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湿了”

布莱顿,位于英格兰南边的沿海城市,这里的气温没有格拉斯哥那幺寒冷,白天阳光明媚,晚上海风惬意舒适。

现在已经进入了盛夏的季节,格蕾和西芙搬到这里也有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了。

这栋位于海边的房子是卡尔文公爵生前买下的,专门给怀孕的妻子安心养胎的地方。后来房子被奥斯扎格伯爵收购,并且请人定期来打扫清洁,屋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得整洁有序,除了前院依旧空荡荡的。前院变成了格蕾一个人的小天地,她从附近码头的商贩手中买入了不少珍稀植物的种子,在她的小天地里精心打理着这些小植物,重新种上了心心念念的勿忘我。

因着格蕾手中那几枚印有女王头像的金币,她们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而且她们发现卡尔文公爵的房子里居然藏了不少的钱币,按照普通人的寿命来说,这些钱财足以生活一辈子了。

但是钱总会有花完的一天,于是她们决定重新经营格蕾的香水生意。格蕾仍旧担任着制作香水的工作,而西芙负责包装和配送,她们会在周末的市集上摆摊,做一些宣传工作以此来招揽私人定制香水的生意。

她们在布莱顿的生活比以往要更加的忙碌,更加的多姿多彩。

格蕾不禁在心里默念: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下去,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格蕾!”

还没看见人影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唤,格蕾摘掉沾满泥土的手套走出了前院,远远地就看见一名金发年轻女人骑着自行车迎风而来,脸上笑容明媚灿烂,看得她微微一怔。

如此漂亮的女人,怎能让人不心动呢?

西芙放好了自行车,立即匆匆跑了过来,满心欢喜地抱住了格蕾。

她今天穿了一身中性休闲套装,纯白色的短上衣搭配卡其色麻裤,外面穿着一件诺福克外套,这样的搭配虽然遮掩了纤细姣好的身材,但同时让她看起来更加帅气凛然,或多或少地收敛了身上的锋芒。

西芙稳稳地抱着格蕾进了屋,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西芙的吻,温柔、热烈、绵长,总是变着法子扰乱格蕾的呼吸,每一次都吻得人喘不上气才愿意放开。

格蕾才发现这人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想必是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于是好笑地问道:“怎幺出了这幺多汗?”

“我这不是急着回来见你嘛。”

“才分开一个早上而已……”

“我就是想你了,格蕾,我想你……”

西芙细细啄吻她的唇角,含含糊糊地说道,温热湿润的舌头再次探了进来,温柔强势地纠缠不休。

格蕾被亲得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地依偎在柔软的怀抱里。

和西芙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这人似乎比以前更加黏人了,动不动就热烈地表达心里的爱意,就算是短暂地分开了一小会儿也受不了似的,恨不得一整天抱着她亲亲密密。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西芙,因为没有人能像西芙这般热情又真诚地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了。她第一次如此深爱着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深爱着。

好想就这样永远地和西芙一起生活下去……

可所谓的永远是有多远呢?

格蕾不知道,至少这一刻的时间很长很长,她将心底里最极致的真诚与爱意献给了所爱之人,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永远了。

黏腻的亲吻过后,西芙眷恋地蹭着格蕾的脖子,微热的呼吸喷吐在肌肤上,有点痒痒的。

西芙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腥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夹杂着香甜的果香,还沾染了一点点清新的花香味。

简单来说就是西芙的身上已经染上了格蕾的味道。

自从来到布莱顿之后,她们没有再遇见过吸血鬼怪物,附近的教堂没有简诺斯教会的存在,一路上也没有任何人的追踪,仿佛她们已经脱离了所有糟心事情的烦扰。

但是西芙的心里总是隐隐地有些不安。

始祖柏莱真的会这幺容易放她离开吗?再说她砍断了露易莎的手臂,这个疯女人怎幺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最重要的是,策尔特会怎幺对付她们?

直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西芙的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有巫师那边的消息,因为她们匆忙离开了格拉斯哥,格蕾和那位巫师朋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失去了联络,她们想要打听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

西芙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女人纤细的腰肢,无声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格蕾察觉到怀里人情绪的变化,眸光立即沉了下来。

西芙是想要吸血了吗?

那名叫露易莎的金发女人咬下的伤口早已痊愈康复,但是自此以后却在格蕾的心里落下了一道无法消去的阴影。每一次西芙露出尖牙靠近脖子的的时候,那股钻心的疼痛总会浮现在脑海里,痛感随即蔓延至全身让她颤抖难抑。

她知道这不是西芙的错,可心里的那份恐惧总是控制不住地涌现出来。

这几个月以来,西芙很体贴地没有主动要她的血,饿了就只吸食她随身携带的那一小个装着格蕾鲜血的瓶子,只是在每一天的亲密里总喜欢挨着格蕾的脖子又亲又蹭,有时候忍不住就会留下细细密密的吻痕。

格蕾知道她忍得很辛苦,看来是时候要鼓起勇气去跨过心里的这道坎了。

她轻轻地揉了揉金色秀发的脑袋,问道:“西芙,你想要吸血吗?”

琥珀色的眼眸疑惑地眨了眨,西芙不解地歪了歪头。

这样的眼神太犯规了,怎幺可以这幺可爱!格蕾不禁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她将衣领拉下,细白柔软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隐在皮肤下面的血管今天似乎有点明显,指尖轻点颈侧,正正落在上一次受伤的位置。

“你可以咬这里……”

西芙目不转睛地盯着脖子,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喘气声,里面的尖牙要收不住了。可一想起格蕾看见尖牙时惊恐的神情,她怎幺忍心咬下去呢。

“我不要。”她将脸埋在脖子处蹭了又蹭,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倔强。

“西芙……”

“格蕾,你不要再这样诱惑我了,我会忍不住的……”

西芙用撒娇的口吻说道,在脖子上落下温柔亲吻,痒痒的、酥酥的,如电流一般的触感在肌肤上流窜。微凉的薄唇贴着脖子缓缓往上,轻轻抿住另一双晶莹饱满的红唇,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我会忍不住把你吃了,就在这里。”

所谓的“吃”意指的并不是吸血鬼的进食,而是人类欲望上的生理渴求。如此直白热烈的欲望瞬间融进了唇齿之间,房子里的喘气声越来越重。

格蕾被亲得双腿发软,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西芙的身上。因为不能吸血,西芙总是变着法子来讨要亲吻,每一次都热情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吻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就像现在这样,西芙这股狠劲似乎快要把她的舌头都吞进去了。

“嗯……停、停一下……”

格蕾推开了西芙,偏头大口地喘着气,再这样亲下去感觉下面的水要流出来了。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嘴唇,她擡手捂住了西芙的眼睛,忍着羞赧道:“你别这样看我……”

“为什幺?”薄唇翕动,西芙呼吸的热气轻轻拂在格蕾的肌肤上,声音缱绻低柔:“是不是湿了?”

“你、你胡说什幺呢……”

格蕾瞬间涨红了脸,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缓缓靠近的红唇,情不自禁地想起这柔软的嘴唇带给她极致的快乐,想起这片软唇落在双腿之间温润的触感,想起在昏暗的卧室里这张唇瓣泛着晶莹的光泽,一切都格外的诱人。

她盯着薄唇开开合合,隐约看见里面红润的舌尖,然后听见了一道带着笑意与撒娇的声音。

“我没有胡说。”

“格蕾,是我湿了。”

在擦枪走火之际,格蕾忍着快意推开了西芙,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的,她才不要和这个色鬼做着白日宣淫的事情。

西芙眼巴巴地瞧着她,脸上还泛着浅浅的红晕,微薄的嘴唇被亲得有些红肿,迷离的双眸正在表达着欲求不满的诉求。

搂在腰间的双手仍然不安分地到处游走,冰凉的体温隔着衣服布料传递过来。

格蕾被摸得很舒服,果然,在夏天里抱着西芙是一件非常惬意舒心的享受。虽然在行动上推开了西芙的亲近,双手却无意识地攥着对方的衣服,胸口剧烈起伏,沉浸在亲密的余韵中。

“格蕾,我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

格蕾疑惑地蹙眉,她记得今天西芙是负责将定制好的香水配送客人,难道是收下了客人的回礼?这样的行为并不怎幺妥当,客人已经支付了商品的钱款,作为商家他们不该再收取任何的额外费用。

格蕾正想要斥责,西芙却握住了她双手,眼睛清澈明亮,真诚地说:“我知道这样擅自收下客人礼物的方式是不对的,但是这份礼物我真的很想要送给你。”

西芙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类似门票的纸张郑重地放在格蕾的手心里,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这是……歌舞剧的门票?这应该很难买到的吧?”格蕾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嗯!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一场歌舞剧。”西芙兴奋地说道:“这是达利夫人送给你的礼物,感谢你制作的香水以及为她治好了这幺多年的腰痛。我知道不该收下这份厚礼,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感受歌舞剧的魅力。其实我……我还没看过歌舞剧呢,父亲曾经说过歌舞剧是一场动人心弦的视听盛宴,也是他和母亲第一次正式的约会。所以我、我想……”

西芙越说越小声,白皙的脸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心里也渴望着和格蕾拥有一次正式的约会,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欣赏歌舞剧,一起共进晚餐,一起漫步在街头。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光明正大地在街上和格蕾牵手、拥抱,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至爱之人。

格蕾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门票,渐渐明白了西芙心中的想法,温柔一笑,目光柔情似水。在感情方面,格蕾是一个性子内敛、保守规矩的人,很多时候她不懂得要怎幺去表达自己的爱意,西芙的热情奔刚好弥补了她们之间的这份空缺。

其实格蕾的心里也渴望着平常人喜爱的浪漫与幻想,而西芙恰恰就是她心底里的渴求。

她也很想和西芙拥有一场甜甜蜜蜜的约会。

“我也没看过歌舞剧呢。”

格蕾如获珍宝一般地将门票捧在手心里,绽开了一个温暖和熙的笑容。

让西芙看得入了迷。

格蕾好笑地看着这人傻傻的反应,宠溺地捏了捏西芙的脸蛋,温柔地说:“西芙,我很期待我们的初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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