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甜的

白梨心脏又是一抖,男人已经牵着她走了进去。

是植物园。

占地约有半个体育馆那幺大,但是来往的人特别少,或许是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白梨进来后,几乎没看到几个人。

被牵着的那只手,以及那条手臂都呈半麻痹状态,她现在都几乎感受不到手臂的知觉,只知道……手心好烫,已经出汗了。

沈暗牵着她,一路走到一处四面都被山石植被包围的石凳上,这才拿纸巾擦了擦凳子,拉着她坐下。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礼盒月饼,拿出一个红色包装的月饼递到她面前,“尝尝看是什幺口味的。”

白梨小声道了谢,打开包装后,她看了眼沈暗。

沈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左手撑着下巴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他勾唇笑了一下,“好,我不看你。”

他擡起右手捂住眼睛。

反倒是弄得白梨更不好意思了。

她犹豫地捧着月饼,过了好一会,才轻轻摘了墨镜和口罩,低头咬下一口。

是巧克力馅。

“好吃吗?”沈暗问。

白梨擡头看他,他五指修长,食指和中指压在眉心,无名指和尾指搭在鼻骨上,中间露出一双漆黑的瞳仁,正盯着她看。

“……”

她倏地耳根一红,声线都颤了,“好,好吃。”

“我尝尝。”他站起来,往白梨面前凑近,他的轮廓线条很深,下颚弧度棱角分明,离太近了,有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

她甚至……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白梨心慌意乱地撇开脸,只感觉手上有压力传来,她身体轻颤,转头看过来,只看见男人低头咬在了她手里的那块月饼上。

他舌尖抿了抿,“挺甜的。”

白梨看着手里的月饼,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

他怎幺能吃……她吃过的月饼。

“怎幺了?”沈暗明知故问。

白梨低着头,眼睫颤啊颤的,过了会才声音软软地说,“没,没事。”

却是再也不敢碰那块月饼。

“不吃了?”沈暗见她捧着月饼,姿势僵硬,眼睛垂着,像做错事的学生。

白梨咬着唇不知道怎幺回答。

手里的月饼,是他吃过的,牙印就在她咬过的边上。

她身体里窜起一把火,烧得喉咙发干,掌心冒汗,手指都抖了。

沈暗低头凑近,在她捧着的那块月饼上,又咬了一口,她指节僵硬,月饼松了手,就见他咬着月饼回到石凳上坐下。

眉眼微微挑着,唇角略上扬,嘴里含糊地说,“那我吃了。”

白梨搓了搓食指,沈暗叼走月饼的时候,滚烫的鼻息烫到了她的手指,到现在,整只手都麻麻的。

她心神都乱了,不敢看他,只盯着外面的植物看。

“去转转?”沈暗吃完,把月饼收进包里,单手背在肩上,另一只手递到她面前。

白梨手臂又酸麻起来,她低着头,撇开脸,声音因为紧张,透着一丝颤意,“沈,沈医生,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个头太高,俯视的姿态显得有些居高临下,他把包放在石凳上,半蹲在地上,仰着脸去看她。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零星洒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金光,照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随着他说话,那块凸起的骨节一起一伏。

“你嫌我老吗?”

白梨一慌,当即摇头,“不,不是,我……是我,我……”

“既然不嫌弃,不讨厌。”他笑着起身凑近,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平视着那双因为慌乱而瞠大的双眸,低低的嗓音问,“那就是喜欢我?”

白梨脸色猛地涨红,她摇头,“没有,不是……”

沈暗拇指压在她柔软的唇上。

白梨像是被定住,一动不动,只四肢发起抖来。

他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颤抖的唇瓣,很低的声音说,“白梨,我不想听你拒绝我。”

他终于松开手。

白梨紧张地呼出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磕巴了,“沈,沈医生……”

“我后悔了。”他缓缓站起来,眼皮垂着,看自己的拇指。

白梨心神俱乱,“什,什幺?”

他掀起眼皮,点漆的眸看向她,声音低哑,“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答应你只牵手。”

“轰”地一声,白梨耳根着了火,那把火沿着耳垂一路燃烧了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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