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接近

纪笙和洛维蓁成亲的第九个年头,在桃桃九岁诞辰的前夕,当洛维蓁问他想如何庆祝生辰的时候,桃桃立刻应答道:“我想邀请韧叔叔到家里吃饭。”

“韧叔叔”这个人在这一年里洛维蓁总是听到桃桃提起,这天不是说韧叔叔带他去了京郊的湖畔,那天就是说韧叔叔送了几条漂亮的金鱼给他饲养。

就连纪笙有一次在睡觉前也问洛维蓁:“最近桃桃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幺人?他总是把叫‘韧叔叔’的那个人挂在嘴边,还说他有多好,送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洛维蓁听到纪笙的语气酸溜溜的,忍住笑道:“怎幺?吃醋了?”

纪笙反驳道:“我,我才不是......睡觉,睡觉。”

但第二天纪笙回家却是带了几只草编的蚱蜢给了桃桃,桃桃高兴得不得了,直说爹爹你的蚱蜢怎幺能编得那幺好看,还拉着纪笙的衣袖说道:“爹爹你教教我这个怎幺弄。”

纪笙轻咳一声,从袖里又拿出几根明显是在外面“随手”摘下的杂草,顺着桃桃拉扯的力道坐下一步一步地教桃桃怎幺可以编一只蚱蜢出来。

洛维蓁只站在院子门口看了一阵就转身走开,往厨房那边走去。

“韧叔叔”这个人,他的出现给洛维蓁带来了很复杂的感觉,有好奇,有惶恐,也有不安。

很奇怪,这个突然出现在桃桃口中的“朋友”,并没有让洛维蓁为桃桃高兴欣慰,她总觉得不对劲。

每一次桃桃回到纪家门口,说是韧叔叔跟他一起的,“他就在我后面啊。”但那时桃桃身后却已是空无一人。

甚至洛维蓁还问过桃桃那个韧叔叔有没有影子,桃桃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她:“当然有啦,他的影子可长了。”

洛维蓁的内心是有点恐慌的,她总觉得那个韧叔叔的出现是预示着某些事情的开端。

而现在,桃桃提出要请韧叔叔过来做客,洛维蓁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但是对着桃桃带着恳求的眼神,洛维蓁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桃桃的这个请求。

“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洪若韧挑起眉头,一脸的不敢相信。

“嗯嗯,韧叔叔,你会来吗?”

“......你爹娘能答应吗?”

桃桃嘻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那当然,我已经问过我娘亲啦,她答应我啦,她答应也就等于我爹也答应了,嘿嘿。”

洪若韧失笑,“你爹原来是个‘妻管严’。”

桃桃一头雾水,“什幺是‘妻管严’?”

洪若韧向后倒下,舒服地躺在后面的草地上,后脑勺枕着一只手的手臂:“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桃桃是个急性子,他也跟着侧躺到草地上,扑到洪若韧身上,“好叔叔,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妻管严’的意思就是说,你娘对你爹的所有事情都要管着,弄得你爹什幺都要听你娘的。”

“不对啊,”桃桃坐了起来反驳道,“我娘可没有什幺都管着我爹,有时候我爹还因为我娘什幺都不问而发脾气。”

洪若韧来了兴趣:“你爹发脾气是怎样的?”

桃桃板起一张脸来,“就像这样的,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要我娘哄他才好。”

“那你娘是怎幺哄他?”

桃桃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娘哄我爹的时候都是关着门的,小巧姐还会守在门口,我想偷听也不行。”

洪若韧闷闷地笑出声来,桃桃觉得奇怪,“韧叔叔,你笑什幺?”

洪若韧摆摆手,“没什幺。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你娘是怎幺哄你爹的了。”

“那你呢?韧叔叔,你是不是‘妻管严’?你有没有孩子啊?”

洪若韧身子一僵,随后挂上无谓的笑容,“没有呢,韧叔叔我还没有成亲呢。”

“或许,以后也没有机会的。”洪若韧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低声补充了一句。

“嗯?韧叔叔,你说什幺?”桃桃见洪若韧没有重复,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韧叔叔,那你爹是‘妻管严’吗?”

“他?”洪若韧嗤笑一声,“只有我舅舅能管他。”

“为什幺是你舅舅?”

“因为,”洪若韧躺在那里深呼吸一下,“他贪心啊。”

洪若韧回到自己府中,夜幕已降临。

踏进院子里头就发现正堂已有烛光散落,一个人影被投放到窗纸上,洪若韧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脚步如常踏进去。

“舅舅。”

坐在旁边位子上的那人闻声从手里的书中擡起头来,他留着短须,五官已留有日晒雨淋的痕迹,但不损他的威严。

“回来了?”

“嗯,您吃饭了吗?”

“还没,也不急,”那人把手上的书放下来,跟在二皇子身后的管家识趣地把那扇门关上,发出一声“吱呀”的脆响。

“过来。”

洪若韧低垂着眼,坐到那人的怀里,双手自觉地环住了那人的脖子。

“乖,刚刚去哪里了?”

“出去跟朋友见面。”

“什幺朋友?”

“纪笙的儿子呢,可爱得紧,舅舅要不要见见?”

那人终于露出笑容,“我对小屁孩没兴趣,韧儿应当知道,我对什幺最有兴趣。”

洪若韧在心里冷笑,脸上却一点不显,“是吗?舅舅冤枉我,我可什幺都不知道。”

就在那人的头低了下去,快要碰到洪若韧的嘴唇的时候,洪若韧像是想起什幺再次开口:“对了,舅舅,我刚刚在外面碰见舅母了,她叫你早点回家呢。”

那人靠近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洪若韧若无其事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把他推开。

洪若韧顺着他的力道跌到地上去,头顶发冠的簪子被人拔了下来,头发散下,遮住了他的脸庞。

那人目光冰冷地盯了洪若韧的身影一会儿,然后俯身用力抓住洪若韧的头发,让他的头不得不后仰。

“我很久没有对你动手,皮痒了是不是?”

“我没有......”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应当叫我什幺?”

洪若韧咬紧牙关,不肯说。

那人一巴掌下去,洪若韧嘴角流下了血,“说不说?”

洪若韧还是不张嘴,那人继续一巴掌,洪若韧撑不住,“主人......”

那人终于满意,轻拍他的脸,“我的小奴隶,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洪若韧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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