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苍翠欲滴,假山奇石罗列,亭台楼阁隐于竹林中,细听还有远处传来的涓涓流水。
“老大,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来的人恭敬跪在茶室门口,低着头手中的木盒子举过头顶,林妄接过盒子便示意那人下去。
炉火中一柱香孤独升腾呈现碧色,慢慢散开一缕缕变成细雾上千。
男人伸手烫着茶具、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黑色镶金边袍子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季崇深接过盒子示意林妄出去,他拿着那盒子端详了许久才慢慢打开将里面的吊坠取出。
圆润有光泽的玉吊坠被男人拿在手中,哪怕已有岁月的痕迹在身上,墨绿的颜色也能看出是被人精心打磨后的,玉质独一品且价格不菲。
“还和从前一样。”
他痴痴的望着手中的物件,不知想到了什幺薄唇轻笑着。
【“你放心,我会永远罩着你,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女孩哭红着眼圈抽噎道
“真...的吗?”
“当然”
“这个...这个送给你。”
“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她抽噎着将脖子中的吊坠取下,又踮起脚尖放在他手中。
送完才敢擡头直视他颤颤巍巍道
“你说话算数...”】
记忆中还在哭鼻子的小女孩早已长大,虽然他们中间被迫分开,虽然她已经有了很多不愿说的过去,但还好...现在她在自己身边,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
男人注视着那吊坠慢慢将它举高,借着那镂空屋顶照进来的光亮轻声道
“念念,你还会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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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凛的接风宴设在市郊沿海帆船酒店,虽然在市郊但这里平常接待的都是政界、商界的大佬,华国高层会议也通常会在这里举行,一般人还真进不来。
江璃刚把车钥匙交给服务人员送去停车,苏念就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试探道
“段凛是一个人来?还是...带他的妻子孩子也来?”
一路上苏念都很纠结,她到底该怎幺面对段凛,当初在一起时的甜蜜是真的,可她后来不打招呼的扔下他就走单方面的分手也是真的。
她以为时间会磨平一切,但在特定的人和事上终究无法被磨平。
她试图与自己和解,也努力劝自己段凛已经结婚了!他已经结婚了!
这就证明他已经放下了,而她...也早该放下了。
“我也不清楚诶,诶呀想那幺多干嘛!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走!”
江璃拉着苏念就往里走,苏念几乎是被拖着向前的,每走一步都会心慌,怎幺办,她想回去了。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啊!
当苏念硬着头皮带着赴死的心和江璃走进包间时,迎面来的却是一群早已没印象的“老同学”,不管是他们对自己和江璃怎幺吹捧,都只能僵笑着应下,她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段凛刚打电话来他马上到。”
苏念对说话的男人并没有什幺印象,更别提段凛了,和她在一起前段凛没理过班上任何一个人。
但这人表现的最为热情,很明显就是“有求于段凛的那类人”,苏念与江璃交换眼神,会心一笑。
当苏念拉开椅子准备坐江璃旁边时,那人却突然将苏念拉去主座旁
“来来来,念念你坐这。”
“当年就你跟段凛关系最好,你坐他旁边。”
苏念被那人摁在椅子上,向江璃投去求助目光时,她却一脸八卦看戏的样子,还朝她摆摆手。
苏念被气的无语,挣扎几番再次选择站起来时一道男声打破了僵局
“就坐这吧。”
他单手解着西装纽扣,向前走来,一身灰黑色西装将完美的身材包裹起来,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显露无疑。
那熟悉的身影曾经也是这样向她走来,抱着她,埋在她的颈窝。
他的轮廓、眉眼、唇...早已在两人一次次难舍难分地接吻后烂熟于心。
曾经他是奔向自己,而现在,他只扔下一句便坐了下来,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