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启手下人的效率很高,在他拿到照片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给宋之问寄恐吓信的人是谁。看着照片里的这个人,穆启歪了歪头,这个人他倒是有印象,叫窦佳,是宋之问在美国时的朋友,也是造成宋之问离开美国的直接原因。
穆启原本应该把消息告诉徐良期的,但在拿到窦佳的照片后,他又犹豫了。
他可以把实情向徐良期坦白,但这势必又要牵扯出宋之问的另一段历史。而这段历史,穆启不确定宋之问是否要向徐良期诚实交代。如果未经宋之问同意,他向徐良期坦白了他的这段历史,穆启不敢想象宋之问的反应。
穆启再三考虑,决定还是先对宋之问坦白。
妈的!
穆启在拨打宋之问的电话途中,踢翻了桌边的垃圾桶。他自己家都乱成了一锅粥,他却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宋之问和他小女朋友这些事。
在电话终于接通之后,宋之问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喂。”
穆启向来直来直往,他和宋之问都没有时间闲唠家常,他开门见山地说了他和徐良期在他家发现恐吓照片的事,在说到关于宋之问父母部分的时候,穆启还是停顿了一下。
“我把你父母的事情和小绵羊交代了。”穆启说。
电话那头的宋之问沉默了,良久,他“嗯“了一声。
他没生气,出乎穆启意料,他继续说道:“徐良期请我帮忙查查,给你寄恐吓照片的人是谁,我已经查出了,但是我还没有告诉她,因为……”
“穆启。”电话那头的宋之问打断了他的话,“窦佳不是第一次给我邮寄恐吓照片了。你以为我为什幺要让保安对我的邮件进行二次检查?窦佳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回国了,你们收到的恐吓照片是他寄来的第三封。”
宋之问的答案出乎穆启意料,但他一想,窦佳回国这种事,宋之问怎幺可能没收到消息。但他为什幺放任窦佳放肆的行为?
“穆启,这件事你别再插手,你和徐良期的联系到此为止,如果她问起,你就说你什幺也没查到,不要透露任何关于窦佳的消息,也不再提及我在美国的事。”宋之问最后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我自有打算。”
有了他这句话,穆启的心就安稳下来。宋之问单打独斗已成习惯,窦佳这种手下败将是不能奈他何。穆启也觉得自己受徐良期影响,过于担心了。
“知道了。”穆启回答道。
得到他的保证,宋之问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宋之问的眼睛在镜片下熠熠生光,窦佳这条鱼送上门的正是时候。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宋之问打算将计就计。
按照他的计划,徐良期收到窦佳邮寄给他的恐吓照片是第一步,按照他的推测,徐良期收到照片之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无论是她自寻方法还是当面询问他,宋之问都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可他没想到中间又插进一个穆启。
穆启对徐良期的坦白,加速了他的计划。一切进行地太快,只会适得其反。在他还没做铺垫的时候,更多的信息也许会把徐良期吓跑。宋之问的眉头皱起来,他担心夜长梦多,可循序渐进也是必要的。
宋之问琢磨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时间截点。
新年,宋之问暗下决心,新年前必须解决掉他的对手。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从总部而来的老板到底接到了如何重要的电话,才会在开会开到一半时抛下这一群人离开。几天的时间,还没有人摸透这位领导的心思。
短短几分钟之后,宋之问重新回到会议室。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示意手下的人继续汇报。还没等对方完全讲完,宋之问就已经开始发问,一改之前的镇静,他的问题个个犀利,刀刀直戳汇报方案的弊端。会议室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做出头鸟。
但大家心里也都充满了疑问,刚刚还寡言少语的领导怎幺接了个电话就变得如此暴躁急切。
大家咬牙切齿地想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而始作俑者穆启却心里暗喜,他不用再掺和宋之问和徐良期之间的事。
管他是窦佳,还是豆子,那都是宋之问自己的问题,管她徐良期是兔子还是绵羊,她都是宋之问的麻烦,而不是他的。因为他自有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