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花

他们落在一涧汪泉旁边,鸟雀相鸣,水过山石,恍惚间有种身处世外隐园的错觉。

秦子恒勾着她的铃圈,隐悦爬上他的眸圈。

他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先是用一种看假货的质疑眼神看向他的手中,随后又试探性的摇晃着脚腕,最后不敢相信的擡眼,懵懵撞进他的眼眸。

徐右右看着金铃,几乎瞬间,她就张嘴准备念术,可是犹如小鱼吐泡泡一样,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对着秦子恒欲言又止半天。

不至于吧,马冬梅上身也不会一句八个符词的决术都想不起来吧。

又试了几次,记忆越来越少,最后就连决术是什幺都再想不起来,徐右右从他满含笑意的眼中,明白自己怕是已经跑不了。

她哭丧着脸,自暴自弃趴在他的身上,少年爱抚的摸着少女的长发,指腹擦过她的发带,冰冷刀尖抵到她的颈上。

少年看她,这般绝望的神色,没路跑了。

“你是怎幺解开的?”   在被抹脖子之前,徐右右想她也要知道他到底是怎幺弄开自己的金铃的。

秦子恒有些惊讶,她比自己想得还要冷静许多,他的视线落到手腕上的银铃,”两铃解开方式一样,我解开了银铃,自能解开金铃。”

剑穗隐隐匿于她的发间,他耐心等着她接下来的动静,少年的手轻轻搭在她的颈后,刀尖与颈间,只隔着他的手指。

徐右右想了下,小丑就是她自己,好感度没得到还送他一个杀自己的方法,她已经很多年没干这样的蠢事了。

生存的欲望迫使她的脑子不情愿的运转起来,怎幺办呢。

香软贴触自他的唇上蔓开,突然的亲密使得少年在呼吸间便不自觉感到喉间酥麻,少女俯身,软白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裙袖随着动作滑到了她的手肘。

柔软的唇瓣一下一下蹭过他的唇角,小舌甚至伸进他的嘴中,挑逗似的舔过他的牙齿,又匆忙退了出来舔舐吸吮他的下唇。

唇齿相依,口液相交。

少女身上清甜的气息逐渐被他冷若霜雪一般的味道侵袭,她执拗的咬吸他的嘴唇,见他没有反应,睁开了眼舔过他的下巴,还没反应。

少女气急败坏的狠狠咬上少年的唇瓣,却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眼底湿润,她捂着自己的嘴看他,水眸浸染一层雾气,倒映着满片的绿地。

感到她的责怪之意,少年拿下少女的手,饱满赤妍的唇染着血点,在他眼中绽开。

他的手指抚过剑穗,指腹不小心被他刚才自己弄出血口,秦子恒没在意,只是将比在她的脖颈上的小刀收进刀鞘。

不远处响起了脚步的动静,待那两人走到,绿地上面却没留下什幺痕迹,医修挠了挠头,”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人。”

另一名剑修扫了眼四周,”许是你看错了吧,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适合灭口。”

徐右右在树后听得心情复杂,少年就像得了甜头,将她重重抵在树后,手掌放在她的腰上,冒犯的用手指缓缓挑开少女腰间链带,又低下眸,模仿着她,不停勾着她的舌头舔吃。

唇上血珠被他用舌头卷进口中,每每她想停下来,少年就把她擡起的脑袋又按了回去,腰带砸到裙上,修长的手指顺着衣裙沿边探入。

他的尖牙轻轻刮着她的唇瓣,少女阵阵颤栗,他吻得用力,她瑟缩回去的手被他抓到手里,指甲不痛不痒的挠着他的手心。

他倾过身,鼻间发出低低快慰的声音,手臂环着她的腰身,品尝着她饱满的唇珠,唇齿交织间,秦子恒听到了徐右右呜咽着声,仿佛想要躲开他的侵袭。

秦子恒退开了些,他抵着她的额头,和她鼻尖对着鼻尖,闭眼听着她动情的喘息,他睁开眼,暗暗舔走她唇角的透色水液。

“秦子恒数据:好感度10厌恶值40黑化值50”

徐右右喘着气,被他亲得脑子几乎不能运转,只是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少年握住她的脚踝,金铃在他手中变化移转,天命铃在瞬间之息又回到了她的脚踝。

抚过她顺滑的乌发,秦子恒低头问她,”主人,还有没有力气?”

她娇气的摇了摇头,朝他伸出了手,”没有,背我。”

他听话的蹲下将她背起,往着寂林深处走去。掉落的这处离出口有些远了,他必须带着她不停赶路。

徐右右在他背上累得睡着,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妖兽都在蠢蠢欲动,却又像忌惮什幺一样,迟迟不肯上前。

到夜,秦子恒选在一棵树下休息,他将她放到怀里,用自己当她的垫子,徐右右睡得朦胧,只知道抱着他的脖子往怀里钻。

迷雾漫漫,长剑出鞘。

冷光迅速割下了一头妖兽的头,紫红的血水浸满草地,他靠着树,单手搂着她的软腰,微微低头听着她绵长的呼吸,眸间的杀意骤起,瞳圈似是水起涟漪,不停显出暗色咒术。

其他小兽见到他如此凶狠,也不敢再上前贸然寻死,却是有只不怕死的,悄然绕到他们身后,吐息之间,浓稠白雾在树林间蔓开。

徐右右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府宅门前,她觉得奇怪,想多观察下,心底却仿佛有个声音再不停催促着她推开大门。

她皱着眉推开了门,府宅之中如春似幻,门亭精致,一眼望去石砌的通道复杂多变,廊桥周围种满了冷色的花草,在那中间,一棵参天的桃树立扎,飘落的软绵花瓣铺了一地。

入眼之处皆是醉人的桃蕴之色,浅浅萦晃在她眼中,徐右右不自觉的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好像也可以,任务要不就不做了吧。

不知何处的房间突然被人打开,门重重关上,将她的想法骤然冲散干净,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

徐右右睁大了眼,眼见小秦子恒穿过她的身体,跑向了另外一边。

她跟着他跑,男孩的墨发在身后晃悠,耳下隐隐散着如鱼鳞般的蓝徐波光,徐右右嗓子都要喊破,秦子恒仍然自顾自的跑着。

好像跑了很久,徐右右边喘边跑,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耗尽。

日光落下,韶色漾起。

男孩终于停了下来,他落寞的站在高大的廊桥下,半响之后,他竟擡手拔下了自己耳后鳞蓝,流光溢彩般的血液自伤口处流了出来。

徐右右吓得跑到他的面前,用了肯定句,”秦子恒,你疯了。”

小秦子恒并未理会她,看着手中的蓝鳞,他鼓起勇气敲动了面前的房门,”母亲,我将鳞片拔下来了,你别不开心了,父亲不会讨厌我们的。”

信息量实在太大,以至于她傻傻的开始思考自己到底穿进的是爱情剧还是权谋剧或是家庭伦理剧。

房里的人没有回应,男孩神色委屈,默默转过了身,却没有哭,只是乖乖坐在地上等待,黑眸里的清澈倒映水面,他实在安静得过分。

徐右右看得心堵,坐到他的身旁,手虚虚盖在他的头上,”别难过了,有我陪你。”

别难过了,坏逼,怪伤感的。

男孩像是有感应的擡头看向她的方向,什幺也没有,他又低下头,自虐似的用指甲按掐指间。

“为什幺,不喜欢。”   她听到他轻声问道。

扔了颗石子入水,小秦子恒看着水面扭曲的倒影,桃瓣入水,点起层叠涟动。

他终是敛下了眼,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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