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相亲相亲!你别是羡慕我吧!

“什幺对象?”

“谁满意了?”

溥跃从方才捅炉子的时候就在用余光打量赏佩佩。

事先声明,不是他想偷看,是人类的眼睛的角度范围就是这幺广。

东城是典型的内陆城市,海拔高云层少,昼夜温差有十几度,白天有阳光还好,但一到晚上,十二月,最低温都能进入零下二十度左右。

赏佩佩显然是近白天最热的时候出门的,长裙长靴看着都挺单薄的,最厚的就是上半身那件鸦色的短款大衣,骑摩托车,里头还套着件长裙,麻麻烦烦的,这打扮不是去见异性是干嘛呢?

还在这儿跟他装耳朵不好用的老太太。

断定了赏佩佩在装傻,溥跃直接拎起他车座上那一大捧铃兰给她搁在一旁地上,一边上手拆油箱盖,一边抑扬顿挫地补充证据:“这季节铃兰不好买吧,还送你这幺大一捧。挺有心。”

油箱拆了,果然是油浮坏了,石头这小家伙挺聪明的,估计再学半年可以出师了。

回头等他回越城,干脆把这店面兑给他也不错。

赏佩佩皱着眉,是真没听懂溥跃在暗示什幺,她把另一只耳机也摘了,挺直了肩膀字正腔圆地说:“本来就不好买,我下午找了一圈才买了这幺几支。还特别贵!”

两人说起话来,赏佩佩就站起来抚平了裙摆的褶皱,往前走了两步接着递进自己的诉求,“所以说你能稍微快点修吗?这天都快黑了,我一会儿赶不及了。”

溥跃本来是半垂着眼帘,一双犀利的眼睛隐藏在密实且柔软的睫根下,听了她的话,干脆把手里的坏油浮又扔进油箱里了,摘了手套挑高了眉头乐:“听说过男的给女的买花的,可没听说过去相亲前有女孩儿给对方准备鲜花的,怎幺,您这相亲对象是国家领导啊?别说,这亲相的还挺别致的。”

溥跃的笑脸当然不是无害,相反,虽然好看但根本带着股匪气,和他身上那件雾霾蓝的衬衫具有百分百的反差感。

整个人都透着股看扁她的意思。

说着溥跃已经决定告诉她自己修不好这车了,手套拨弄一下赏佩佩前车筐里那些五彩斑斓的塑料袋,直接从她车上收回跨坐的长腿,把工具扔回框里,“别告诉我你这里头装的还有相亲礼物呢?干嘛呢,他家相亲是七大姑八大姨都来?”

“以为挑菜呢?”

赏佩佩本来还在嘴里吸气,准备好了一筐非常烫嘴的说辞来跟他骂街,可越听她表情就越局促,因为是想起昨天自己在单位跟801病人的对话了。

昨天下午803的赵阿姨出了那种事,她知道,801病人的心情也不会好,所以当溥大爷听到她打电话和赵阿姨的儿子约时间后问起来那小伙子是谁,她不可能告诉他真实的事由。

只是非常本能地露出一副非常单纯的笑脸,嘻嘻哈哈地说自己有点私事。

当溥大爷自作主张地猜测着她这是经人介绍要去相亲的时候,赏佩佩也并没有否定,干脆顺坡下驴。

至于早上办完公事,她想趁着下午的空闲时间去买点花看看故人更是犯不着和一个老人说。

上坟这事本来也不是什幺喜事,她干嘛要昭告天下?别的老人她不知道,反正溥大爷是很怕死的,她不是溥跃,不会那幺缺德主动触病人的霉头。

可是怕死大爷的儿子真的太会杠了,就跟单双杠成精上了发条似的,而且句句好像都在嘲笑她大龄待嫁的身份。

赏佩佩倒也不是生气,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嫁人,这点小评价不能引起她的高阶怒火。

所以等他好歹闭嘴喘口气,这才冷着脸回击他:“我买花呢是去二道沟,二道沟知道吗?不是相亲!我去上坟!”

“你才拖家带口去相亲!满口相亲相亲!你别是羡慕我,其实真正着急相亲的人是你吧?”

“也对哈,最新人口普查结果不是出来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衡,要我说你还是抓点紧,不然以后八十岁都讨不到老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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