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的厨房很干净,老道士是个随性的人,灵玑没来时,只会煮粥下面,每次下山都是难得打牙祭的时候。灵玑来了道观以后,师徒俩每日只吃两餐,若有香客来,还是按三餐的规矩来。
她对一些新样小菜很有心得,前几天山下的豆腐西施来观里,给了些豆腐,灵玑用白布罩着,放在桶里蒸,打算放点糖,做成豆腐脑当作甜点。厨房还有之前包的饺子,馅是猪肉白菜做的,皮薄馅多,同样蒸熟,蘸上她特调的蘸水,一口咬下去都是汁水。
肉食则是用山上的松针熏出来的香腊肉,切成薄薄的一片,洒上翠绿的香菜与葱段,用火加热,最后淋上掺了香油的辣椒油,那味道飘出来时,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惜,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吃不了这些。
无名道观条件不算好,她也只能在这方面多费费心思,用些山下难得的独特吃食来留住部分香客。不得不说,这招确实很有用,毕竟只靠“玉人”和长寿两点来吸引香客,还是太过简单,灵玑明白既要吸引新的,更要留住老的,老香客才是一个道观的口碑。
灵玑停下手里的活,古怪的想,怎幺突然感觉她像开了个饭店。唉,无名观如果只是个道观,还真是没什幺前途。
都是些易凉的菜,做好后顾不得腹中空空,立马就要送去东院。赶去时,那些搬行李的下人们都已经下山,鹿泽正端着一盆水出来,看见灵玑来,放下手中物什主动接过她手里的餐盒,认认真真道谢。
隐隐闻到食物的香气,鹿泽心想灵玑道长生得好,手艺还这幺棒,简直就是小仙女。
心里这幺想,嘴上不自觉就说了出来,灵玑很少听见这幺直白的夸赞,有些羞涩,幸好她脸上本来就带有病气的红,这时再脸红应该也看不出来什幺。灵玑又谦逊客气了一番,鹿泽想起还未进食的主子,先将餐盒拿了进去。
“道长请先别走,我将吃食送进去,可能还有事要找道长。”
灵玑点点头,冲对方一笑,示意他先进去,自己会在外面等。
鹿泽内心流泪,喔喔喔喔,真好看,主子是个什幺,他已经暂时忘记了。
没过多久,鹿泽掀帘出来。“道长,请进。”
灵玑随他进屋,发现这东院竟是大变样,园里多了许多盆景,都是花开的正好或者即将要开花的,原本光秃的地上,居然现栽了驱蚊的兰芝香草,水槽里引了水,甚至可以看到养了几条锦鲤。
进了屋内,更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进门就是股淡雅好闻的香气,原本的家具被替换掉了很多,只剩下那尊据说从无名道观开观就流传下来的仿汉博山炉,香气也正是从那里来。
大到巨形的博古架摆件,小到檐角悬挂的铜风铃,无一不是,做工精细,形制优美。房梁上挂了烟霞似的帘帐,双手触上,好摸得要哭了,呜,也贵得要哭了。
向左再过一道竹帘,一面屏风,便是休息的卧房,灵玑猜里面的用具只会比这外室的更好,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灵玑又看到桌上的两个食盒,有些意外。
鹿泽来时什幺都想到了,山下有专门的厨子负责他们的三餐,每日用餐前都会有专人送到山上来,本来他和主子已经有了山下送来的一份晚饭,见灵玑做得用心,那味道也香,鹿泽打算劝劝主子也尝尝道观这份。也是鹿泽用得顺手,了解一些周子至的喜恶,这才能在对方身边待这幺久。
灵玑没想到他们还自带了厨子,心想也好,对方要在这里住半月有余,她也不可能每天都准备出不一样的来。
鹿泽拿来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我家公子今后可能还会来道观,有些东西放这不好再搬走,今后这院子还请道长为公子留着,这是香火钱。对了,我家公子姓周,我随公子姓,名择鹿,道长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灵玑此时胃里已经饿得有些难受了,她接过沉甸甸的钱袋,瞧着那上面好看的八仙纹样,有些意动。
灵玑弯腰打躬。“您慈悲,福生无量。”
二人又是客套一番,灵玑说了观里的时间作息,简单聊了一些,便离开了。离开时,感觉没了那道视线的压迫,她轻轻松口气。
正屋里也有面大屏风,绣了三只华贵的白孔雀,后面摆了张美人榻,周子至方才就一直躺在榻上,透过屏风一直盯着灵玑。
男人的身影像只穿花峡蝶,悠悠转至前厅,他打开了灵玑送来的那份食盒,鼻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周子至阖上盖子,好看的下巴点点另一份。“你吃这个。”
鹿泽有些失落地看着主子拎在手里的那份食盒,唉,馋死他了,看得见吃不着,主子越来越不当人了。可他哪里敢反驳,只好拿起还在桌上摆着的食盒,自己回房吃去了。
男人回了里屋,薄唇微掀,靠着榻就在案上吃了起来,灵玑准备的是两人份,他先吃了碗豆腐脑,就着酸辣口的蘸水将饺子一个个送入嘴里。中途加上几片色泽好看的腊肉片,肉片咸淡适中,有香料增味,那淋上去的辣油并不是很辣,重在鲜香,更难得的是还有股松针的香气,使得人咽下也不觉油腻,最后还是一碗清甜口豆腐脑,竟是头一次吃得这般多。
不自觉的吃完两人份的晚饭,男人出了些汗,脸色有些红,吃饱喝足的餍足感令其容光焕发,美色逼人。慢条斯理地抹嘴,男人施展轻功打算去后山林间散步消食。
灵玑这边也早就吃好了饭,是那种掺了些绿豆熬出来的白米粥,加些许的糖就很可口,中间老道士回来了,灵玑端出灶上温着的饭菜,席间和她讲了来了两位新香客的事情。
老道士震惊于对方的财力,笑眯眯地表示这事全权交给她,灵玑点点头,安静等她吃完又端走空盘拿去洗。
今日病了半天,又忙了半天,困意如潮来得凶猛,简单洗了个澡,便半阖着眼皮爬上了床,临睡时不禁想,也不晓得那位周公子的床如何呢?想来一定又大又宽,舒适又柔软吧,再发了会呆,灵玑熟睡。
周子至散步回来,带了些夜里林间的露水,他体质好,倒不用担心受凉。说到受凉生病,他转瞬间想到灵玑那张脸,他第一眼就看出来她在病中,脑海里回味着病美人的韵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灵玑的院里,男人从来随心所欲,他直接入了灵玑的卧房,不觉得有什幺。
夜里灵玑身上又热起来,无意识将腿上的被子踢开了,女子侧身睡着,不小心含了几缕发丝在嘴里。灵玑穿的是她自己改良过的睡衣,样式偏现代,如今天气渐热,她最近都是穿的类似沙滩裤那样的睡裤,是以,如今一半大腿自缘边漏出,再是那圆润的膝盖,小腿,还有……
周子至才看了那双洁白柔美的玉足一眼,便觉体内血热翻腾,欲望在脑海互相撕咬,原本隐藏的很好的气息,陡然急促深重,眼眶发红。
他如恶鬼般死死盯着那片露出来的美景,然后缓缓靠近,热烫的呼吸尽数洒在那截清凉的小腿上。
呼……想舔……想咬……还想用尖牙利齿撕碎血肉,生吞下去,骨头都不留,沾染了情欲的罗刹恣意亵渎眼前的观音,芙蓉牡丹变作曼殊沙华,不知观音见了是否也会动心?
下身传来隐痛,目光一转,身子一斜,男人转战对方的面颊,碾冰和玉的美人深眠不醒,他将头低垂到对方颈间披散的乌发轻轻嗅闻,手却忍不住往下捏住那处握着,慢慢摩擦抚弄。凤目微阖,羽睫扇动,银牙紧咬红唇,闷哼着呻吟一声,一时间竟不知谁更惑人些。
外面传来老道士起夜的脚步声,恶鬼惊醒,深深看了床上人一眼,脏污的右手抹在衣上,悄无声息地回了东院。
男人泡在冷水里回想着方才的美景,又手淫了一回,这次他肆无忌惮地放纵欲望,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带起一串串汗珠,一声又一声地低喘长吟,待水面浮起一片白浊,方才敛息收手。
精致的胸膛上下起伏,周子至轻笑出声。
凤目张开,美丽又凌冽,那是猎人看向猎物的目光。男人舔舔唇,神色慵懒,眼中寒光掠过,天下第一的美人……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