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了一会,分头回去睡觉了,诗瑶刚梳洗完毕,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便去开门一看,门口倚着醉熏熏的雪平,诗瑶并不扶他,只道:“房中有娇妻,为何来我这里胡闹?”
雪平自然听出她话里带着醋意,越发得劲,一把抱住诗瑶喃喃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来陪你了吗?”
“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你不在洞房里呆着,到处乱跑,不怕玉莹姐姐乱想,不怕林老爷生气吗?”诗瑶的心软了大半,只得柔声劝慰道。
“我没有乱跑,这里才是我的洞房,诗瑶,我的心里好苦。”雪平大哭道。
诗瑶听了这话,不觉悲从中来,也跟着落泪,哽咽道:“我何尝不是,木已成舟,再无任何可能更改这个结局,你我有缘无份,只能等来世了。”
“诗瑶,让我好好看看你。”雪平捧着这张泪痕斑斑的俏脸,眼神迷离。
“行了,看够了,你快走吧。”诗瑶狠下心来推开他。
“哪里够?看一辈子都不够?”
“别说了,我不能对不起玉莹,你快走啊,不然我大声叫了。”诗瑶背脸去,哭得几乎岔气。
“你叫啊,把所有人都叫来,我正好告诉他们,我喜欢的人是你。”雪平红着眼咆哮道。
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也打在她的心上。诗瑶不愿再纠缠,试图打醒他。
“我刚才看到你和雪峰在一起,我怕我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你只属于我。”
雪平似乎愤怒了,一脚把门踹上,半拖着把诗瑶抱到床上压了下去。
晨光熹微,诗瑶从噩梦中醒过来,周身酸痛,猛然想起昨晚的事,看一眼散乱在地的衣裤,有一丝窃喜,喜的是自己终于成了雪平哥哥的女人。
早饭时,新人按规矩给长辈敬茶,两人目光相撞时,她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慌乱,转眼与玉莹又是柔情蜜意。这让诗瑶仅存的那丝窃喜荡然无存了。
诗瑶眼里得失落和忧伤被雪峰看在眼里。
转眼到了谷雨时节,林老爷忙着照看田里的活计,老夫人上了年纪,因受了寒气,病情加重,雪峰请假回家,人手不够,诗瑶也跟着黄姑娘端茶倒水,连日劳累也病倒了。大夫把过脉后神色凝重,将林老爷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诗瑶怀孕了。
林老爷起先让大夫不要走漏风声,眼看肚子越来越大,连林老太太也瞒不住了。
林老太太知道了,整个林府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等身体略好些,林老太太叫上所有人,质问诗瑶肚子里的骨肉是谁的。
当诗瑶得知自己怀孕时,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她甚至想逃跑,但是天下之大,除了林家,还有哪里可去?
她擡眼看着雪平,雪平早已别过头去,诗瑶的心彻底死了,正打算胡乱编一个孩子父亲的名字。雪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林老太太道:“别为难她了,小孩是我的。”
林老太太并不动容:“我清楚你的为人,不必胡乱承担这个责任。”
“奶奶,我也是个男人,自然有做错事的时候。”
“幼稚。”诗瑶冷哼一声,心里虽有一丝感动,但她的良知不会允许任何无辜的人为自己淌这趟浑水。
正当雪峰和林老太太争论不休时,坐在稍远处的雪平突然说话了:“这个孩子是我的,我对不起玉莹,甘愿受罚。”
“逆子,畜生!”林老爷痛骂道;“还不跪下。”
雪平掀开衣摆重重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