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内,映着临窗的竹枝的斜影。
席从雁盘坐于书案,案上简洁,白纸并精雕着竹林贤者的笔筒等文房用物。
“杖妓,去小衣,以杖抵其阴,使肿溃数月……使美者不美,则妓风绝矣……”
席从雁手上的这本便是昨日同赵谦出府购置中的一本,是本怪力乱神之说。翻阅到此,不禁厌恶。这县令性子残忍严苛,这般要杜绝狎妓风气,能震慑一时,却不能治本!
许着是他身躯也有着女子牝户,这厌恶更之。
早年间他也从一些医史经集中翻阅到自个身子的记录,世间并非只他殊异,只是同常人比之,又十分的邪异。
也有野传中狎噫,淫弄这样类人无论男女。
这种事实在不堪。
席从雁想起晨间,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被拥在他二哥怀里!
他二哥虚拥着他,他背靠在二哥怀中,男子晨间勃起都是正常,他自己身下也是半硬起。
只他二哥那事物太大,竟抵在他股间。那事物的前头有不知怎地戳陷进腿间些许,擦着了他的牝户。
席从雁当时感知,又惊又异!连忙移开身来,看他二哥又未醒着,舒了一大口气。
他以前同他二哥同睡,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二哥睡姿一向端正,他自己却是拿不准,八成是他睡着了纠缠他二哥。
头大点力晃着有些抽扯的疼痛,是他昨日听琴饮了酒。
这般再同二哥同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平日里他沐浴不叫人在旁伺候,亵衣亵裤自己穿戴,他腿间的事物不大。侍女又不会乱摸他身下,并不会发现什幺。
但他二哥这样的晨间触碰,一次两次不会发现,多了怕是也会有感不同。谁叫他那儿是一条缝儿呢?
赵谦起床去参朝了。
他便担忧着这个事。
安定候府的内,他二哥屋中的侍从丫鬟婆子不见全心都依附于他二哥,毕竟不是府里真正拿权当家人。
他还得隔几日就要在他二哥房中就寝。
也不知道他昨夜在船舫上睡着后,赵谦为何要把他安置在这里,明着才过了日子。现在发生这样让他要警惕的事儿。
他身子的事不愿再多让一人知晓,哪怕是他一直信赖仰慕的二哥也不能够。
现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书页上的字不太能入眼入心。
正当时。
紫沁在门外出声。
“少奶奶,大少奶奶正差人寻您。”
席从雁更心烦意乱,唤她进来。
“可知道寻我做些什幺?”
紫沁低着头,回道:“旁的婢子不知,只是来传话的人说,大少奶奶要您前去一聚,说些子话。”
席从雁更觉头疼了。从前在国公府里,除了他阿姐,他甚少与女子交淡。那些个嫡长的哥哥或妹妹,又或是其他庶弟庶妹,他也相处的少。
国公府不同安定候府,血缘浅薄,是真正的枝繁叶茂。
反观安定候府一脉,自老侯爷到赵谦父母,人丁都不够兴旺。这却也是当今天下的一桩美谈。赵家人不重欲,赵家儿郎多不纳妾婢,惯出情种。
柳如絮当年同赵政成亲,也是令京城许多女子艳羡至极。
今上或是知赵家一脉如此,才要割断赵谦与他三姐的婚事。
他同如絮嫂子能相谈什幺?不被发现就已然很好!
“这便去”。紫沁跟着他,出了书斋,出了惊风园,来传话的侍女引他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