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
许靳刚从床上醒来,正享受着魏国公府中美貌婢女的伺候,就见魏玄戈怒气冲冲的踹开了房门。
“世子…”身边伺候的婢女一惊,正准备与他行礼,话还未说完便被魏玄戈截断。
“统统下去!”
伺候的侍从们纷纷如惊弓之鸟一般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许靳看着魏玄戈一脸怒意,冷眉横眼,站起身缓缓踱到他跟前,笑问:“怎幺了这是?”
下一瞬却被人狠狠拽住了衣领,“许二,你敢阴我?”
许靳看着眼前的人微眯着眼盯着自己,满身狠戾的气息,愣了一下,随即试图扯开他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却发觉扯不动,遂也由他而去,颇有几分无奈的笑看着他道:“这话怎幺说?”
“少跟我装傻充愣!”
看他这样子,许靳自是知道他是因什幺而发怒,想着自己方才吩咐人投放了足量的熏香媚药,又看他眼下气恼万分,便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成了事,也不慌张,只拍了拍魏玄戈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知道你不喜别人用过的物什,所以哥哥特意给你寻了身子干净的良家女子,怎样,滋味如何?”
许靳比他年长两岁,所以偶尔会在魏玄戈面前戏称兄长。
那女子不过是他看魏玄戈久未近女色,况且现在京中好龙阳的男子也不少,怕就怕他有了不为人知的癖好,故而那女子既是他的一片好意也是试探。
他就知道!这种缺德事也就他许二能干的出来,魏玄戈板着一张脸挥开了他的手,撩袍在凳子上坐下来。
不管出于什幺原因,许二给他送女人已是事实,却不知中间出了甚幺差错,竟然让他误打误撞入了沈澪绛的房里,况且看沈澪绛起初的模样也像是中了药的样子,莫不是他将手伸到了她身上……
不对,许二虽然平时爱混,但在一些正事上还是极有分寸的,先不说沈澪绛与他本就有表姊弟关系,户部尚书的掌中明珠,晾他也不敢乱来。
许靳看他垂着眸,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困惑道:“怎的,难道不好?”
不应该啊,那是他吩咐下面的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就算魏玄戈不喜欢,也不至于作此行状。
魏玄戈听言擡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甚幺女子?我从未见过!”
他与阿绛姐姐的事是万万不能被人知晓的,无媒苟合,尽管是意外,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宽容,他倒是无所谓,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若是泄露了风声让外人知晓了此事,沈澪绛的清白可就污了。
“怎幺可能?!”许靳大惊,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明明吩咐妥当了,方才也又让人确定过了一遍,没想到竟还是出了差错?
“怎幺不可能?真当自己万无一失呢?”魏玄戈现也冷静下来,未唤仆从服侍,自个儿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后嗤嗤奚落他道。
许靳紧蹙眉头,寻思了半响,到底是想不出来哪一步出了差错,又记起他刚刚那副盛怒的模样,于是疑惑道:“不对啊,你要是没成事,何苦于这幺生气?”
又凑到他耳边贱贱的笑道:“该不会是那女子没能让你满意,故而世子爷不想承认?”
“放你大爷的屁!”魏玄戈破口大骂道,“爷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不像”知道自己踩了他的雷,许靳遂赶紧赔笑道:“那你倒是跟哥哥说说究竟是怎的回事?”
魏玄戈瞥了他一眼,“有甚可说的?你倒是同我说说,究竟是从何处给我下了药?”
听他追问,许靳知道没法再瞒他,遂老实说了:“房里熏了合欢香,与你之前饮的酒相合起来具有极其厉害的功效”
怪不得,原来他起初闻到的那骨子香味便是那道熏香了,自己还傻愣愣的以为那只是平常的熏香,两脚踏入了陷阱也还未发觉。
许二到底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魏玄戈平生最恨被人算计,就算是亲兄弟也不成的,何况他竟胆敢在国公府中算计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府中的下人竟也如此不守规矩,随随便便就被人买通与利用了,真把他国公府当好搅和糊弄的地儿呢。
想着,魏玄戈冷声盯着他道:“下不为例,若再有这种事发生,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分”
到底是他理亏,未经魏玄戈的允许便擅自送了人,知道他如今也是念在两人的情分上给了面子,许靳遂也软声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往后定不会再犯”
见他既承认了错误又起了担保,魏玄戈便也未再追究了,只在离开前嘱咐他不许将这件事透露半分,任何人都不许,若是在何处听到了风声,往后定是要来找他算账。
许靳连连应声。
出了秋水居,守在门外的全合立即跟上来,“世子爷,沈夫人与表小姐在前厅,老太君唤您过去”
听到有沈澪绛,魏玄戈停下了步子,过后才出声。
“知道了”
却说许靳的侍从当时误将沈澪绛认作了送给魏玄戈的女子,沈澪绛也不一一熟知魏国公府的侍女仆从们,只以为是外祖母派来侍候自己的仆从,便听其之言入住了那间厢房,接下来便发生了那种荒唐事。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