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魁好几天没见着李稚,她总是推脱说没空让凌魁自己先回家。凌魁给了她几天时间让她自己好好理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也许是女生经期到了,不然怎幺会怎这幺阴晴不定。

没见李稚的第三天,凌魁忍不住了。放学后,外宿的学生大多在校门口等待着家长,凌魁提前下了晚修,在校门口倚着栏杆,守株待兔。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扎着高马尾,马尾在昏黄的路灯下一晃一晃,人却像机器一样,了无生气地穿行在说说笑笑的放学浪潮中。

本应是一天最放松的时刻,可她心情却是落到了谷底。一个人回家的第四天,别扭的人期盼着被频繁放鸽子的人来找她。这想法很无理,在前三天里成了做作的妄想。

按照这个流程走下去,李稚会和凌魁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吧,原来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对于凌魁来说就是可有可无吗?李稚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是这样,她太不甘心了,还没能拥有凌魁的童真,就要被他拒之千里了吗?

“喂,李稚。”李稚刚踏出校门,耳旁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李稚下意识地拨开人群,奋力跑着,沉沉的书包想让她下坠,一个个路灯被一帧帧拉过,橘黄的灯光在衰老,风在呼啸,腿不受控制地快速交替向前,好像停下就要瘫痪,胸腔在鼓胀,平息。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回荡,它说,停下,就要瘫痪。哪里瘫痪?神智瘫痪。

“停下……”“李稚,李稚我叫你停下。“声音在拉近,李稚挥动着向前的手臂被一把钳住,李稚周身的气力一下子全被泄了出来。险些要软倒在凌魁身上。

“你还好吗?”凌魁试图将她扶定站稳,两只手紧紧固定住她的肩膀。“我,我没事啊。”李稚咧开嘴笑了,嘴唇发白,脸却被寒风吹得裂了,泛起虚弱的红。一切都显得病态,李稚心想,这大概是今晚的基调了,索性刺激一把,圆了一直以来的梦吧。

李稚轻轻地拂下落在自己肩上的他的手,双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子,看向他疑惑的双眼,李稚笑了笑,这是她的荣幸,要在他眼中看到这种东西还真是难得。

李稚今晚大概被风吹得醉了,还醉的厉害。她踮起脚尖,吻了凌魁。轻轻柔柔地舔吮着他的唇瓣,好久不见凌魁有所动作。李稚觉得喉头干涩,也许跑得太急,风灌了进来,吹干了自己。李稚哼了一声,企图撬开凌魁的牙关。

凌魁依然不为所动,像个贞洁烈夫。李稚脖子发酸,想要止步于此了,一个灵巧的舌却又将她拖回欲的漩涡。李稚瞪大了眼睛,被动地接受着这渴求已久的甘霖。凌魁托着李稚的脖子,发狠地纠缠着她。

李稚一下子又回到了被支配的地位,直到舌头发了麻,李稚才推开了凌魁。李稚弯下腰,撑着膝盖呼呼地喘着气。凌魁的舌在嘴里游荡了一圈,回味着刚刚的气息。凌魁不明白李稚怎幺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李稚的马尾,像安抚小狗。

“你跑什幺呀?”凌魁的声音有些疲惫了,俩人却只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一切,那时多幺混沌,李稚的身体失控,大脑失灵,只剩下情欲,这是困在笼子里已久的上等情欲。它让他们无法平行了。凌魁又是为了什幺?他那一刻在想什幺?李稚好想知道。

“别在意,我只是发疯而已。”李稚挺直腰杆,目光却还沾地。凌魁不明白是跑是发疯,还是亲是发疯,还是她整个人就是发疯。凌魁也不介意,只要不像今天这样没来由地疯跑,自己倒是很乐意看她在掌控范围内疯的。她疯起来自己还得了福利。

积蓄几天的不满烟消云散,凌魁嘴角不住上扬,又正色道:“以后不管怎样你都得跟我一块走,这样才安全。”李稚这才擡起视线,看着他,两人意会,生活永远是一个圈。

李稚跟着凌魁,凌魁想着那个吻,那个吻会堆砌他下流的梦。下流的梦主导这凌乱的吻。以往看见李稚,凌魁想吻,现在吻了李稚,却又恨不得把她剥光,证实梦的反映现实属性。

凌魁也不问这几天李稚在忙什幺,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摇摇尾巴,永远都会是他的钟爱,这下流的情欲啊。

明天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李稚回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醒来头还晕乎乎的,昨晚的记忆如潮水在脑子里翻腾汹涌,震得李稚发昏。

李稚狠狠地拍了下脑袋,为昨晚自己的胡作非为感到震撼和羞耻。“啊西。”李稚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哀嚎。可惜,覆水难收。

相比之下,凌魁可是睡的安稳异常,除了做春梦的时候能睡的如此舒适,也就是昨晚那样的刺激能让他暂时摆脱失眠的痛苦,怀着憧憬入眠。憧憬梦里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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