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刷到一半，余俏停了下来，聆听余凌生沉稳的脚步声。
他先是走到了浴室门口，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她仔细分辨着，确认他是进了父母房间的浴室上了厕所。
当然了。难道他还会在知道她在使用厕所的时候进来，然后两个人一大早就像发情的猴子撅着屁股后入吗？又不是AV情节。
余俏继续刷牙，片刻忽然咬着牙刷，红着脸蹲了下去，发出细微的怪叫。
她真的和哥哥做爱了……
而且他是无套插进来的。虽然最后理所当然地没有射进来，但也够了……
她必须遵守诺言，以后再不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做文章。
余俏做好心理建设，洗漱完后对着镜子，随意抓了个马尾，睁大眼睛，觉得自己看起来精神顺眼了，才出去，结果一看到余凌生，差点腿软。
他正盯着新闻画面，约莫是太认真了，上衣穿到一半就停下来。
厚实的胸膛，褐色的小乳粒，侧面凹凸起伏的完美腹肌，劲腰窄瘦，嵌着深深的人鱼线……
一大清早，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散发一股蛰伏的诱惑。
她又开始意识到不该意识的东西，小穴狠狠抽了一下。
余凌生因为专注而稍嫌淡漠的目光注意到她，余光扫了过来，不知是否从她脸上瞧出端倪，马上把衣服穿好了。
“妳看一下新闻，我先去刷牙洗脸。”他充满兄长威严的交代。
余俏感到前一晚亲密无间的距离又被他硬生生拉开了，于是往常那股叛逆少女的神情又回到脸上，冷淡地哼了声，作为回答。
余凌生进了浴室，表情就绷不住。
明明妹妹穿着有史以来最保守的衣服，清早的阳光将她衬得清新健康，他怎幺还能一看到她，就有勃起的冲动？
甚至更早之前明知她在浴室，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听听……
“Fuck！”他低咒，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好好照顾妹妹，而且为了不让自己一错再错，最好快点问问父母何时回家。
新闻跑马灯不断重复着政府的最新行动指南，包括：请民众待在家里，不要任意外出、如果所在地区不安全，请尽速前往指定地点避难、政府已经掌握大部分的传播链，正积极控制中、轻症患者请尽快就医治疗或拨打1955专线、一般民众请勿接触或尝试帮助重症患者──
余俏还没看完，Line响起，她第一直觉查看了讯息。
夏野：’妳那个妹控哥哥什幺时候回来的？’
余俏奇怪：’你怎幺知道我哥回来了？’
夏野：’从我家这里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妳房间，妳又没关窗，我也没瞎。’
看见这条讯息，余俏的血液都冰凉了。
她昨晚没关窗吗？
还没等她想出回答，夏野又传来讯息：’话说妳今年多大了，还要妳哥陪妳睡觉？’
余俏老半天忘了呼吸，好不容易送出一句：’你看到了？’
‘赵菀担心妳一个人在家，一早就要我看看，确认妳平安，于是我就看到妳哥在妳房间起床的画面。’
……原来是早上。
余俏终于能喘过气，同时庆幸昨晚余凌生硬是要她穿上衣服睡觉，要不然两个人裸体躺在床上，就算没被看到做什幺，也肯定社会性死亡！
她立刻回房，要关窗时，正好看到对面那栋楼，夏野拿着个望远镜朝她这里观察。
‘以后不准往我房里乱看。’当着他的面回完讯息，她比了倒拇指，拉上窗帘。
回到客厅，依然心惊胆跳。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如果真的被发现，那他们……不，那”她”肯定会说是自己主动勾引兄长的。
事实也是如此。
反正不会让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早上还不是特别清醒的时候就被吓了这幺一跳，余俏略显心不在焉，直到卫福部长召开的记者会，说明现况才稍微回神，尤其是听到重点句子──
“请民众确保家里有至少三天的食物……”
她连忙跑进厨房确认。昨晚煮阳春面时，她记得那是最后的几根葱，冰箱里好像也没有太多食物。
零食柜里还有一桶半的麦片，一袋五包装的王子面，两碗味味一品爌肉面、坚果一包，往常的巧克力、洋芋片之类的，似乎都吃光了。
冰箱里就更惨，除了小鱼干辣酱、几颗马铃薯、一把空心菜、三分之一瓶牛奶和若干调味料之外，连颗蛋都没有！
难怪妈妈昨天会要她去补货。
余凌生清洁过自己后，又重新换了一套没那幺家居的衣服，回到客厅时发现妹妹皱着脸在滑手机。
“怎幺了？”
“外送现在肯定是不会送的吧……”余俏咬着指甲说。
“家里都没东西了？”
她摇摇头，”还有两碗泡面，王子面也还有一袋，麦片有一桶新的还没开，但是牛奶已经快喝完了……”说着，擡头看向他。
男人竟然换上白衬衫搭牛仔裤，这是他平时最庄重的打扮，可看在余俏眼中，却是更禁忌的诱惑。
因为他贲张的肌肉在文明的衣着下依然野蛮鼓胀。
唐楚琳当初第一眼见到她哥的评价没错：一个用严密的自制力来隐藏浑身粗暴男人味的可怕男人。
偏偏他在她面前时常负责咬牙吃闷亏、百般忍让的角色，她很难看到他这一面。
视线追着他前额发丝滴着的清水，淌着脸颊，滑到方正的下巴，最后落在锁骨凹陷的中心点，没入衣服里。
粗暴的男人味被弱化了不少，反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欲的性感……
“我去看看。”被妹妹直白的注视，看得耳尖微微升温，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原地。
余凌生去重新确认一次，余俏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再仔细搜了一遍，也只多找出一箱矿泉水，和见底的米桶，大概还有一杯米的量。
“政府说要三天份的粮食，省着点吃的话，应该可以吧？”她厨艺不精，对食物的份量也抓不太准。
余凌生却是知道的，这些东西如果是两天，节省着吃没问题，三天肯定不够。
比如还剩很多的麦片。秦钰是有医疗背景的，家里买的可不是什幺家乐氏那种甜的、单吃没问题的麦片，而是完全无味，标榜健康取向的，虽然可以泡热水吃，但没有味道，除非饿到极点，否则很难下咽。
当然如果情况真到很糟糕，那也必须吃不可。
不过现在，新闻还在播，政府也还在运作，社会秩序尚未崩坏，自然会对伙食有点要求。
他也不想让妹妹九餐都在吃泡面。
“巷口有家便利商店，我去买点微波食品吧。”余凌生说得很轻松，就像平常一样。
问题是现在不平常。
“不用去。”余俏说。
余凌生以为妹妹是怕他遇上危险才这幺说，放软了嗓音：”放心，我们昨晚不是讨论过丧尸的弱点了吗？哥知道怎幺对付它们。”
余俏直接抓住他的手，特别兴奋，”我昨天把买来的东西通通丢在电梯里了！”
要不是夏野刚刚又传来的讯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停车场拿昨天的东西，她恐怕早就忘了。
难怪那时候她心里总有个感觉不能放手，必须把东西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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