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群树掩映,凝翠叠绿,二人十指相交,默默纠缠。
赵映雪小脸红了又热,饶是她如何想要自重自持,与这浑人不再有任何纠缠,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如同要炸裂一般。
心下不由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也不知在紧张个什幺...又不是自己喜欢他!
“别靠我这幺近。”
她极为不自在地甩了甩手,看着玄渡的眼睛肃然警告道,“你规矩些,你我这幺摸来摸去...像什幺样子...”
“哦?靠近了会怎幺样吗?”
玄渡瞥了她一眼,隽挺的身躯忽地一倾,将她压在了近处的一颗树上,那双透净无尘的眼睛逐渐变得暗沉。
“妹妹真是狠心...就没有一丝想我?”
“.....”好家伙,这都是些什幺手段?要不是她意志力过人,哪里能够抵抗得了!
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淡淡的佛香在鼻腔萦绕,赵映雪避无可避,挣扎着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想什幺想,半月前才见过好吗!”
却也堪堪只微微挣了一下,就忽觉身体一紧,头顶上传来了他低低的一叹,“别动...伤口疼。”
他慢慢探手揽上她的腰间,手臂坚硬如铁蓄着不容抗拒的强悍,声音却低沉温柔,略带沙哑疲惫。
“那时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妹妹。”
听得这道疲惫的声音,赵映雪脑中猛地一空,心尖竟突起一阵奇异的震荡...
原有心想要冷言冷语讥讽几句狠话吧...却连嘴也张不开了。
她怔然擡眸,咫尺之间,凝目相对,望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情意闪动,一时竟是心跳如雷,再无法自控。
玄渡凑到她耳边轻轻嗅了嗅垂落的一缕发丝,他神色似有些疲态,声音渐低,“看什幺?是心疼我了?”
“......”赵映雪咬了半天嘴唇才勉强挤出一句,“哪处伤口疼?你、你眼睛...怎幺样了?”
大概是三个月前,国师为助天子诛杀朝中奸臣,召他入宫讲经,将剧毒精制于佛灯中命他以身相诱。
灯烛蜡尾含毒,遇火蒸出毒烟,他虽只沾了些许,不至亡命,但双目致盲,身体终究有了亏损。
“看得见山,看得见河,也看得见...”玄渡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摸了摸,顿了顿,短促地低声一笑,“也看得见我的妹妹。”
“方才妹妹瞧得那样入神,是看我看呆了,是不是?”
“.....”厚脸皮!这混蛋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了是幺!
“上次,你已经说过那是最后一回...”
赵映雪将脸撇到一边,声音却软了许多,“还有...谁看你了,不过是虚妄色相,你到底要几时才能勘破魔障,成就佛法!”
“是我出尔反尔,让妹妹失望了。”
玄渡自嘲一笑,缓缓抚着她的脸,忽地垂下头在她嘴角上蹭了蹭低声道,“但妹妹若真盼我成佛,就再好好亲我一亲。”
吻如业火,灼痛神魂...赵映雪眼前一黑,既觉震惊,又觉荒唐,她有点恼火地擡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拒绝道,“不行!”
玄渡不为所动,浑不在意地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嘴唇含着她的唇角厮磨吸吮,哑声问,“怎幺不行?”
“诶?”赵映雪实在拿他没了办法,他两条手臂坚硬如铁,任她怎样扭动都挣脱不得,“莫非我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岂会?哥哥在这里,谁又能欺负得了你?”
玄渡双目灼灼,眼眸的深处似点燃了一团火,“无论什幺事,但凡妹妹开口,我无不相允...但除此一件。”
“.....”赵映雪简直要气笑了,关键除此以外....她也无事可求了好吗!
啼笑皆非,她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得这样水汪汪的动人眼神,玄渡哪里还忍得住,眸色一暗,迅速挑开了她的唇瓣,火热的舌尖如烈火席卷,长驱而入。
唇齿相缠,气息交融,身体瞬间热成了自燃的火。
他呼吸渐促,努力从喘息中挤出声音,“是我不好,我是坏人...对不对?”
倒挺有自知之明!赵映雪自然十分赞同,可嘴上又挣不得,躲不开...
都没来得及有机会接话呢,玄渡已又捉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胯下,“我哪儿最坏呢?是不是这儿?”
他胯下那处灼热坚挺,赫然已经硬了...隔着衣裤都能清晰感觉到有力的搏动与热度。
“......”赵映雪愤愤地咬了咬他的舌尖,手下轻拧了一把,“你也不怕折了!”
“折,”舌尖微痛,玄渡低哼一声,反而更猛烈地攫取。
他勾着她的舌尖强势地吮弄,齿间含糊的声音比刚才更为沙哑,“世间痴妄,色相执迷,却也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