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无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的是两只金光闪闪的小金圈儿。她拎起其中一只,只见那金圈儿大约一指多长,由四根细金线拧成一股,柔软又有韧性。两头严丝合缝地接在一起,接缝处镶着金丝缠成的梅花形状的花托,正中是一颗流光溢彩的浑圆珍珠。
静无将它拿在手里,看了半晌也没猜出这是件什幺首饰。白梨站在一旁,也和静无一样好奇地打量着:“哎呀,好漂亮!可这难不成是个手镯?这幺小该怎幺戴?”
还是瑞嬷嬷眼尖,在木盒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呦,原来是这幺回事!”
静无好奇追问:“嬷嬷别卖关子了,这首饰到底该怎幺戴?”
瑞嬷嬷将另一只金圈儿拿起,挂在静无的耳朵上。金圈儿刚好在她耳后绕了一圈,金梅花和珍珠花蕊坠在她耳垂下,微微摇晃,反射出温润华贵的光彩,衬得她的小脸儿更加美艳动人。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耳坠吸引,瑞嬷嬷更是赞叹:“老爷待夫人真真有心,光是那四股的金线,都够打几只丁香了。”
静无红着脸不说话,只羞涩地看着镜子,忍不住在那耳坠上摸了又摸……
边关捷报频传,定安侯府众人待静无更是和颜悦色。大太太脸上带着病容,只露了一面就回房歇息了。用过了团圆饭,回府之前,庄敏仪寻了个机会,单独找上她。
不过短短个把月没见,庄敏仪竟然消瘦了不少,本来一张肉乎乎的小圆脸,都快瘦成瓜子脸了。不过倒是比原本多了点楚楚可怜的韵味,美了一些。
静无当时正和两个丫鬟在花园嬉笑着说话,见到庄敏仪,立即收起了笑脸,朝她点了点头就要走,却被庄敏仪叫住。
“我实在想不通。明明我才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女,我才是侯府最尊贵的小姐,”她死死盯着静无,声音凉飕飕的,“为什幺你一来就变了呢?你到底用了什幺妖法,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
静无听得摸不着头脑,她刚刚才听老夫人说起,庄敏仪正在议亲,对方是山西布政使之子。布政使乃是二品大员、一省长官,她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她后退了两步,站得离庄敏仪远了些:“我没有抢任何人的东西。至于你为什幺在老夫人面前失宠,你怎幺不去问老夫人,偏要来问我?”
庄敏仪好像被踩中了痛脚,急赤白脸地又要追上来。青杏对庄敏仪的丫鬟白鹭叫道:“还不快拦着你家姑娘!”
青杏白梨两个丫鬟护着静无离开。静无远远走开,再回头去看。只见庄敏仪仍站在池塘边,两道阴冷的目光似乎还在追逐着她。
正月初四,边关传来急报,大干军队不光打退了北戎人,还活捉了北戎王次子蒲鲁浑!陛下龙心大悦,宣大军班师回朝,只等着回京后论功行赏。
到了正月十四那天,众将士得胜还朝,并俘获数十的北戎贵族献俘于午门。大街两旁已挤满了百姓,人群中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为首的年轻将军骑着一匹雪白神骏的大宛驹,一身金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英武至极。引得一些大胆的年轻姑娘红着脸,将香帕鲜花向他身上掷。
那将军骑着马经过街边的斋香楼,似有所感地擡头,就见酒楼二楼的一扇窗“砰”地关上。静无抹了抹眼角,欲盖弥彰地对一旁的下人说道:“今天这日头也太刺眼了些。”
等街上拥挤的人群散了,静无才上了马车回府。程暻参与了献俘仪式,又面见过皇帝,比静无回来得更晚一些。
他一身风尘仆仆,下颌上还带着青色胡茬,虽然已经脱了盔甲,却仍难掩威严气势。静无心中怦怦跳,犹豫着没敢上前,下一刻就被他一把按在怀中。他的心脏也同她的跳得一样快,静无红着眼睛推他:“放开,你快放开,不准抱我!”
“不放,”程暻拥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深深注视着静无的小脸,“娘子,我好想你。”
她两只小手被大手一把握住,身子也被紧紧抱住。程暻低头,在她小脸上蹭着。静无初时还板着脸,后来忍不住笑起来,一腔柔肠百结的心思也都烟消云散:“哎呀,你别,别蹭啦!胡子怪扎人的!”
房里侍立着几个丫鬟,全都垂着首,眼观鼻鼻观心。静无脸上一红,赶忙从程暻怀中坐起来,支使下人去准备洗澡水。
程暻听了,便说道:“别忘了连夫人的一起准备。”
“你说什幺呢!”静无瞪他一眼,连耳垂都泛起粉色,“这大白天的……”
程暻眼中笑意更深,直看得静无心乱如麻,垂着眼睛,手指快要绞成麻花。
他盯着静无,慢悠悠地说:“娘子,稍后会有礼部官员传旨。至于妩儿所想的……确实只能留到晚上了。”
静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我什幺都没想,你少胡说八道!”
二人沐浴更衣后,又开正门、设香案。程暻换上了绯色公服,端的仪表堂堂、英姿勃发。三名官员将圣旨展开,为首的那个朗声宣读。先是称赞了程氏家风严谨、忠君爱国,又道程暻出征北戎有功,擢升为正三品副都督,授冠云大将军。庄氏封三品淑人,赐凤冠霞帔。
众人齐声谢恩。送走了天使,静无怔怔看着那套诰命礼服:紫色大袖衫上放着绣着云霞孔雀纹的褙子与霞帔,一顶繁复金冠上坠着珠宝流苏,华贵庄重无比。程暻问她怎幺了,就听到静无喃喃道:“总觉得好不真实。”
回过神来,静无忙叫人将圣旨小心收好,供奉在祠堂。到了下午,程府又陆陆续续收了些礼,不时便有人上门拜访。
晚间,程暻回到内院,院中一片安静,竟一个下人都不见。他推开门,便嗅到一股似兰如麝的幽香。
房中一片黑暗,只内室方向跳动着一豆烛光。屋内烧着地龙、火墙,热气与丝丝缕缕的甜香直往他身子里钻。
程暻喉结滚动,望向那小榻的眼神热得像火。
一点昏黄灯光下,静无披着一片红纱,半侧身子躺在美人榻上。她一手撑着头,倚着美人榻一端翘起的靠背,另一手放在胸前,遮住了隐约可见的春光,两腿交叠着,留下一小片阴影,身体曼妙的线条在红纱下若隐若现。
她美目流转,擡起右臂,露出一块几乎遮不住两团美乳的墨绿色小肚兜,朝着程暻勾了勾手:“你还愣着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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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就是前面一个球球后面一根针那种小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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