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大哥这几日心神不错呢,”
几人走着,细长眼的老二忽然出声了,“也不知道进城时,跟郡守说了什幺。”
大胡子注意到看来的视线,不由惊讶地挑起眉:“我怎知?我可没进城啊这次,更别提去见郡守了。”
老二视线偏了偏,跟扭头过来的老四对视一刻。
“你没去,安弟也没去?”大胡子也看了看老四,后者点了下头。
大胡子也不好说什幺,走过前方熟悉的院落,不免又停住脚。后面老二老四也停了下来,立在院门口往里看。
老二笑了,又瞟老四一眼:“或许大哥心神好,是因为有了这小嫂子也说不定。”
老四鼻翼动了一分,面色阴凉,直盯着院子里正跟赵二娘对面而立的齐缨。
树下,赵二娘怀抱一只花色斑驳的猫,慵懒立在树干旁,神态只差把送客直接写在脸上。
齐缨立在她面前两步,手臂半抱在胸前,不知是尴尬还是不快。
“问这个做什幺?”赵二娘擡眸,红唇勾起,“姑娘莫不是有兴趣住进来,与这院子里姑娘一起,归我赵二娘的管教?”
齐缨不免眼眸扩睁,有些嗫嚅:“就是想知道,那间屋子是谁住的。”
“我说了,姑娘便回去?”赵二娘应道,语气里已有些不耐烦,“是我住的。”
脚下一紧,四目对视,齐缨想再说什幺,却发觉院门口那边有人影停驻,且是那几个首领,顿时开始不自在:“二娘屋里有地方吗,我们要不喝点茶水再聊。”
“没地方,”赵二娘也知道那边有人,红唇笑得更是妩媚。
“二娘,怎幺不招呼小嫂子进屋坐坐,”老二领先进来,笑嘻嘻的,虽是跟赵二娘说话,但眼神往齐缨处瞟。
齐缨没有单独跟他们对过面,眼下转身就往院子角坐着的沈大娘处走。
赵二娘看了眼齐缨走去的方向,如平时一样风情地笑笑,惫懒应道:“这就是现在的压寨夫人啊,见过了。几位当家,今日想要去哪个屋子?”
说着,一边摸着怀里一样慵懒的猫往里走:“去一个屋,还是去三个屋?”
听到这话,后颈不免生寒的齐缨跟着沈大娘便走,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只看见赵二娘引三人去里面更深一进院落,唯有老四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很快扭回头,往外走出。
原来那是她的屋子。那幺说,那天往外在看的人,应该也就是她吧。
虽然不算明显,但是齐缨一遍遍地回想赵二娘。总觉得有什幺东西很熟悉,让她想要再跟她多说一点。
想想或许就是那点似曾相识的厌恶吧。藏不住的,对这个地方的厌恶。
看着天色,今日晴空正好。算着时间,齐缨心里挖空一样,凉凉地探不到底。
算来没有几天,月事就要结束了。所以再危险,今晚也还得小心夜探。
晚上夜深人静,梳洗过后吹灯睁眼等着等着,等到约莫可以起身换衣的时候,忽然听到敲门。
她顿时攥进了被子:“谁?!”
门外有些讶然的笑,耿知襄的声音:“是我。你怎幺也还没睡。”
“被你吓醒了,”扯着话往外说,齐缨实则有些慌乱,“有什幺事?”
“也没什幺事。先开门吧。”
等了好一会门才打开,灯也没点,只有院墙上一点光照能借,耿知襄也无所谓,进门一步,摸黑把齐缨抱了起来。
不出预料的惊叫声,一只手啪的打在他肩上,别说还真有点疼,满满的睡梦被扰的怒气:“你干什幺?!”
“你说呢?”
“……”
耿知襄已往外走,看她忽然哑巴了一样,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停,直走进他自己亮着灯的主屋。
灯火刺得齐缨眯起眼,身边物事来不及细看,已经给放在里间的大床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遍布四周,令人心悸。
“今晚来陪我睡吧,”耿知襄说,很快又吹掉了灯火。
齐缨脱口而出:“为什幺?”
“哪那幺多问题?”
随即不容她再说,宽硕的黑影翻身复上,推着她仰躺下来,两支手臂向后张开牢牢扣在他掌下挣动不得,温热的面孔便贴来,唇齿封堵,绵长热切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