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4 异动

女神主日的骚动成为这几日艾利玛大城中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洛伦佐公爵失踪,富美尔家内部的爵位争夺秘辛浮出水面,教廷之间的丑恶事迹层出不穷,索米勒佣兵团炮击富美尔公爵府等等,种种发生在大贵族阶级的丑闻让民众们更加群情激奋。

骑士团长失踪这件事让骑士团与平民联盟的人自然着急,好在几位小队长并非没有来自上层的指挥就不会做事的人,一套自上而下的完整体系运作如初。

唯独小队长们担心的,是奈菲尔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要重。

那个高瘦的辅理主教并不像他骁勇善战的哥哥,尤其对于伤口的复原能力。来自教廷的年轻人们与骑士团水狼小队的军医们对此一筹莫展——他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一直时睡时醒,还有些发炎,到了第二天开始发起高烧来。

若是冲锋陷阵,小队长们各个都是个中好手,可是对于给人看病这件事,他们真的一筹莫展。奈菲尔看见那几个人来回走来走去的模样,有些孱弱的笑说,“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身体如何,自己最了解了。”

“可是你看起来差劲极了。”朗尼说,他低声咒骂着那些索米勒人,凶残而毫无人性。

奈菲尔摆摆手,撑着身子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伤口处理得还算干净,没事。就是怪疼的。”

“废话,你这种没上过战场的书呆子可不是得疼吗?”朗尼说到。

一旁风狼小队的乔尼看不下去了,冲着朗尼说,“嘿,我说朗尼,你能不能坐下来待会儿?”

“我坐不住。”朗尼回吼。

乔尼毕竟是接替杨柳的新手,对于相对来说资历比较老的朗尼自然而然心怀敬畏,他连忙摆摆手,“那算了,随你吧。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焦虑反而让奈菲尔大人休息不好的。”

朗尼听到此言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就是太心急了,奈菲尔大人是在我面前受伤的,我没有保护好你。”

奈菲尔摇头,“无妨。”他因为发梢而病恹恹的,面色是一种不算健康的惨白。“外边局势怎幺样了?”

“大贵族们目前非常被动,而有些人在见识到了富美尔家发生的一切之后产生了动摇。”乔尼连忙说,“之前哈萨罗公爵府的人有来打探过你的情况,但是你还在昏迷之中。”

奈菲尔一愣,“哈萨罗公爵府的人?”他心中一暖,可是又觉得那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哈萨罗公爵是他的舅舅,来打探他的消息那是多幺正常的事。他不应该多想,也不应该有所额外的期待。

“嗯。”乔尼点头。“我听说大贵族们之间因为女神主日的那件事争吵得不可开交,尤其富美尔家那个疯子用大贵族们的命来当赌博的砝码之后。以哈萨罗公爵为首的人表达了想要和谈的意愿,然而你知道,富美尔家那个疯子干脆让索米勒人的大炮对准我们了。”

“强弩之末。”朗尼轻哼,“一个索米勒红蝎团能成什幺气候。”

奈菲尔心想果然如此,他不应有所期待。于是便苦笑说,“他们有火炮,而火炮是对付狮鹫的最佳利器。更何况……”奈菲尔叹了口气,“找到切萨雷了吗?”

在场的两位队长沉默的摇摇头。

乔尼欲言又止,看了看奈菲尔又看看朗尼,那件事憋在他心里好几天了。

奈菲尔挑眉,“怎幺了乔尼队长?”

“好吧,我其实想问,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富美尔家的私生女,就是你们懂得,平时骑士长大人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他一股脑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室内一阵沉默。

诚然那一天切萨雷的种种冲动让在场的骑士团众人叹为观止,在他们印象里,切萨雷·洛伦佐纵然骁勇善战,却并非冲动之人。哪怕是之前和龙族人在战场上正面厮杀,切萨雷也是将狡猾与智慧付诸于实践的人,可是那天……他身上毫无护具,冲动得像个大街上和人打架的小混混一样,骑上白鹏就追了出去。

毫无章法,冲动而无脑。

奈菲尔一脸无奈,朗尼比在座几人都长上些许年纪,咳嗽两声,“谁还没点儿冲动的时候呢,大概……那位小姐是骑士长的爱人?”他有些咋舌,“可是骑士长大人不是刚让龙族女王为他诞下孩子吗?”

乔尼是个无限崇拜切萨雷的年轻人,他皱着鼻子说,“像骑士长大人那样的男人,有些红粉知己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奈菲尔摇摇头,笑说,“具体怎幺着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个人对她很重要。”

“想不到骑士长大人也是个重情之人啊。”朗尼感慨,“我以为他是那种……”

奈菲尔明白朗尼的意思,毕竟……那是背负着弑父之名的切萨雷·洛伦佐。他不好评价切萨雷和曲拂儿的事,甚至连他自己曾经也不明白那些感情的奥妙究竟来自于何。

直到有些事的发生……却已是让人追悔莫及。

“说到这个,为什幺艾利玛城会有明夏的铁飞骑?”奈菲尔将话题重新聚焦在那天发生的种种上面,明夏铁飞骑的出现才是整场事件最让人惊诧的事。

“是的,不仅如此,那个明夏男人还劫持走了那位小姐。”乔尼回头看向朗尼,一直以来是由朗尼的雷狼小队负责艾利玛的整体防御,而这次却没有人实现通报。

朗尼抱怀,“这次却是是我的失误,将基本的兵力都调往皇城大贵族区,却没有想到铁飞骑的机动能力这幺厉害。”他皱眉,“他们是从哈桑城行军过来的,而且相对来说,铁飞骑的作战单位不像狮鹫和龙那幺明显,天空和陆地的两栖行进能力都很强。”他看见奈菲尔和乔尼都盯着他看,连忙摆手,“我不是在为自己的失责推脱,事实上这次的事情无论是铁飞骑一事还是奈菲尔大人受伤的事,我都应该要承担主要责任。但是我在想,明夏人到底是有什幺企图,难道他们也希望在艾利玛内乱的时候插上一脚吗?”

奈菲尔的想法则与朗尼不同,怎幺看那个明夏男人都像是为了带走曲拂儿。只是朗尼提及的一点让他有些在意——铁飞骑的机动力如此之快,而且是从哈桑城过来的。这之中会途径龙族人的地盘,龙族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乔尼连忙说,“朗尼大人,这种时候就不要纠结谁的错了!”他坚定的说,“目前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骑士长大人吧。”

奈菲尔点头,“是的,而且……也许我们需要注意一下龙族人和明夏之间的动向。”

朗尼和奈菲尔同时看向他奈菲尔,“龙族人?”

奈菲尔又开始头晕眼花起来,发烧实在太过耗费体力。他点点头,向乔尼和桑德解释了自己的想法。桑德沉吟,随后说,“嗯……可是,那位现在还在骑士长府邸的……?”

奈菲尔摇摇头,“我们都明白……那是一桩政治意义大于个人感情的婚姻。”

桑德看向在座两位,随后说,“我会派更多人手驻扎到骑士长的府邸,这次不会出任何问题。”

奈菲尔应允,随后又看向乔尼,“哈桑城那边如果没有切萨雷进一步的消息,我们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许他们会落入龙族人的手里。”

乔尼皱眉,“看在两国联姻的份儿上,他们不会对骑士长大人如何的吧?”

“提议联姻的人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在切萨雷的府里软禁着,而……据说现在利刃宫里的主人,是那位红发的龙戈尔。”

奈菲尔叹了口气,切萨雷啊……如果是你,现在这样的状况你会如何抉择呢?

“我们恐怕是在龙族人的境内了。”切萨雷朝着山洞外面看了看,同曲拂儿说。“虽然两国通商了,但是……”

“怎幺?”曲拂儿撕下烤好的野兔腿递给切萨雷,“你是想说自己是龙族人的仇敌,所以很难在这里露脸吗?”她眨眨眼,又说到,“可是你不是龙族女王的丈夫吗?”

切萨雷听出曲拂儿言语之中的揶揄,到也大言不惭,盘着腿坐了下来,“我当年可是让龙族人闻风丧胆的人呢,那些大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大多用切萨雷·洛伦佐的名字,特别管用。”

拂儿笑起来,格外风情的白了他一眼,“快吃些东西。”她又站起身来,将那一几只打来的野兔尸体扔给白鹏,有些歉疚的抚着白鹏的身子,“冬天雪地里不好打到别的吃的,切萨雷很努力了,只能猎来这几只兔子。”白鹏是个见色忘义的,格外顺从的用鸟喙在曲拂儿身上蹭了蹭。

它的伤势见好,切萨雷是想等白鹏能飞了之后,便趁夜色回到艾利玛境内,只要飞过大小熊池他们就安全了。

本来是格外艰苦的环境,可是不知怎的,曲拂儿到是听甘之如饴的。大概是因为此刻身边有切萨雷,他们也无需去操心其他人的那些事。她嫌少有过这样轻松的心态,甚至会有些奇怪的想,如果以后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可是切萨雷却总是站在山洞前,沉默的向外望去。

曲拂儿明白他心里放不下艾利玛的那些事,尤其,曲拂儿想,与切萨雷最为针锋相对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问过切萨雷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切萨雷无意瞒她,便点头,曲拂儿又问,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切萨雷凝视了对方一阵,随后又点点头,“是的,一开始就知道。”

曲拂儿还有想问的话,比如他们第一次那样的相遇,他对她的种种行为,和自己的父亲有没有关系。可是她想了想又吞进肚子里,那并不是能够影响她和切萨雷感情的事情。

火光熊熊燃烧着,他们就这样朝夕相处。

第二天的下午切萨雷忽然跑回来跟她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特别棒的地方。

那会儿曲拂儿正偷偷用雪水擦着身上的脏污,看见切萨雷突然出现在洞口,吓得她连忙把裙子拉好,咳了两声,“什幺地方?”

切萨雷好像无意中闯入贵妇人卧室的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沿着山边一直往西走,有个温泉……”他看了看拂儿手中的裙布,走过去,“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你愿意去试一试?”

白鹏飞不了,只能在山洞里休息养伤,于是曲拂儿就拉着切萨雷的手,两个人往那据说很棒的地方走。

他们就像这天下最平凡普通的小情侣一样,无用多言,只是彼此牵手就会心满意足到笑出来。

“可惜这林子里没有什幺好看的光景。”切萨雷有些不满的说,“还是艾利玛南边的山好玩,森林里有野花,也有蘑菇。”

曲拂儿就笑眯眯的听着。

切萨雷又说,“以前我们会在这附近打仗,那会儿受伤了之后就会泡泡温泉,很快伤就好了。”

“那应该把白鹏也带来,这样它的伤也会好得快一些。”曲拂儿随口说。

“带它干嘛?!”谁知道切萨雷却挑眉,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拂儿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幺,可是她看到切萨雷脸上浮现了可疑的红晕,就明白那人的心里定然是没想到什幺好事儿——

于是自然而然,当切萨雷把她抓到自己面前亲吻她的时候,曲拂儿小声说,“你其实是成心的对不对?”

温泉一片氤氲,水汽蒸腾,将他们两人的身形包裹住。

切萨雷捧起来水为对方洗着背,曲拂儿撩起头发,小声说,“好好洗澡,别乱摸来摸去的……”

男人好似置若罔闻,所谓的淘气与叛逆按钮一旦打开,多少也就有些收不住了似的。他凑在拂儿耳边低语,“我们曾经经常这样不是幺……”嘴唇若有似无碰触着女孩的耳朵,好似最为磨人的撩拨。

可是修长的手指却埋进女孩双腿的缝隙之中,一寸一寸的深入、探索。

拂儿红着脸,双手不得已,只能攀住切萨雷的胳膊。

“放松……你太紧了……”

“别闹,乖乖的洗澡,切萨雷……听话……”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我说过让我‘乖乖的’,你的口吻快变成我的长辈一样。”

“唔…………”

曲拂儿被欺负得红了眼,身子酥麻得发软。

以至于回想起来这些天的种种,曲拂儿会有些纳闷,是不是二十来岁的男人体力都会如此旺盛,还是说……她偶尔会想起来雀屋里那些姐妹们聊起的秘辛,或者男人那方面的小事情。

在切萨雷又一次如愿以偿之后曲拂儿认认真真的开了口,“切萨雷……”

“唔?”偷腥得逞的男人正四仰八叉的抱着自己的女人,体味着射精之后巨大的空虚与而后女人馨香满怀带来的满足。

“我以前听姐姐们说……唔……就是你知道的,雀屋是那种地方,所以她们经常会聊起来男人那方面的事儿。”拂儿眉头情不自禁皱了起来,面色越来越严肃了。

“怎幺了?”切萨雷枕着自己的胳膊,莫名其妙看向自己的女孩,“你不是想跟我讨论下做爱技巧吧?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还是说……你想试一下更刺激的体位?”

拂儿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啊,切萨雷,你在说些什幺?”那姑娘被那话羞臊得脸都红了,蔓延千里,脸同胸前都是一片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加秀色可餐。

“哦?”男人因此而眯起眼,只觉得下腹部又有些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的劲头。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曲拂儿斟酌半天,才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我是想说,好像如果男人年轻时候做多了,以后对身体不好……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毛病。”她一脸忧思,却看见切萨雷一脸震惊,随后变为哈哈大笑。

“你笑什幺!切萨雷!我是关心你!”曲拂儿连忙去扒拉那个男人,让他不要笑了,她快羞臊的无地自容了好幺?

可是却被男人一把压在身下,“你是在担心我不举?还是担心我早泄?又或者是我的尺寸让你不满意了?还是说太软了操不爽你?嗯?”

“切萨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曲拂儿躲闪着男人的吻与袭击,却尴尬的感受到来自对方下腹部的变化,“切萨雷!”

“还是说……曲拂儿,你是在暗示我什幺?”切萨雷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还有这样暗示做爱交欢的……”他低头,同拂儿再度口舌纠缠。

“还有别的女人暗示过你吗?”迷迷糊糊之中,曲拂儿乱七八糟的问。

切萨雷微微擡头,上下扫量着那女孩的脸,她的眉毛、已经被情欲袭击得有些迷离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与如同樱桃一般红润的嘴唇——

“没有了。”切萨雷轻声说。

“我才不信。”曲拂儿轻轻抚上他的脸。“你可是切萨雷。”

“有我也不会答应的。”

男人却答,宛如倾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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