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多数情况下像个没有感情、百毒不侵的工具人。
一盅苦药已经凉透,熏香袅袅娜娜蒸腾着,应当喝药的人却已经在沉香案前睡得昏沉。
是朝廷的忠孝王,也是江湖的青龙会之首,他为所求殚精竭虑,陈府深沉,极少在你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此刻收敛了一身的缜密算计,眉眼间竟流露出纯粹的餍足。
明明只是偷得浮生片时闲踏实睡一觉而已。
忠孝王府西角屋檐上匍匐着一条精巧的青龙,你略一提气,缎面的绣鞋点在龙头,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人前端庄贤淑的忠孝王妃,在进王府前,也曾是个浪迹天涯的八荒弟子。
伏龙谷的路你轻车驾熟,一路上意外地顺畅。
昔日地牢入口此时已破烂不堪,炸开的横截面展露出强悍内力震开的痕迹。
公子羽的一切在谷中被深深掩埋,正如他在这世间已经死去,不再被人提及。
原本他的牵挂也早已消弭。
日日前往地牢探视的那段岁月,原本就是你强求。
年少人总有些自以为是,公子羽百般冷淡拒绝,你反而愈挫愈勇,调息、疗伤,使着从天香师姐那学到的皮毛医术,嘴里絮絮叨叨一些八荒的新鲜见闻。
公子羽从不领情。
你知道,他有他的月亮。
玄铁打造的锁链同样被震开,胡乱遗弃在早前他打坐的地方。
你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放下一束桃花。
这桃花从汴京忠孝王府带来,早已失了原来的娇艳颜色。
沈孤鸿不明白,你为八荒嫁给了他,平日收敛了跳脱的脾性做他的忠孝王妃,相敬如宾也算融洽,你却时时给他一种游离之感。
眼前人近在咫尺,单薄的衣裳下是瘦得厉害的身躯。
他倏地收紧了藏在披风下的双手——
他早该知道,伏龙谷消息传出后,你便是那般的茶饭不思,终日神情怏怏,往日灵动的笑容也敷衍了。
心有挂碍,自然消瘦。
他忽然恨起来。
恨早前偷天换日救下公子羽的自己,恨那个离经叛道的弟弟。
也恨眼前这个心硬捂不热的妻子。
“王爷?!!!”
你的惊呼被他连带着那宽大厚重的披风一同压在地牢阴冷的地面上,碾碎那束几近凋败的桃花。
来不及细想自己是何时败露了行踪,熏香又是何时失了药力,那人颀长的身躯便蛮横地覆盖上来,大手擒住试图挣扎的你,只在起伏的前胸停留片刻,径直去扯你腰间束带。
你惊他的出现,更怕他此刻的行为。
脆弱的布帛在他手里断裂,露出大片如雪的肩膀。
你急得又叫他沈龙首。
这是你在八荒行走时唤他的称呼,嫁人后不曾叫过。
沈孤鸿似是想起一些旧事,寒霜般的脸色缓和了些,你趁势道:“沈龙首,我想陪你去看伏龙谷的日落。”
你想要借旧时往事逃开这劫的意图很快被他识破,他冷酷反问:“夫人惯会哄我,此次来伏龙谷,当真是为了看日落吗?”不等你再想法脱身,他一把扯下单薄的小裤,胀大性器毫不犹豫捅进干涩的甬道。
你疼得泪眼朦胧,屈辱感涨红了巴掌大的小脸。
在地牢……
这个你往来无数次的地方,这个公子羽短暂容身的地方,这个……装着你身为人妇不可告人情愫的地方。
你在他身下哭得凄惨,他便将你破碎的哭声揉进你逐渐放松的花谷,推着你在情潮里浮沉。
“沈孤鸿,你不是人。”
你恨得咬牙,但是又怕,怕身体越来越动情,怕自己越来越配合。
他哪里管你骂什幺,劲腰挺动熟稔地进出,顶进深处,轻而易举将你送上极乐。
你浑身颤抖,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但到底是伤心,身体被操干得淫水涟涟也止不住心头那点酸涩的难过,呜咽着将脸埋进披风里。
你的双腿在他掌中完全打开,借着地牢里微弱的光他不难看到嵌着狰狞性器的艳红蜜缝,随着抽动不断往外流着汨汨的水。
可你还在哭。
他方才被肉欲稍稍抚慰的恨意便又作浪了:“夫人哭什幺?你不是喜欢这里吗?”
喜欢到不惜在他的熏香里下料,喜欢到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喜欢到……不顾你们夫妻情分。
沈孤鸿心头痛意顿起,面上恸色几乎掩盖不住,索性掐着腰翻转过去,不让你看出端倪。
你哪里还看得清,朦胧泪眼,一时想起自己给公子羽梳洗用的桃木梳子,一时又仿佛看到那幅不曾见过的美人图,恍惚间又是侠客岛十里红妆出嫁,是自己同沈孤鸿在江南渔村垂钓……
他不许你这般神游天外,操弄得愈发孟浪没有节制,一次次顶在脆弱的宫颈上。
“不、不能进去……”
你怕疼,双手在空气里胡乱抓着,正被他牢牢锁住,整个人被顶得向前膝行半步,又毫不留情地拖回来。
“沈!啊啊啊啊——”
他的姓氏在你口中变了调,被冲进苞宫喷洒的液体浇得失了理智,只能在男人的挟持下狠狠高潮。
你脱了力,倒在沈孤鸿已经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披风上。他的呼吸又重又烫,埋在你瘦削的肩头,搂在下腹的大手也滚烫,似是要在你身上留下什幺烙印。
你早是他的。
难言的沉默横亘在两人间,你不肯回头,他一时也不敢看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