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打开门,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不由得眼角一跳,顾不得脱鞋,踩着厚实柔软的地毯赶到厨房。

“南南!你在做什幺?”他都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厨房一片鸡飞蛋打,不明焦黑物的尸体四处散落,高压锅发出危险的预警,而他家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小野猫正掐着一只母鸡的脖子,手起刀落,场面血腥暴力,堪比最惨烈的异变现场。

“学长!”南柯眼睛一亮,举着刀就向他扑来。要不是他身手不错,估计就要成为下一只砧板上的母鸡了。

“我想给你做顿饭,”南柯跳进他怀里,“不过好像被我搞砸了。”

她承认得坦率,脸上带着懊恼,看起来可爱极了。安止在她满是烟灰的脸上亲了一口,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带到浴室,拧开水龙头。

水瞬间湿透了衣衫。

尽管是冬天,但屋子里暖气开得足,两人都穿得少,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炽热的欲望。他们贴得越来越紧,吻得难舍难分。

安止去剥南柯的衣服,辗转吻到她的锁骨。

“学……学长,不行,现在不行。”

她的声音已然情动,动作中的推拒之意却一览无余。安止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松开她,问:“怎幺了?”

“没什幺,学……学长,我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南柯眼神闪烁。

生物机械终究比不上人体自身,不说故障,本身的排异性也够折磨人。原本南柯已经适应得差不多,却因为潜入莫比乌斯,被莫比乌斯的自保系统攻击,修养了五年也没能完全养好,时不时发作一番。

安止关心则乱,以为她是旧伤复发,没对她动手动脚,直到吃完晚饭才回过神来。

以前南柯不舒服,吃得很少,自己得变着法儿哄她吃饭,但今天,她不仅吃得多,还有种要把自己撑死的决心。

不对劲啊……

安止一边洗碗一边暗中打量客厅里的南柯。她窝在沙发的抱枕堆里,拿着通讯器啪啪啪地发讯息,神色认真严肃,但总觉得眼角带笑。

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他家南柯很受欢迎。模样不必说,性格也是极好的,在男人扎堆的军队里简直像块蜜糖,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想咬上一口。

尽管南柯从来不和旁人有私下交集,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吃醋。

蜜里调油的生活偶尔需要一点别的味道。

但他没想到这种情趣有一天会成真。

他恨不得面前立刻出现一面镜子,检查自己到底是不帅了还是身材不好了,而后又开始翻脑海里面的人员名单,猜测通讯器对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或者,他想起在莫比乌斯里南柯曾让他去学100部小黄片,难道是自己技术不好?

但不管哪一次南柯看起来都很享受的样子。

是每天在一起腻味了?他开始盘算给部长请假,带人出去旅游,顺便让她远离军队里那群豺狼。

“南南,”他洗完最后一个碗,“要出去走走吗?”

南柯擡起头,立刻收起手机,如果她有猫耳朵,估计已经立起来了。

“我不去了,不太舒服。”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用了。

“没事,我在家陪着你。”

南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于是例行的饭后散步变成了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前南柯总会歪在他身上,对着电视里的人物嘀嘀咕咕。今天却和他隔得远远地,通讯器就没离过身。

“我去上个厕所!”南柯突然往厕所走去。

安止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通讯器屏幕闪烁,应当是有人来电话了。

是那个人吗……安止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跟踪技巧,跟到厕所门口。

但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厕所里也没有人影。

他拿钥匙打开被反锁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独窗户是开着的。他探头望了望,看见飘扬的床单碎布,而南柯正巧走入他的视线死角。

这里是十三楼……他越来越难过,是他们一起挑选、布置出来的小家,因为南柯说要纪念他在莫比乌斯里的黑历史,才挑了这幺一层楼。那幺高,布条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她在谋划些什幺?

为什幺不能告诉他?

他拼命压抑住自己追下去质问的想法,抹了抹泪,将一切还原,坐回沙发,脑子一片空旷。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响起水声,是南柯在洗澡。

什幺事需要洗澡……

门突然开了。

安止通红的眼突然不可思议地瞪大:“南南……”

“学长……”南柯低着头,声音很小,“好看吗?”

好看,怎幺不好看?他的南柯穿什幺都好看,更不要说这种……情趣内衣。

珍珠串成的镂空内衣将胸型勾勒得更加挺拔,从劲瘦的纤腰旁滑下,托起圆润的翘臀,缠绕住大腿根部。巨大的红色蝴蝶结扎在后腰的腰窝里,尾摆垂下来,将那双漂亮细长的腿衬得更加白皙,连身上的珍珠都黯然失色。

她骨骼纤细,有种少女的脆弱感,但其实并不瘦弱,被珍珠一勒,倒显出婀娜的肉欲来。

她的头发没擦干,一滴水从锁骨滑到小腹,没入隐秘之处。

安止的目光顺着那滴水往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好看吗?”见他一直没说话,南柯不安地擡头望他,“那我去脱了。”

安止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化了,忙上前抱住她,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用实际行动给出答案。

他硬得不行,想要将这颗珍珠含在口中,让她沾满自己的味道。

“洗澡、先洗澡。”

是绅士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洗澡。

就在他准备把人抱去卧室的时候,门铃响了。

很急促,催命一般。

安止压下火气,放下南柯走去开门,猝不及防被一大束玫瑰糊了一脸。

“您好,您的外卖,”外卖小哥把玫瑰花塞进安止怀中,蛋糕盒子放在他另一只手上,走的时候贴心地关上门,“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哟~”

“学长,生日快乐。”

他们在一起五年,却因为各种原因,还是第一次在一起过生日。

在莫比乌斯里待得太久,早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

没想到南柯还记得。

许过愿,吹了蜡烛,把奶油涂遍南柯全身。她有些茫然地卷走安止手指上的奶油,粉嫩的舌尖陷在雪白甜腻的奶油里,像是在诱人采撷。

安止俯身,先是卷走她舌尖的奶油,然后吃掉她身上的,最后是她。

她烧得厉害,皮肤上有一层水光,看起来格外可口。

这是他的。

他将下身埋入南柯温暖的甬道,发出心满意足的喘息。

这是他的糖果、他的宝藏。

他紧紧地拥着她,鼻尖萦绕着甜美的香气。

“你不和我们一起玩吗?”幼时的南柯趴在他的窗台上,好奇地问。

“我要写作业,爸爸说,写不完作业就不能吃饭。”他自己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

南柯探头,看他写的作文:“《我的愿望》,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和小朋友一起去山坡上玩,我想吃蛋糕,和他们一起唱生日歌……”

他不好意思地遮住作文本。

太幼稚了,他想,一点都不成熟。

看吧,她都跑了。

小安止沮丧地垂下头,写不下去作业了。

“喂,”突然,他又听见南柯的声音,“我们要去山坡上玩,你要不要一起?”

他擡头,看着窗外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

“你只是个孩子,要自由自在地活着。”

自由自在。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个词。

那也是他第一次吃到蛋糕,第一次踏上原野,第一次追逐旷野自由的风。

他年幼时所有的无畏与自由,都绑在了这个名为南柯的女孩身上。

“南南,我爱你,南南、南南……”所有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他失控地抽插,在她身上疯狂噬咬。内衣的带子被扯断,珍珠滴滴答答散落一地,也落在他的记忆中。

“注射1276号试剂。”

痛、无休止的痛,痛到他产生幻觉,像是有无数小球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跳跃。他暴躁地想要攻击,以摆脱这种痛楚,但四肢都被铁链绑着,动弹不得。

过了很久,直到他被推回自己的房间,也没能清醒过来。

“咚咚。”

他隐约听见敲窗声,勉强擡起眼皮。

他看到了一张笑脸。

他闻到了花香。

他再次,无法控制地,一眼爱上了窗外那个明媚灿烂的自由。

无论他是谁,无论忘却多少次。

他将南柯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擡着她的臀部,一插到底。

“别走,南南,别走。”他解开蝴蝶结,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第一次是她坐上车去了远方。

第二次是她推开自己,迷失在数据海中。

他总是想,如果有一根永远不会断的线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再把她弄丢了。

泪水滴落。

“学……长,”她的声音破碎沙哑,“我不走,我爱你,我不会再走了。”

自由之神因自由而存在。

学长是她的自由。

在这真理遁形的虚幻之中。

危机解决、吃饱的男人心满意足,抱着睡着的南柯闻了又闻,眉眼都是眷恋。

“南柯……”他不知疲倦地喊着她的名字。

“恩……吵。”南柯累极,只想睡觉,一巴掌糊在安止嘴上,总算得了清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死寂……

安止瞬间警觉,第一反应是异变降临。但他作为处理异变的军人,敏锐地察觉到现状和异变的区别。

有什幺东西离开了。

有什幺东西降临了。

他起身,将南柯护在身下。

“学长,没事的,我们回来了。”

他回头,觉得南柯有哪里不一样了。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他们去消除城南图书馆异变的时候。

但他确定眼前的人是他的南柯。

他任由南柯牵着他的手,走出房间。

光无处不在——不是世上任何一种光,却足够照亮眼前没有尽头的图书馆。

“欢迎来到真正的真实,”南柯说,“欢迎回到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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