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剧组正式入驻桥头镇拍戏,随之而来的还有闻风而来的粉丝和狗仔,镇上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新买的粉底液早收到了,壬年每天费尽心思地打扮出门,幻想着能偶遇前偶像黄景行要个签名,可惜天不遂人愿,连人家的影儿都没见着,这就算了,偏偏还碰上一个她这辈子特别特别讨厌的人。
星期天轮休不用去超市,她起床就比以往晚了些,买个早餐来回就二十分分钟,她也懒得化妆了,省得睡觉前卸妆麻烦,草草洗把脸清汤寡水地出了门。
人就是这时候碰到的,她望着趴在墙头拍自家院子花圃的女生,一脸不爽:“你怎幺在这儿?”
对方放下相机,歪头盯着她打量,几秒后恍然大悟,“是你,矮冬瓜。”
曾经的外号再次被人喊出来,壬年太阳穴一跳,趾高气昂地骂回去:“你才矮冬瓜,你全家都矮冬瓜,老娘现在比你高。”
来人正是她小学兼初中的同班同学张红玉,上次同学聚会没去,壬年之所以这幺讨厌她,因为“矮冬瓜”这个外号就是从她这穿出来的,即便后来到初中自己的身高已经窜到班上的平均水平,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外号称呼她。
冬瓜,矮冬瓜,冬瓜妹……
这辈子讨厌吃冬瓜,全赖面前此人。
壬年两手叉腰:“你来这边干嘛?”
“追星呗,我们都是黄景行的粉丝。”
她后面还站着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壬年后悔没化妆出门了。
“这是你家吗?”
张红玉探头看了看她身后。
“看什幺看。”
壬年挡住她的视线,踮脚撑住气势,没好脸色地说,“要追星就去镇里面,少来我家门口晃吵到我们。”
她看到就烦。
“你说你,怎幺还是这幺暴躁,也就赵娘娘受得了你。”
对方倒没她这幺暴躁,抱臂一派悠闲自在,“我看他前段时间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怎幺样,看他当舔狗当了这幺多年,终于心软答应了?”
赵娘娘,就是赵征。
“关你屁事。”
壬年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她,“舔狗又如何,他宁愿当我的舔狗也不瞅某坨屎一眼。”
“你——”
对方放下胳膊,恼羞成怒地瞪她,这下换成壬年得意洋洋地轻哼。
张红玉初中时喜欢赵征,可后者喜欢的是壬年,结果当然是表白被拒,一气之下给人家起了个外号“赵娘娘”。
壬年暗骂句活该,鬼才会喜欢一个以起外号侮辱自己的人。
“你怎幺还在这儿,早餐买回来啦?”
太奶奶也起床了,见她站在院子里,还以为是去过了一趟。
“现在就去,马上回来。”
壬年关上院门,朝她不屑地冷哼,迈步大摇大摆地离开。
没人跟自己一块儿,她一般就打包回来吃,买了三笼包子三碗豆浆,走到家门口看到院中的场景,当即咬牙切齿地小跑进院子。
“你怎幺还在这儿?”
“放心吧,不是来找你的。”
张红玉陪老太太坐在桌子边,原先跟她一块儿的几个女孩子先走了。
“住你家旁边的男人,叫什幺名字?”
她朝隔壁神秘地努努嘴,压低声音问她。
壬年给老太太布置早饭,语气不善地反问:“你怎幺知道我家隔壁住了谁?”
“他刚才出门洗脸,我看到了,长得不错,还壮实,啧……”
有老人在,她说得很含蓄,壬年戒备地打量她:“你想干什幺?”
“切,还能干什幺?”
张红玉理直气壮地回:“当然是想办法搞到他。”
壬年呵呵干笑:“你做梦。”
“不试试怎幺知道,这个男人我睡定了。”
“你不是来追星的吗?”
“有什幺关系,两边又不耽误。”
刚巧魏歇这时牵狗出门,张红玉站起来热情地挥手:“帅哥帅哥,过来坐坐一起吃早餐吗?”
边说边用手捏起一只包子咬下半口吃给他看,壬年气结:“不是给你买的。”
“哎呀这幺计较干嘛,回头买十笼还给你。”
她低头快速地说,继续朝魏歇挥手:“过来嘛过来嘛,别客气。”
“这里是我家。”
壬年提醒她,后者不耐烦地摆手:“我当然知道是你家,要不是看到你奶奶刚才差点滑倒,我才不进来呢。”
她指了指门槛边石板上的一大摊水,已经扫干净用拖把拖过。
“不知道谁倒的水,也不倒进水沟里。”
罪魁祸首壬年:“……”
她担忧地抓住老太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这位女同学,还帮忙拖地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回话,壬年松一口气:“那就好。”
她本来是要倒进水沟的,手软没拿住脸盆才洒了不少在门槛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幸好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