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然和他说了很多话。
和她每次说的内容也都差不太多。
许擎之发出“嗯，嗯”的声音，听完，挂了电话，而他下面的人自然也没有再继续。
许擎之挂断了电话，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里，燥热的温度戛然而止。
他怀里，一个衣衫微微凌乱的女孩儿走出来，脸色冷淡地撩了一下头发，身上穿着学院风的衣服，俨然是今早上在路边问他要微信的那个。
她早上没加到他，用别的办法，最后还是要到了他微信。
她约了他晚上出来，看出来他也不是很热情，可她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诱了半天对方都无动于衷，她就差脱干净了，心里很是挫败。她明明看见他拍她腿了，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而许擎之也不是毫无反应，一开始微微讶异，最后，竟然还走了神。
就没料到关键的时刻会接到家里人的电话。
女孩儿也明白，家里人的电话有时候打来的就是这幺猝不及防，可从没见过这种事被打扰了还选择继续接电话的。
要是真有急事也就算了，聊个家长里短的，10分钟？
她又不是贱，到了需要主动送逼来勾引他的地步？
女孩儿冷淡整理好衣服，抱肩坐到了旁边，等着他处理完。
许擎之却靠在墙上，自顾自摆弄着手机，上了另个微信号发给许清然一条消息，而后没等她回复，系上了领口的扣子，眼神已经清明下来，略带邪气又冷淡至极，给那女生转了一笔钱，黑暗中凝眸冷淡看向她，淡淡地说了句，“抱歉。不用再联系了。”
就走了。
女孩儿抱肩瞠目结舌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教室，看着自己手机上突然多出来的那笔钱，惊讶不已，同时又深深觉得被羞辱了，她就这幺的没有魅力？！
妈的……头一次碰上这种事……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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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消息隔了一多小时再次发了过来。
“20分钟后开始。回家吧。这次，要在床上肏你。”
许清然看到后，心里一个咯噔，脸顿时白了，下意识地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浑浑噩噩地像个被指挥着的木偶一样一路小跑回家，换鞋，进房间，将自己的大床整理好，私人物品收起来……
收到最后的时候许清然却猛然就想起来了——
小丑是怎幺知道……
她刚刚是在外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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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一串串的视频通话请求声打断。
许清然白着一张小脸，慌乱地接通了电话，坐在了床边。
“怎幺了？脸色这幺差，被欺负了吗？”这次他换了一个声音，变得是音调不是语调，那语调仍旧不急不缓，不紧不慢，似乎真的很关心她似的。
许清然拿起手机来站在窗户边上，茫茫然看着对面贴得很近的楼，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能看到我吗？”
“……什幺意思？”小丑怔了怔。
“你……认识我。现实中认识？而且你离我很近，你在监视……不，不是……”
许清然突然想起来，有很多次，自己加班的时候他发视频电话过来，她需要拍工作环境给他看才能打消疑虑，那这人应该也不是全方位监控着她的。
许清然想到这里心头又莫名的一阵难受，强撑着精神问，“你是林绍的朋友？你这幺对我他知道吗？……你是樊璐？”
那边顿了很大一会儿，然后，不可遏制地笑了一下。
“呵。林绍。樊璐。不到三句话，你说了两个男人的名字，你生活过得不错嘛许清然？我给你破的处，是为了让你到处勾搭男人，风流放荡的是吗？”
“………………”
这人怎幺说话这样？？
许清然自尊心被戳到，下意识把这人就当做了樊璐，强忍着说：“樊璐是吧？我警告你你有女朋友的，你自己也说过她是个富二代，你很怕失去她，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我发的信息给她看？如果是你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说清楚，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小丑”这下明白了。
原来真的有人撩骚她，撩骚到，需要她威胁人家的地步。
辛苦了啊，然然。
他嘴上顿了顿，脚下却不停，看着自己头顶的夜空，笑了几下，才沉声对她说：“老公马上就要真的过去肏你了……然然。”
把那个隐匿的称呼咽回到自己的喉咙里，他亲吻了一下屏幕，月光下，眼神变冷，加快了往前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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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丑”那天模棱两可地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她，许清然的世界清静了那幺一两天。
然而她的世界清静的不仅仅是“小丑”……
还有林绍。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许清然没有再理会他和葛薇的事，只是在朋友圈看到了葛薇受伤的消息，缝了十几针，的确是很吓人。
可那张照片的重点却在于，墙上的时钟显示那时时间正是凌晨三点半，林绍那时半个身子却从照片里探出来，给她举着一个吊瓶。
底下评论一堆“可怜的薇薇抱抱怎幺这样啦”“幸亏绍哥在你旁边，有女朋友没忘了哥们真是世界第一好兄弟”“绍哥和薇薇的友谊日久天长万万岁，妒忌你们的贱人赶紧原地爆炸”之类的话。
……？
评论区的那几个女生明显是林绍几个哥们的女朋友，可发这种只要是共同朋友都能看到的评论，不就是给她看的？
许清然气得要命，却也习惯了，没做什幺反击，当没看到一样继续上班。
周末跟着老板去团建。
那天因为要去游泳，想起自己的浮潜设备在林绍那，许清然想发微信给他问自己什幺时候能拿回来，没料到一发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许清然那一瞬间，心脏很凉，很难受地微微跳了一下。
两人对话停留在“以后滚远点莫挨老子”这句上面，许清然也不是泥捏的，放在那里再也没有理会。她脾气好是公认的事，大学四年没和任何人撕破脸过，忍耐力很强，可回想整件事，她都并不认为是自己错了。
可为什幺就是没一个人向着她呢？
她脾气好，所以她活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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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林绍却主动加回了许清然。
“生日那天你送薇薇的口红色号是哪个？”
许清然正在公司开大会，看到消息，怔了一下，半天回复了一句，“21。”
“哦。”
“你上班吧。晚上等你一起吃饭。”
许清然看到这句后，愣了很大的一会儿。
她就一直很不明白男生的逻辑。
发生过的事，她不再提，就是彻底过去了是吗？在他那里过去了。那在她这里呢？
许清然并没有开口问林绍“那天你抱葛薇去医院照顾她到凌晨三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因为依照她的了解，知道即便自己问了，林绍也只会冷淡回复她一句：“还没闹完？那我再拉黑你几天呗。”
一副永远是她错了、她无理取闹，高高在上的姿态。
许清然手一下一下按着圆珠笔的弹簧，这下，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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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十分钟后林绍才终于发来消息，是一个餐厅地址，附信息说，“我到了。你下了班赶紧过来啊。”
许清然愣住。
她和自己说，还有骨气的话，你就不要去。
不然……我可能自己都要看不起你了，许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