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又过了一个月,花冽似乎已经渐渐的不再如此的害怕,偶尔还会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偷偷的睨着外头正在做事的白谚。
这个小屋内只有白谚和花冽,白谚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生活作息正常,白谚早上会先起来巡视小菜园,然后就会回去煮早膳,再来把花冽叫醒,他们会一起用早膳,应该说白谚会在一旁盯着花冽吃东西,然后收拾,替花冽上药……
外头有一小面积种植药材和农作物的小菜园,像这样的冬季很多作物都是休眠的状态,倒是有些小杂草或者小花,白谚会动手除了杂草,则小花……擡头就看到门框有一个小头,花冽还不习惯和我对视,拧起了眉头。
花冽看到白谚发现自己了!逃也似的回到了卧房……以致于他没有看到白谚淡淡的笑意。
白谚整理的差不多了!他便走回了卧房,花冽学会了装睡了!他坐到了床沿“醒了吗?”
花冽紧张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紧紧的闭着眼睛。
白谚也不打算拆穿他,将手中的小花放到了床边“披衣,记得穿上。”便离开了卧房。
花冽偷偷的睁开一眼,就看见了小花……露出了笑颜,手缓缓的摸向了下体“唔……”为什幺要对我那幺好?“哈……”从那天后,他就没有碰我了?分身湿漉漉的……这样就好了!不要……要求过多,不是吗?
吃完早膳后,白谚便帮花冽上药时,然后他就会做着一些必要的事情,晒药材、剪药材、分类药材,一般医师的工作。
花冽本来都是在卧房内的,今日的花冽似乎对一切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白谚看向他,花冽又倚在门框偷看……被看到了!又想跑“你要为你的伙食费帮忙吗?”
花冽微微的顿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向前还退后……
白谚又下了新的指令
第七、花冽必须帮忙,对于自己的伙食费。
得到了这个指令,花冽开始走出了卧室,不再只是因为吃饭或者沐浴,他慢慢的会主动做一些事情。
白谚不干涉花冽的做什幺,只是在他不知所措时推他一把,两人相处下来,除了白谚唱独角戏外,并没有什幺不好的。
连日的雪患有了缓解,但桃李村也迎来了风寒,许多村民都会踏着大雪来这寻医。
“白医师,谢谢啊!”村民道谢,拿着药包,看到了在一旁包里药包的花冽“这位是……?”有点熟悉……却又不是那幺的熟悉?
突然被点名,花冽愣了一下,随即就跑入了卧房内……
“他是我的贤内助。”白谚说的轻描淡写,房里的花冽却脸红了!
日子似乎一天天的过,花冽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饭桌,桌上的菜色已经全数换上了花冽喜欢的菜品了!
餐桌上依旧很安静,花冽夹了一道关于花的料理“这个很好吃……”第一次他主动开口了!他的声线很高,别于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是很动人的。
白谚对于花冽突然说话,有些惊讶。
花冽见白谚直直的盯着自己,又马上把视线转回了碗内,是不是不应该开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白谚动手夹了那道花冽喜欢的菜品放入了他的碗中“那多吃点。”温柔的嗓音,看花冽似乎有些僵硬,又动手把整盘都推到了他的碗前“明日一同上市集?”
花冽偷睨了白谚一眼,他长的很俊,他的声音也很温柔,他的眼神对着自己的时候……“好。”开口允诺,他就露出了笑容。
白谚看花冽脸颊有些红润,扒饭的速度加快,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容,也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一切都会好的。
──
花冽一早起床就被白谚梳妆打扮,替他梳发,替他着衣,现在已经成了一名美男子……。
白谚打扮起来也似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一切准备妥当……
有多久没有上街了呢?众人看我的目光又是如何?我可以和……白谚有接触吗?花冽连踏出门槛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白谚见花冽伫足,伸出了手,花冽的反应竟是把手收到了身后,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音。
花冽偷偷的睨了白谚,白谚笑的很无奈,他真的很好看……但,我的手……
“手给我吧!花冽,你我平起平坐,切记。”白谚主动的牵了花冽的手。
村里的人皆友善,都会同他们打招呼。
花冽一躲再躲,对于人群似乎还是有些害怕,最后都已经攀上了白谚的手臂,他都没有察觉。
白谚倒是什幺也没说,任凭花冽想做什幺就做什幺,只是刻意的将花冽打扮成了男子模样,他却把自己塑造成了女子了!
花冽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一处花摊,这个味道……
白谚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是花冽开口说的那道菜品“想要?”花冽一路上毫无欲望,东躲西藏的,对这野姜花似乎很喜爱?
花冽被这幺一问,低头摇了摇头又似想到什幺的点了点头……
白谚只觉得花冽有时候真的是可爱“花,如何卖?”向摊商询问。
花冽看向白谚,其实,我不明白为何这个人要对我这幺好,明明我只是一名军妓?为什幺会向人……说……我是他的……
白谚买了一束的野姜花,随后就让花冽抱着……“腌制的,也好吃。”淡淡的说了一句。
花冽抱着花束,愣愣的看着花束,随后对着白谚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白谚并没有再说话,他抱着花束挽着自己,五个月的时间,能够开口说自己喜欢什幺,渐渐的像个人了!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
又过段时日,春天已到,花冽端着刚晒好的药材,正拧着眉头的站在白谚的身旁,什幺事能做?什幺事不能做?没有一定的标准,花冽在取舍的平衡上不知所措。
白谚专注的写着药单,正在烦恼着一些事情。
由于他过于认真,并没有发现花冽站在身旁,花冽在这间屋子是自由的,这是白谚允许的。
第八、花冽在此屋内皆可自由使用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九、白谚的一切等同于花冽的,只要花冽开口,都不是问题。
过了这幺久的日子,还有些飘渺,不过……白谚对我这幺好,我……“那里换成……陈皮会更妥。”声音有些小。
白谚这才注意到了花冽,似乎吓了一跳,放下了笔,起身……
花冽赶紧低下了头,果然不应该开口的……怎幺办?会被处罚吗?现在开口道歉有用吗?他擡起了手的影子?闭紧了双眼,疼痛却没有降临。
白谚拿过了晒药的筛网,替他批上了披衣“刚入春,天气还未转炎热,你身子虚,别穿这幺少,会着凉的。”轻轻的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将他牵至桌子那,让他坐下,又拿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花列有些受宠若惊,白谚又坐在他的旁边,让他不知道要怎幺办……?
“你瞧瞧还有哪有问题的,最近风寒的人甚多,无法根治,且有传染的风险,你认为哪些有效?”白谚是认真要和花冽讨论的,拿起了笔……
花冽看着药单,有多久没有碰触到这东西了?十指全毁时……沦为军妓之时……泪水不禁滑落了下来。
因为花冽毫无反应,白谚擡头就见他落泪,愣了一下,是不是不应该问他?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我……我……”花冽不知道是否可以如此任性,温暖不断在心中放大“想要……想要抱着您……”断断续续的说着,敬语都用了出来。
花冽压抑着声音,因为哭泣而不断的抽泣,白谚伸手抱住了他,花冽顿时哭的像孩子般……
“呜……呜……”当温暖的体温扩散,花冽哭出了声音,不再是压抑的,就像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般,这个人很少开口,却……是如此的温柔,虽然不知道为什幺,但……我想相信这个人,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从那里离开了!
白谚拍了拍花冽的背脊,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吻了吻他的发顶,能够哭出来是最好的,六个月的日子,他的压抑、眼神中的卑微、动作中的小心翼翼、好了的伤口却好不了的伤疤……现在……终于和你坦诚相见了!花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