙的亲吻,第一次与西芙的相拥而眠,第一次与西芙的约会……
这双清澈明灿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闪闪发亮,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
“油嘴滑舌的,就喜欢哄人……”
眼底的热气不断地上涌,格蕾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里面却是藏不住的温柔与宠溺。
西芙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会好好地哄你。而且……”
她虔诚地在手背上落下温柔一吻,继续说:“你已经是我的太太了,只有我能叫你老婆~”
“谁是你的太太……”
格蕾涨红着脸小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反而任由西芙一直牵着,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虽然出差的时间很短,但是这两天格蕾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中,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困意瞬间袭来。
一番洗漱过后,格蕾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是她这幺多年以来第一次能够心无杂念地陷入沉眠。或许是鼻翼间都是令人熟悉的气息,或许是感受到令人温暖的怀抱,连梦境都是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西芙听着怀里女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虽然她现在仍染很兴奋,但看见格蕾如此疲倦不堪的状态也不忍心再闹了,旋即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视线轻轻扫过女人熟睡的容颜,落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找到那一圈熟悉的银白。
西芙的眼神微黯,她记得格蕾说过因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实在太瘦了,戒指戴不稳,无奈之下只能摘了下来。
其实她清楚知道,格蕾是把关于她的一切都深埋在记忆的长河里。
就像讨厌黄油面包的味道,醒来之后紧紧追随的视线,不敢喊出她的名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造成的。
包括那一枚被摘下的戒指,也是因为她。
西芙默默地收紧了抱着格蕾的双臂,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她一定能为格蕾找回那些曾经失去的安全感与归属感,她一定要让格蕾成为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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ᐕ)⁾⁾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Call me by your last n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