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酒店工作人员的劝阻,踹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门轰得一下被撞开,打头的人还踉跄了几步。
这些人早已卷起袖子,做好了要教训房间内你们一顿的准备。
可环顾一圈,屋内空空。
众人分开一条路,被称作少爷的青年缓步进来,目光落在地上某处,一下子停滞住。
剩下的人顺着少爷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撕开的套子包装。
“狗男女!”
他们拍拍青年的肩头,非常理解少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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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哒哒的落在眉心。
因为你的腿伤不方便,他一路背着你。
也不晓得他在碰到你之前,到底是做什幺的,竟然能在那种情境下先一步毫发无损的逃离。
雨打湿了你的头发,夜风一吹你还打了个喷嚏。
圈紧抱着他脖颈的胳膊,你听着他因为紧张和奔跑双重因素下加速的心跳,稍微的升起一丢丢的信任了。
走到路边后,他拦下了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扶着你上去。
拧干自己袖子上的水,他擡手擦了擦落在你脸上的雨滴。
怪这雨,欺负你。
反之这种追逐的场面,他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别怕。”
他一边安慰你,一边从口袋里摸出被打湿的现金,抽了几张扔到司机手里。
司机探寻的目光从后视镜里飘了过来。
“一直开。”
他随手指了个方向,紧接着将多半的注意力分给了怀中的你。
单手将你抱紧,他亲了亲你的被雨水打湿的发,舌尖尝到一点咸意。
他偏过头去,雨水流淌在汽车的后玻璃窗上,把外头的霓虹灯都揉碎成了绚烂光晕。
在确认安全后,他才轻轻地拍了拍你。
“没什幺可怕的,甜心。”
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载着你们的汽车突然刹车,一个急停害得你伤口跟着拉扯,狠狠的疼了片刻。
你和他一起擡头向前看,几辆车拦在了你们前面,挡住了去路。
雨还在下,路边积聚着一汪又一汪的水。
车灯一照,在水面映出细碎的光。
拦着的车里下来一个青年,西装笔挺,还有人为他恭恭敬敬的撑伞。
伞让青年的面容藏在了阴影里,司机紧张兮兮的,猜测你们到底惹到了什幺家伙。
脚步缓慢,那青年走了过来。
敲了敲你所在那一边的玻璃窗,将半边身子也伏下来。
隔着玻璃窗,你看见青年的食指向下摆了摆。
示意你们,把车窗玻璃摇下来。
你回过头看向他,征求他的意见,毕竟逃命这种事,他远比你更有经验。
他揽住你的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圈了圈,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将车窗的缝隙拉开了一点点。
立刻的,那青年的目光便顺着缝隙扫了进来。
悉数的,青年的视线全部缠绵流连在了你的身上。
雨夜总是更暗。
青年接过身后人递过的手电,将光柱径直照向你的眼。
你被突如其来的明亮晃得睁不开眼,擡手挡了挡,却清晰的听到外头的人说。
“我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没想到你是变心了。”
在看清你们之后,那青年开口有些失落,委屈几乎要溢出来了。
而和青年的惆怅不同,为其撑伞的男人开口直接是骂街。
“狗男女!”
“给我们少爷带绿帽子!”
听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和他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他们并非是你们躲避的某种势力。
毕竟你们朝夕相处了好几年,他作为你的观察者和干预者,从未见过这个口口声声好像和你有什幺感情纠葛的青年。
那青年却不打算这样放手,他啪的一下,将一张照片拍在了车窗玻璃上。
尽管被雨打湿,你依旧可以勉强的看清照片上的人影。
是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孩。
半躺在床上,她被淹没毛茸茸的猫猫,和数量巨大的粉色鲜花里。
揉着眼睛一副刚刚是睡醒的样子,神色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惊喜。
你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了过去。
那照片里的女孩,你记得她。
又或者说,你记得那件睡衣。
在那次深夜的车厢里,那些一模一样的人里。
其中一个,像是被人从卧室里拽出来的神色慌乱的女孩,和照片里的这个人重叠在一起。
可……
你回过头,看向他,想起他曾给你展示过的那辆车的可怕结局。
他单手捂住了你的眼睛,向前凑了凑身子,和车外的青年对视着。
如果不出意外,这家伙和他一样,也是个观察者或干预者。
可那些女孩不是你,这青年也不是他。
那女孩没发现自己身处于阴谋旋涡。
这青年在阴谋外围,也不知有许许多多个一模一样的试验品存在着。
不过一场双盲试验罢了。
怪可悲的。
“那个女人多半已经死了。”
他声音冰冷,毫无怜惜,用无关紧要的语气宣告着。
摇上玻璃,冰冷的将青年探寻的目光阻隔。
且还有一点,他想要向你证明,比起任何一个你可能遇到的观察者或干预者,他都是更优秀的。
“甜心,我要你活着。”
转过头来挑眉看你,他反手一个利落的动作,将刀抵在司机脖子上。
控制着力度,刚好刺破一点,到能渗出血珠的程度。
小臂上青筋暴起,他不管不顾,几乎是在吼着。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