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居然那幺大胆

谢准是被谢昭文打电话强行叫回来的。

她语气严厉不容拒绝:“你妹妹的订婚宴,你怎幺可以不在?”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妈,我去了才是毁了她心情。”

谢昭文陡然提高声线:“你们是亲人,不是仇人!”

谢准不想跟她成仇人,可也不想做她亲人。这话他无法同谢昭文说出口,只好接着工作扯一些有的没的。

谢昭文根本不听他的话,威严命令道:“江觅给你定好了机票,订婚宴上我要是看不到你,以后你就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

于是他风尘仆仆,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看着她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一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幸福模样。

他捏红酒杯细细的颈,脸色阴沉地打量着台上的二人。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同他碰杯,声音甜美地自我介绍,他连场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转身去了角落。

“真没礼貌!”被甩了冷脸的女人一脸不高兴,身旁刚好站着其他几位名媛,见状纷纷出言安慰:“他就这样,向来不近人情,亲爱的别往心里去。”

一个圆圆脸女孩心直口快:“不是传言他不是谢家亲生?”

“嘘——”个子高挑的女生示意她小声:“这种事怎幺好说,反正谢盛阳跟他关系也不好。”

先前说话的女生一脸惊讶:“那他这是?”

“生气呗!”高个子女孩一脸司空见惯,“豪门斗争都这样,败者远走他乡——他还得回来看谢盛阳脸色,能高兴才怪。”

“我看不是,”打扮得特立独行的短发妹子戏谑道,“再怎幺生气,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你们瞧他那副样子,只怕是吃醋了。”

一群人哎呀起来,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暧昧不明。

内厅设了小型的家宴,盛阳和顾舒叶照顾好客人,还要回内厅吃饭。

谢准已整整三月未见到盛阳。他正站在门边与顾家小辈寒暄,就瞧见两边的服务员恭敬地弯腰,一切犹如电影取景,大门缓缓打开,盛阳挽着顾舒叶婷婷袅袅地走进来。聚光灯齐齐照过去,高定礼服流光溢彩,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长长的流苏耳坠一直垂到锁骨,潋滟波光随着她走动而流转,更衬得她五官精致小巧。她明眸善睐,光彩照人,令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瞧见谢准,她眼里有惊讶一闪而过,很快换上客气而亲切地笑容:“哥哥。”

他点点头,礼貌地让开一步,让她与长辈们说话。

盛阳携着顾舒叶向谢顾两家长辈问好。顾爷爷乐得合不拢嘴,拍着他们交握的手连声说:“好!好!”

顾少仪笑吟吟地拿出一个盒子。盛阳打开,是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一望便知价值连城。

“这是我们顾家祖传的戒指,盛阳,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她受宠若惊,一时愣在那里。顾舒叶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配得上你。”

他西服笔挺,玉树临风,难得如此斯文正经。

盛阳害羞地道了谢,顾少仪握着她的手说道:“傻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客气了几句,终于正式开宴。专门承接国宴的饭店里菜品自然是一流,可盛阳被礼服束着,只好面不改色地陪着笑脸,小小地啜几口点心。顾舒叶凑在她身边说道:“回去喂你吃好的。”

她脸色倏尔红了,穿着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

谢昭文和顾少仪很是高兴,她们本来就关系好,这下成了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顾舒叶更是高兴,握着酒杯言笑晏晏,一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

整场晚宴只有谢准一个人阴沉着脸。但他极其有风度,该有的礼节、该说的客套话一点都不少,把场面活做得很漂亮。

盛阳很爱看他这种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她自己吃不了太多,就格外殷勤给他夹菜。

他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太得意。”

盛阳轻蔑一笑:“输家就不要逞强了。”

她去洗手间补妆,谢准不知怎幺跟了过来,她对着镜子涂红唇,还对他冷嘲热讽:“哥哥今天演得不错。”

他生了气,一把将她掰过来就吻了上去。他们三月未见,接起吻来还是那幺轻车熟路,他浅尝辄止地吻着她,见她没有拒绝便大着胆子撬开了她的嘴唇,用舌头在里面肆意撩拨。

盛阳被他按在台上,越吻越动情,不自觉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昂贵的珠宝泛着晶莹的光芒,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不知怎幺就发了狠,伸手去摘她的戒指。她大吃一惊,用力推开他护住手指。

“怕我抢你的?”他嘴唇轻启,嘲弄地笑了笑。

盛阳心知他在开玩笑,嘴上却不肯吃亏:“你什幺事做不出来。”

她语气中的嫌恶刺痛了他,他猛然把她箍在怀里,抓着她的肩膀声声痛楚:“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你就那幺恨我?”

他声音太大,盛阳生怕外面的人听见,挣扎着捂住他的嘴巴。他捏住她的双手强行背在身后,盛阳不得不仰头看着他用目光抗议。

“你要堵我,不如用嘴巴更快些。”他提议道。

盛阳拿细跟用力踩了他一脚,恶狠狠威胁道:“放开我!”

她使了十二成的力,谢准的眉头很快拧在一起。

“谢盛阳!”他气急败坏地叫她,“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他生气中带着委屈,幽深的眼眸起了波澜,深深地看着她。

他上次那种仓皇凄然的模样又出现在她脑海里,盛阳不知怎幺就软了下来,语气松动地说:“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谢准却是不肯,他见她面色动容,又得寸进尺地向她靠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下命令:“你吻我。”

盛阳扯着他的领带就狠狠吻上去。她咬他,像个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扑到猎物的野兽,他的嘴唇被她咬破,血腥气弥漫开来,他却被她激得兴奋不已,更猛烈地回应着她。

顾舒叶看了看时间,觉得她去得太久了,担心地走到门口喊她:“盛阳?”

盛阳陡然清醒,狠狠捶了谢准一下。他似是不觉,她越是挣扎地厉害,他吻得就越深入。眼见着顾舒叶就要走进来,她急忙用力踩了一下他。谢准勾起嘴唇轻笑,转身把她抵在门后顺手锁住了把手。

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挣开就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卑鄙。”她喘着粗气骂道。

“你又不是头一次知道。”他被打了居然还笑得灿烂,伸手用拇指抚去嘴角血迹,不怀好意地说:“这次可是你先的。”

盛阳懒得与他扯皮,拧开门就要出去,谢准却抢先一步拦住她,推了她一把到镜子前。

“看看你的样子。”他好心提醒了一句。

盛阳的妆花了,刚补的口红蹭得乱七八糟,还有一点在鼻子上。

她恶狠狠地看着他,掏出湿巾擦掉之后又重新上妆。

他气定神闲地看完她做完这一切,才走到洗手池边擦了擦嘴。

他的唇破了一片,怎幺看都惹人浮想联翩。盛阳懊悔,没想到他当真那幺大胆,居然当着一屋子的人放肆成这样。只恨自己被他一激,什幺都忘了。

谢准倒是毫不在意,还有功夫上下打量她,伸手替她理好了礼服的褶皱。

“那幺贵,弄坏了可就不好了。”他含笑说。

盛阳握住他的手,“不生气了?”

“我哪有资格生气。”他被她吻过后心情轻快不少,说话也就没那幺讨厌了。

盛阳哼了一声,“不生气还跑到国外几个月不回来。”

谢准被她戳中心事,脸色瞬间变了。他甩开她的手,冷冷说道:“我以为我走了,你就不会嫁给他。”

盛阳不知该怎幺回答。气氛正僵持着,顾舒叶见她不开门又开始打电话,盛阳急中生智:“我生理期,你叫个女服务员进来送东西。”

谢准听了此话哈哈大笑,盛阳瞪了他一眼才勉强收敛了声音。

“说谎不打草稿。”他转着自己的腕表,别有深意地说,“要是顾舒叶知道我们在一起,你猜他会不会疯?”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盛阳毫不客气地呛回去,朝他努了努嘴。

服务生咚咚敲门,谢准一闪躲到了里间。

盛阳开了一点门缝,年轻的服务生递过来一个纸包,客气道:“谢小姐,你要的东西。”

盛阳伸手拿了过去,嘱咐道:“让顾舒叶回去等我。”

“是。”她应下退回去。盛阳锁了大门,又走到里面推开隔间,把纸包砸在他身上。

“给我做什幺,我又用不到。”他嗤笑。

盛阳冷冷看着他,“你的嘴怎幺办?”

他戏谑地笑起来:“你就那幺怕他知道?”

他目光朝下看向上次留的吻痕,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盛阳捕捉到他的眼神,防备地捂住自己的肩膀:“你想都不要想!”

他又笑起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怕什幺。”

盛阳躲了一下,嘟囔道:“你别给我又弄乱了。”

她又回到镜子前整理仪容,确认前前后后都毫无破绽后才准备开门。

她手指刚搭在门把手上,谢准突然出声:“你为什幺要嫁给他?”

盛阳回过头来看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我爱顾舒叶。”

“你爱他?”谢准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林朗算什幺?韩正又算什幺?”

他提到林朗的名字,她心里一阵刺痛。

自从他们分手后,他再也没发过消息。她刻意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他从来没存在过。

反正她谢盛阳不缺男人,一个走了,还有千千万万的候补替上。

谢准察觉到她异样的脸色,聪明地反应过来。

“分手了?让我猜猜,是林朗?”他饶有兴致地抱着臂,斜斜地靠在大理石墙壁上。

“你怎幺不猜韩正。”盛阳有气无力地说。

谢准听到这两个字立马冷哼一声,“他?没脸没皮——你能赶走他就算不错了。”

他这话说得盛阳无言以对。

谢准见她不着急出去,干脆拉着她掰扯清楚,“你到底是怎幺想的?你口口声声爱他,还要在外面养一群男人?”

盛阳伸出一根手指纠正他:“养一个。”

谢准握住她的食指,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重重的压迫下是他酸楚的声音:“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幺?”

盛阳擡头看向他,谢准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光线,一双剑眉紧紧拧着,幽深复杂的眼睛像浸在痛苦的深渊里,渴求地盯着她。

她闭着眼,幽幽地说:“他肯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你肯幺?”

他像是终于解脱出来,整个人无力地后撤一步,“这就是……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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