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测灵
莹珠小心翼翼地摸着手下的测灵石，感受着内里灼热而庞大的的灵力，她拼命抑制着本能才没有去把测灵石里的灵力化为己用。
测灵石也仿佛感受到了她血脉中的暴戾，随着时间的推移，灵石表面逐渐渗出了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石头下方的石盒里…
赵炎虽然性格跳脱却心思细腻无比，生怕莹珠看似柔弱的性子在严厉的审核官面前吃亏，特特把莹珠送到一个看上去就慈眉善目的老祭司面前，惹得老祭司笑着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于是，莹珠在前，赵炎在后。
负责测灵式的老祭司在堂前认认真真地给他们细细讲解了测灵式的具体规则，每一人只有三十息的时间。
说到底就是极简单的仪式而已，拥有灵脉的灵童接触灵石以后会与灵石交感，灵石会根据灵童的灵脉强弱滴落不同数量的灵液。
再由祭司把不合格的普通孩童送出尚武堂，留下来的孩童也会由祭司将不同资质的划分等级，分派到各院去进行进一步检查。
莹珠扬起小脸认真应喏后，由祭司先一步把她带到空旷的尚武堂正厅，堂中央放着一块闪着雪色光芒的石头，这块石头通体雪白，足足有八九尺高，五六尺宽。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真的得了伤寒，莹珠望着这块巨石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适感。
直到三十息测灵结束，测灵官把石盒收走，她快步离开放置测灵石的大堂才感到些许轻快。
不可能！她心里略微发紧。
测灵石只是一块儿带着灵力的石头而已，它怎幺可能感知到别的东西？！
莹珠面无表情地攥紧手中的帕子，随即想起石头上如愿渗出的灵液，她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无论如何，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那就够了不是吗？
真真假假，不过是块大点儿的石头罢了。
这边莹珠被送去内堂等待结果。
后面不停的有孩童被送进来检测，时不时还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传出殿外，惹得后面的孩童更是惊恐紧张…
根据祭司的讲解，天朝大陆的灵童分别为甲、乙、丙、丁、戊五等类别。在检查无身体残缺异常以后会分别送入青龙、丹凤、白虎、朱雀和玄武五大院落进行后期系统的教学。
而莹珠则如愿以偿的靠着灵液析出的份量进入最为尊贵的甲等青龙院。
在医所经过嬷嬷和医女们的身体检查以后，莹珠拿着新到手的院服敲响了青龙院的大门。
她凝神等待，心里并不担心赵炎会被刷下去，那个少年的灵脉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香味儿…
莹珠伸出一只小手扶了下肩膀，那里还在隐隐作痛，自从玉山下来她的恢复能力就一天不如一天…
没等她多想，青龙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白玉石雕砌出的青龙盘旋在院落的中轴线上，两侧分别有书舍、斋堂、武楼等带着匾额的建筑，中轴线的最深处是一座巨大的讲堂，不远处还可以看见一座宝塔矗立在建筑群里，雕栏玉砌，层层叠进…
一个戴着书生帽的白衣侍从低着头请她进去，莹珠捧着衣服和鞋子跟在他的身后。
“小哥，这是带我去哪儿？”莹珠故作天真。
“小姐折煞奴，奴这是带您去院长的议事阁。”白衣侍从言语清晰，分外守礼。
“那…在我之前来的人多不多？”莹珠试探着，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今年有多少位哥哥姐姐做同窗呢…”
每年的测灵式只允许年满12岁以上，15岁以下的少年参加测灵，莹珠刚满12周岁，按理都是哥哥姐姐也说的不错。
“小姐问奴，奴不敢不答，您之前只有三位大人敲了青龙院的门。”白衣侍从回答的滴水不漏。
三位？比她想象中要少多了。
莹珠收回笑脸，面无表情的跟在白衣侍从身后，既然以她的身份，她提问对方就要答，那也没有必要惺惺作态了。
院长议事阁距离大讲堂并不是特别远，绕过几座书斋，几个拐弯就到了地方。
白衣侍从更加小心地和议事阁门前的白衣侍从做了揖，然后一躬身，让出了后面的玉莹珠。
莹珠倒不觉紧张，她戴着面纱，在另一位白衣侍从的引领下踩上了议事阁的地毯。
只见两侧香炉有烟雾袅袅升起。
一个雪发白肤，气质简朴的中年人居于主位，他身着一身白色衫袍，看规制和她领到的院服倒一般无二，只是下摆和袖口处有金色纹络跃然而上。
中年人擡首，奇怪的是，此人也是一表人材，面上无一根皱纹，只是气质却犹如经年累月的沉淀，一眼瞧过去叫人喘不过气来。
“小女玉莹珠，奉命来甲等青龙院报道。”莹珠抱着衣服不好擡手，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盈盈福身。
“在我青龙院，面纱就可以摘下来了。”院长擡头，看见她的模样便笑了出来。
“是。”莹珠颌首，将衣服置于侧面案几，一只小手轻巧的拉下了面纱。
只见白发院长只是望着她的脸怔愣了一瞬便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古人有云美人出南国，灼灼芙蓉姿。老夫原不信这世上有豆蔻少女长成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真开了眼界。”院长的眼神只有欣赏和感叹。
莹珠闻言露出笑容。
“院长大人谬赞了。孰知这世上在这个年纪没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呢。”莹珠笑盈盈地说道。
“小丫头倒是不自谦，记得十日后去尚武堂参加受封式，你的同窗，哦，还有青龙院的师兄师姐们也会在场。”院长老爷爷眯起了眼睛，“这面纱就不必再戴了。正好试试你师兄弟们的凝神之法。”说罢还幸灾乐祸的摸了摸胡子。
还没等莹珠多说两句，事务繁忙的院长大人已经挥手让白衣侍从带她出去。
莹珠对着帮她抱起衣服的白衣侍从致谢。
白衣侍从和进门时的态度无甚变化，可即使没有回话，莹珠也细心的发现了对方通红的耳垂。
哼。
莹珠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