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妄想症的你 x 黑皮警官
*总有刁民想害朕
*又甜又沙雕的小脑洞
“大妹子,误会啊,纯属是误会。”
在一众警察的注视下,穿着跨栏背心的男人手忙脚乱地掏出身份证,“你看,你们看,我真是和这大妹子住一个小区。”
许是因为他长得有些贼眉鼠眼,在监控里的行迹也确实猥琐了点,即便拿出证据,人们也没第一时间相信。
不过,看着桌上放着的男人从便利店买来的啤酒酱油和消毒液,实在想不到哪个跟踪狂会如此家居地作案。再加上报案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闹误会了,许是精神上有些问题,三天两头往警察局跑,以为周围人都想害自己。
“苏小姐,我想您是又误会了。王先生就住在您隔壁栋的门脸房里,他还开了一家卤味店,您不知道吗?”
即便再有耐心的人,总被上演狼来了的故事,还是会感到烦躁。吴警官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即便您没光顾过,同一个小区的邻居偶尔遇到也是正常的事。”
贴着墙壁坐在椅子上的你胆怯地看着王成海,发白的纤细手指攥紧了裙子,”…不是偶尔,他,他总在看我…“
王成海被你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又窘迫地摸了摸后脑勺。
警察们闻言也面面相觑,因为眼前的女子即便未施粉黛,穿着最普通的素色棉布连衣裙,仍旧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恐怕没人不想多看几眼吧。
”额…苏小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先生他只是觉得您好看而已。“
见他们似乎都在用看精神病的目光看着你,面色泛白的你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没再辩解什幺。
海藻般的长发柔顺地倾泻下来,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柔软的朱唇被自己咬出淡淡的牙印。警局青灰色的灯光打在你的身上,让你看起来如一朵娇弱的菟丝花一般惹人怜爱。
一回到警局的顾奕铭就看到这一幕,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脚步停顿了片刻,才来到你们这边。
顾奕铭瞥了一眼王成海,话虽在问吴旭东,但视线却落在了低垂着脑袋的你身上,”怎幺了?“
因为顾奕铭之前也见过你,知道‘狼来了’的事,吴旭东只是简单和他交代了一下今晚的乌龙。
顾奕铭点了点头,先放王成海回家继续做晚饭了。他脱下皮夹克扔在椅子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视线里一直注视着的女子缩了一下肩膀,顾奕铭的手僵了一下。
”苏小姐,你还好吗?“他用了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询问她。只是天生冷峻严厉的长相,再加上常年审犯人,让他看起来依旧很凶,周身还有一股杀伐气息。
你看着身形健硕的男人在你的身旁单膝跪下,眼睫颤动了几下,”…嗯。我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顾奕铭向你伸出手掌,”夜路很黑,我送你吧。“
你住的小区虽离警局和超市很近,但属于老城区,不仅房子很古旧,巷子里的路灯还坏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来了大姨妈,你也不会深夜出门。
”谢谢,麻烦警官了。“
小了两圈的手犹豫地放在了长着老茧的粗糙掌心里,一白一黑,色差十分明显。顾奕铭克制地握住,慢慢扶你站了起来。
顾奕铭话不多,性子也是出了名的冷。而你也因为多疑的性格比较孤僻,走在昏暗夜路上的你们几乎没什幺对话。
不过,奇怪的是谁也没觉得尴尬。顾奕铭反而觉得只是走在你的身边就会感到十分舒心,好似办案一天的疲惫也得到了舒缓。同时,还有控制不住的悸动,他的心跳声也被寂静的夜色所放大。
跟在他身后,稍微保持了点距离的你借着月色打量着这个冷酷寡言的警官。
单薄的黑T恤被他的肌肉撑得紧贴在身上,肩宽腰窄像极了游泳健将。他的腿很长,个子也很高,大概1米9左右,站在你身旁像一座山一样,给你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你忍不住开始脑补男人表面做着人民警察,背后却是杀人狂魔。每当夜幕降临,就是他撕下制服,化身恶魔的时间,就像灰姑娘的午夜魔咒一样。
感受到你的注视,顾奕铭不自觉地挺了挺背,一手插在兜里,二头肌微微鼓起,看起来十分健美性感。
夏末的温度虽未完全褪去,但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臂膀,你不懂他为何这时脱了外套。难道他是在钓鱼?谁垂涎他的男色,谁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你皱了皱眉,脚步又慢了几拍,与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了更多的距离。
感官敏锐的顾奕铭将你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却没说什幺,只是将你送到了单元门口。
”晚上锁好门,如果有什幺事,可以打这个电话。“顾奕铭将手写的便签递给你。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你就准备好的,只是一直拖到了今晚才给你。
你擡眸看着似乎在尽全力缓和自己冷酷棱角的男人,犹豫了一会,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见你接受了,他在心中本能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朝他摆了摆手,”那我先上去了,顾警官晚安。“
”晚安。“
顾奕铭注视着你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然后擡头看着四楼东户的灯亮起才收了视线。
他一边打量着四周有无可疑人物,一边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烟叼在嘴里,刚点燃就像是想到了什幺又下意识捻灭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顾奕铭自嘲地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仿佛从胸腔里发出似的,沉闷中又夹杂着沙哑。
“人还没追到,就担心起这些了。“
你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师,除了插画,今年还开始尝试了漫画。为了宣传作品,出版社帮你办了线上签售会。当然,是不露脸的,因为你不喜欢曝光在大众面前,这会让你变得更惶恐不安。
自幼就是个脑补王的你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也有尝试过看心理医生,但还是觉得没用。而且,每次与医生单独谈话,都让你忍不住把汉尼拔套在他的身上,每每思及此,你都吓得失眠。
好在你的工作不需要总出门,只有最近因为直播的任务,不得不往返于出版社。也就在这个阶段,你惊觉暗中似乎总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你。
无数次的乌龙事件,让你也觉得是自己又发病了,并且病得越发严重了。可无论怎样劝自己,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脑海里也克制不住的幻想自己正在沦为了杀人魔砧板上的鱼。
从浴室出来的你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电视,选了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看了起来。
许是最近赶稿加上直播,疲倦很快就将你带入了睡梦中。此时,窗外夜色浓郁,电视机里忽明忽暗的光照亮了未开灯的客厅。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已经播完,屏幕只剩花白的一片,客厅安静得似乎能听到电视机里‘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的娇美女子穿着单薄的吊带睡群,毛巾掉落在地上,半湿的长发披散在周身,宛如侧躺在礁石上的海妖。
你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片漆黑,唯有自己处在一个刺眼的白圈中,耳边满是如野兽般粗重的呼吸声。你想要挣扎,刚迈出一步,漆黑中就浮现出了无数只冒着红血丝的眼睛,它们贪婪地盯着你,像是想要吞掉你。
在即将被分食的前一刻,你从噩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原来是手机铃声叫醒了你。
是顾奕铭。自从你加上他的号码,并发了一条感谢短信后,他就时常联系你。每次只是简短问候,或是嘱咐你天气转冷多加一件衣服什幺的。
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对你很管用。没什幺朋友但也偶尔渴望交际的你从最初的应付,到现在偶尔会主动联系他,你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朋友。
或许在其它人来看这不算什幺,但对于你来说,这样的进展已经很快很亲密难得了。
明天还有一场线上直播,正好赶上顾奕铭休息,他便提议送你过去,等你结束后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你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短信刚发过去,你就发现电视屏幕闪起了雪花。
老城区信号不好,你的电视也是老式机,总会出现各种故障,你已经习惯了,不过雪花刺耳的噪音还是吵得你心烦。
你上前用最原始的方法拍了拍电视,但它始终都没恢复,只好干脆关了。
电视一关,不大的房间寂静得好似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也因为此,你惊恐地发觉噩梦中粗重的喘息声似乎跟来了现实,并被死寂的夜色无限放大。
恐惧浮上心头,你整个人都僵硬了,甚至不敢四处瞎看,生怕自己看到什幺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什幺,你总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那目光毫不掩饰,直直落在你的身上,一眨不眨。
‘砰砰砰’,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你的胸口,而回荡在客厅的喘息声似乎也变得更大了。
你艰难地吞咽了几下,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一边顺着第六感向某个地方看去。
正对沙发的电视旁有一个柜子,上面摆了一盆花,透过被你养的稀疏枝叶,竟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孔,那大小正好够一只眼睛窥视。
你愣了一下,疑惑墙壁何时损坏了,如果是你入住后造成的话,房东绝对会把责任归在你身上。
一边想,一边靠近了那个黑漆漆的洞,你弯下腰,却正对上一只布满红血丝,眼白极大的眼睛。
“啊…!”你吓得捂住嘴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不注意直接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你明明记得你的隔壁没住人!
然而,眨眼间,那只眼睛就消失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唯有那个连接着两个房间的洞还在。黑漆漆的,什幺也看不见。
泪水溢出眼眶,你压抑着抽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在你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的时候,有节律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不紧不慢,似乎是不想传出太大的动静,也似乎是想要逗弄你,慢条斯理的像是优雅的绅士。
“你看到了,不是吗?”
这个声音你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却怎幺也想不起来。你脱掉拖鞋,光脚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却发现不仅信号很弱,电也快没了。
你含着泪水,用颤抖的手一遍遍拨着顾奕铭的电话,期间视线不忘盯着门口。恰好此时。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像是在嘲讽你似的。
当长久占线带来的不安快要压块你的时候,门外突然没了动静。
你吞咽了好几下,才慢慢走到门边。猫眼近在咫尺,你却怎幺也没有勇气查看,而耳边仍旧是占线的机械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你僵硬地弯腰对准猫眼的时候,耳边两道声响交叠着响起,一道是你的心声,一道是——
‘砰砰砰’。
‘呼哧呼哧’。
“…!?”
来不及回头,你就被浓郁的血腥和烟草味所包裹。
那人不知何时,不知如何出现在了你的身后,紧紧禁锢住你的同时,用浸着麻醉剂的手帕迷晕了你。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你竟突然在想这手帕粗糙得像抹布,还带着腥味。
被重重踩了一脚的手机忽明忽暗,最后屏幕顽强的亮起,而上面是已经拨通的显示。
几秒后,温柔的女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你好,110报警服务台,请问需要什幺帮助?”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房间中央的支架床上的你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挂满刀具的墙壁,不远处的灶台上似乎正咕噜咕噜地炖着什幺肉,白蒙蒙的雾气让这里热得像在蒸桑拿一般。
刺鼻的消毒液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肉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穿着皮制围裙的男人背对着你站在案板前。他刀起刀落,正用力砍着什幺,鲜红的血液呲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你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清晰一点,却正好看见两颗沾着血的眼珠咕噜咕噜地从案板上滚了下来,放大的瞳孔正对着你。
男人将切下来的肉扔进了锅里,他拿起勺子一边哼歌一边搅拌。
而被让出来的案板上赫然是一颗露着白骨的人头,最美味的两颊像鱼一样,已经被早早削下来炖进了卤汤里。
你惊恐地与那黑漆漆的眼窝对视,身体本能地想要挣脱束缚,可麻药劲还没过,你只能无力的瘫软在支架床上。
许久,你的视线才僵硬地一转,恰好对上了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朝你咧嘴一笑,沾着汗水与血水的横肉堆挤在一起,看起来狰狞猥琐又油腻。
“大妹子,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