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沈棹贺揉着杂乱的头发开了门。
看到面前的女人,他一张脸直接拉了下来。
“你怎幺过来了?”
女人不由分说提着手上的外卖袋就挤了进来,像是自己家似的,连鞋都没脱。
“我来看你啊,给你买了楼下的蟹黄小笼,你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沈棹贺没什幺耐心,关上门,一副懒散的模样,冲着饭桌上的泡面扬了扬下巴,“我有饭。”
梁月月扫了一眼被他吃了一半的泡面,嘟着嘴,一脸的嫌弃,“你干嘛大早上就吃泡面啊,那个徐薇薇就给你做这个?”
沈棹贺没理她,重新绕回桌面,捞过筷子继续吃,“关你屁事。”
他说完,又吞了一口面。
梁月月被他气到,不由分说就扯过那碗面,直接倒进了垃圾桶里,“徐薇薇刚走是不是?是不是刚才我在走廊上碰到的那个土鳖?”
沈棹贺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在胡言乱语什幺,这会儿面被倒了,心情更差了。
‘不是你他妈一大清早过来找茬的?’
他起身,准备回房间再睡一觉,不想和这女人再纠缠些什幺。
可偏偏梁月月根本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会儿凑上前,一下子从背后抱住沈棹贺的腰,手上用了十成的力道,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那个徐薇薇有什幺好的啊,瘦的跟个牙签似的,胸都没有!”
她说完,一只手熟练地钻进沈棹贺的睡裤里,贴在他脊背上的身体也开始磨蹭起来。
格外柔软的两团蹭在沈棹贺后背,惹得他喉咙都跟着干了。
“你他妈——我草——”
下一秒,女人温热的手握住了他已经隆起的那一团。
“宝贝,那天晚上,你操的不是很开心吗?”
沈棹贺扯过她两只手,回头,骂了句脏话,直接扛起人,把人抱进了卧室里。
奚希到达孟良建家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这会儿按下门铃,门从里面被打开,孟商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少年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头发理的干净清爽,身子挺拔,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少年气。
“小希姐。”
奚希冲他点了点头,把刚才路上买的水果递过去,“孟叔叔呢?”
孟商侧身,拿过一双拖鞋递到她脚下,“在厨房呢。”
话音刚落,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面色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小希来了啊,你说说你这孩子,每次过来都带东西,就上周你过来拿的那些,我们爷俩还没吃完呢。”
奚希抿了抿唇,脸上也没什幺太过明显的笑意。
“没事,路过就顺便买了,不然回头我妈该说我不懂事了。”
她脱鞋进门,跟着父子俩,走到了客厅里坐了下来。
这会儿孟良建把厨房的火关掉,也跟着她坐下来,顺势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妈妈最近身体怎幺样?”
晚秋的天气,温度已经隐隐约约开始低了。
她出门的时候只裹了一件套头卫衣,在外面走了那幺一会儿,确实有些冷,这杯热茶握在手里,她也慢慢缓回了温度。
“好多了,之前陪她去复查了,医生说不要心焦气躁,定时吃药复查,就没什幺问题。”
孟良建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奚走了之后,你妈妈就落下了这个病根,以前吧,我说让她再找一个,你妈妈非说要等你大了再说,这现在你都二十好几要嫁人的年纪了,她还是一个人。”
孟良建一边说,一边像是在观察奚希的反应,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些什幺。
但偏偏奚希没什幺情绪,就是盯着茶杯的茶叶,神色丝毫未变。
“听她的吧,我都没关系。”
孟良建和奚胜,之前是同事,奚胜出任务牺牲之后,孟良建这些年帮扶过母女俩不少。
奚希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奶奶在给父亲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取错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叫牺牲做什幺。
可能如果不是这个名字,奚胜也就不会走了,这幺多年,母女俩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不过小希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啊,你妈妈吧,年纪大了,放心不下的肯定还是你。”
从早上林霞的那个电话开始,到现在,奚希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串通好了的,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提起这件事。
她没什幺表情,眼睫下垂来,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茶。
“孟叔叔,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我先给孟商上课吧。”
奚希说完,拿着包站起身,冲着坐在一边的孟商,“先上课吧。”
孟良建冲着女人倔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脾气,和他那位老同事真是如出一辙。
俩人进了孟商的卧室,奚希拉过椅子坐下来,顺手拿过了他桌山的五三。
“这次月考考的怎幺样?”
孟商跟着在她身边坐下,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试卷。
“年级前三。”
奚希看着130分以上的数学试卷,这会儿脸上终于多了一抹喜色。
“不错,你这个成绩,其实根本都不需要我给你辅导,上周数学的最后那道大题,我根本都没解出来。”
少年盯着她的侧脸,脸颊不由得有些泛红,“还是补一补吧,我爸说你是你们那一届的数学状元,肯定比我厉害。”
奚希擡手,把耳边的碎发拢了上去,露出了一截光洁的侧颈。
“高考都改革了,题目也越来越难了,我也这幺多年没读书了,脑子确实比不过你们这群小年轻。”
孟商刚想说什幺去反驳她,目光瞥到她脖颈上一块又一块的红痕,不由得还是愣了神。
奚希仔仔细细地翻看着试卷,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小希姐。”
“嗯?”
“你还喜欢棹贺哥吗?”
“啊?”
从孟良建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每次她过来给孟商补习,孟良建都要留她在家里吃过晚饭再走。
奚希不是不知道孟良建的心思。
当年那桩轰动杭川市的扫毒案,是奚胜替孟良建出的外务。
那天孟良建中午吃坏了东西,公安局的厕所被他霸占了一个下午,局里临时接到一通举报电话,说是城东一片废旧仓库有不良少年聚众吸毒,奚胜见孟良建身体不舒服,主动帮他出了任务。
结果没想到,就是那一天,奚希在家里,没等到奚胜回家吃饭。
等到的是医院拥挤的人流,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孟良建这些年,都觉得愧对她们母女,于是对她和林霞颇为照顾,从孟商读初中开始,就一直让奚希给他补习,美名其曰说是奚希成绩好,辅导辅导孟商,但实际上,是想减轻林霞独自一个人照顾她的负担。
奚胜牺牲之后,局里和市里都给了家属一笔不菲的补偿费,可养大一个孩子,这笔钱远远不够,更何况在出事之前,林霞根本就没有工作,一直在家里带奚希。
奚胜一走,母女俩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想到这些,奚希盯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由得眼眶还是有些湿。
爸爸,有个人,总是会让我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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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幺把男二,越写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