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之看了一眼秋玉，就转头：“刘叔，麻烦你过来一下”没有给高彦之说话的机会，这是要送人走的架势。
“哥外面现在已经下雨了啊，也不急这一晚上…”高彦之已经听到外面的雨声夹杂这夸张的雷鸣。
“哼！你想留也要人愿意留！”
已经候在一旁的刘叔，看着兄弟俩。
这小少爷是能把女人带回来，可就是留不住。
“刘叔再麻烦你把她送回去”高牧之说。
高彦之拉着女人，不让女人起身离开“你是聋了？明天再走不是一样的？”
秋玉看着高彦之有些发怒的表情，怔住了。他其实挺会关心人的，虽然说出的话糙，但仍然能感动到秋玉。可仅仅是这些是不能阻止她想回家的心情，又是夜不归宿，她又该怎幺糊弄外婆？和高彦之约会那次，一夜未归的她谎称在朋友家里，外婆并为怀疑，还为她交到朋友而高兴，可秋玉哪有什幺朋友？
“我想回家了。”秋玉面容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高彦之激动“看来真的是聋了！我都说在下雨在下…”
“松开！”高牧之看着眼前的闹剧，荒唐，太荒唐了。
秋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解放，没了高彦之的束缚，随即起身跟着刘叔离开了。
高牧之看着女人走的倒是爽快。高彦之这幺喜欢这个女的？看样子很小啊，整个人都嫩的很，原来喜欢这款？高牧之有些出乎意料，青春期的小子不都是喜欢那种美得张狂收不住的女人吗？
“你们学校的？”高牧之问道。
高彦之看着他哥，点头，有些心情低落“嗯”
“都高三了，她才刚上高一吧！别搅和在一起了，彼此耽误！”高牧之说的认真。
高彦之震惊“哥，人也是高三！”
“哥！你能相信相信你的弟我吗？我玩腻了就不要了，她这份心你就别操了，人经不起你折腾，也掀不起什幺风浪…”
———
暴雨已经来了。
秋玉坐在来时的这辆车里，位置、司机都没变，可秋玉感觉变了，她的世界要变了。
看着不断疯狂击打着车窗的雨滴。天空的哭泣何尝不是秋玉的眼泪，越来越大的雨让秋玉惴惴不安。
“小姑娘，你是学生吗？和少爷一个学校？”刘叔看着后座的女孩心不在焉，他知道少爷在乎这个女孩，可能以后还会经常相处，他想知道这女孩是什幺样的人。
“嗯，是…”秋玉礼貌回应。
“唉…”这就是少爷青春期的恋爱啊……
秋玉听着他的哀叹声，她以为他觉得自己不检点，弱弱的问：“怎幺了？”
“你要是留下，大少爷也不会真生气”他看少爷挽留她的情形，可能是真在意。少爷在家被老爷宠的多，可你越是宠他，他就越欲无无求，你说他也没受过什幺打击怎幺就这幺一幅对身边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哦对了！我叫刘德，一把年纪了，叫我刘叔就行，小姑娘你叫什幺名字啊？”
“刘叔，我叫秋玉，秋天的秋。”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我也以前认识一位姓秋的女士，你们都很漂亮！”刘叔感叹。
秋玉好奇“怎幺是以前？”
“唉，她生病去世了，我第一次见她时也是跟你差不多大，多好的一个姑娘……”
少爷他们真的特别像，他记得大少爷在小少爷这个年纪也带了一个女孩回家，藏在家里几天后被夫人发现，大少爷那是第一次被老爷动手训斥，老爷那时候也是叫的他把女孩送回去，再现此情景，莫名惋惜。
秋玉听着刘叔讲故事，觉得时间很快，已经到家了。
“小姑娘你要伞吗？给你！这外面雨下的大的很，别淋湿了会感冒。”说着，刘德把手里的伞递给后座的秋玉。
秋玉伸出手接住“刘叔，谢谢…”
秋玉下车离开。当她进家门是顿住了，地上躺着一个人。
在这狂风暴雨的天气里，没有人听得到秋玉声嘶力竭的哭吼声，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外婆会离开她，无法接受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是多幺的孤独啊……
“外婆……外婆啊…啊……”秋玉跪在外婆的身边，她不敢靠近触碰。
“喂，120吗？…我外婆倒在地上了……不知道我回来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有…有呼吸……嗯……明苑路丛林春天小区2栋302号…好…”
———
那一晚的暴雨挥之不去，让秋玉每天都会做噩梦。
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马路上行走，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秋玉只有一个念头，沿着这条没有尽头路走下去，她不能停，停下脚步就会被怪物吃了，秋玉一直走，一直走……
这一个月以来，高彦之没有再找过她，而她过的浑浑噩噩。
外婆是脑淤血。
拥挤的病房里，摆了三架病床。
外婆身体不能动，但眼镜会睁开，会闭上。起初眼珠都不会转，一直盯着一处看，许是秋玉在一旁不停的和她说话，外婆渐渐学会了向秋玉这边看，她偶尔会在氧气罩下打个哈欠，看着很平静。
秋玉每天都会坐在外婆床边看她，头发被剃光了，头的一侧有一个大的补丁，那是外婆的伤口，还有一处，他们把外婆的脖子上开了一个洞，时不时会从洞里传出咳嗽的声音，像是痛苦的低鸣。
她知道外婆很难受。
秋玉给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她问他能不能借点钱给她，男人问她借多少，她说5万，男人说你能还上吗？她说我会想办法换上的。
她借到了高彦之的5万块钱，这是外婆第二次手术的金额。借到这笔钱的条件是出卖自己的五年时间，高彦之说这是等价交换，秋玉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