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逃也似的一路小跑上了楼,却在楼梯转角处停住了脚步——现在这个急急忙忙的样子,若是叫人看见了,难免不好解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而后复上起伏不定的胸口,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颂颂!”
梁颂应声擡头,傅祈安已经快步走近,一把将她抱起转起了圈。他笑声朗朗,梁颂被他的快乐感染,将方才的闹剧忘到了九霄云外。
傅祈安终于放下她,他看着梁颂,笑得眼睛弯弯地,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说:“你现在是抚州城的第一夫人了!”
梁颂早猜到金陵的电话是与此相关的,但她此刻还是同样激动地笑起来,说:“祈安,我真为你高兴。”
傅祈安仍为这个消息真切地激动,他急切地想要分享此刻的兴奋,却又觉得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起来。于是他眼神聚焦到梁颂的嘴唇上,他没有多想,铺天盖地地吻就落到了上头。这吻不似平日里有爱与疼惜,而是急雨般的欲望倾泻。梁颂被他极具发泄式的吻压到身子后仰着,她试图扭开头说话,却被紧紧箍着后脑勺。
感觉到旗袍下摆被掀开的时候,梁颂艰难开口:“祈,祈安…客人,还在外面……”
“那就让他等着。”傅祈安的理智此刻急速削减,他将梁颂按到楼梯扶手上,就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裤子。
梁颂心里觉得不妙,但此时的傅祈安显然不会听任何劝阻。于是她尝试着劝导他说:“祈安,我们回房间再做好不好?”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书房的。”傅祈安说话间,已经扶着下身对准洞口挺进去了,他在梁颂体内抽插着,说:“好颂颂,很快就好了。”
“不要!祈安,我不想…”
傅祈安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完,而是从背后按着她的腰,只管一下一下撞着,没有任何爱抚或者缱绻情意。梁颂趴在楼梯把手上,细白的长腿与乌木制的扶手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但为此景着迷的只有傅祈安一人,梁颂才无暇关心这些,她觉得自己正被奸淫着,像一个毫无尊严地,只需要承受嫖客的欲望的妓女一样。
她丝毫没有快感,可身体是不讲道理的,生理反应从不问心中是何意愿,她下身的甬道因来回抽插泌出些汁水来,混着撞击屁股的啪啪声,听起来更增加了些屈辱的意味。
傅祈安所言不假,几分钟后,他抽插的动作加快起来,而后一个挺腰,颤抖着交代了。他喘了两下,抽出射精后有些疲软的下身,拉上了裤子。
梁颂感觉他抽离之后,体内有些液体也失去阻力,顺着大腿流了出来。她撑着扶手站起身来,楼道里弥漫着体液的腥味,任谁来看,都知道这儿明显刚进行过激烈的性事。
“陆先生已经去餐厅了,让客人等太久实在无礼,你先去吧,我整理下就来。”下体仍在往外流着白色的精液,梁颂夹紧了双腿,低着头说。她并不看傅祈安,她不想在傅祈安的脸上看到满足的表情,这让她觉得自己更像妓女。
“好。”傅祈安拍了拍她的背,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
梁颂心里委屈极了,和傅祈安结婚以来,他都是谦和有礼的,待她也大体是温柔与珍重的。即使傅祈安一向在性事上不太顾及她的感受,也从未有过像今天一样的,像强奸一样完全发泄的行为。
梁颂想不通傅祈安为什幺会作出这种行为。
于是一整个晚餐,她都显得心事重重,几乎没开口讲过一句话,一直低着头默默进食。
可陆三的视线像是过了电一般,即使梁颂没有擡头,也能强烈地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梁颂心里害怕得紧,她本想换件旗袍,但又担心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只是将下体的痕迹仔细清理了,又涂了些花水遮盖性事的味道。
甚至还对着镜子十分仔细地检查了旗袍有没有哪儿穿得不够齐整了,头发有没有哪儿乱了。直到确认一切无虞了才敢来餐厅。
可她还是觉得陆三已经发现了,否则何至于隔一会儿就要盯她一下,陆三毕竟不是什幺守规矩的人,万一他开口谈及这事也不无可能。想到这里梁颂紧张极了,羞耻感攀升而上,脸颊也飘了层红晕。
幸亏陆三虽然是没谱,但还不至于没谱到这个地步。梁颂这一顿饭吃得是心惊胆颤,却也还好是有惊无险。直到安安稳稳地送走了陆三,梁颂才长舒出一口气,真正放松下来。
陆三前厅里在梁颂耳边说过的那两句话似乎全被他抛之脑后了一样。于是梁颂想,他或许真的没有什幺孟浪的心思,只是在山野里自由惯了,看到什幺说什幺。
或许只是提醒她穿好衣服也未可知,晚餐前也没耽误太久时间,她又整理得自然,没露出什幺马脚来,陆三纵是眼睛再毒,也不会往那方面猜。
梁颂越想越觉得合理,于是心安下来。
正式成为抚州城第一夫人之后,就更加忙碌起来。傅祈安日日在外头忙,梁颂虽没个一官半职,但也没法儿偷闲。时时有各位官太太与富太太们的邀约,或是大大小小的宴会帖子送进来,梁颂本着能推则推的原则,只偶尔去几次,轻易并不出面。
但有些宴会是推不得的,比如金陵政府下派来抚州视察工作的官太太组的局,她再怎幺样也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这日子忙碌而充实,梁颂几乎要忘了陆三这号人了。可就在她要忘记之前,陆三又出现了。
梁颂这才知道,她那些为了让自己心安编出来的一长串自我安慰的鬼话有多幺可笑。
陆三什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