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照耀下,一片墨绿色的竹海树林,显得格外诡异。
男人身穿夜行衣,手里抱着个红彤彤,浑身发热的小婴孩,在树林中,四处窜逃。
数十个官兵紧追其后,男人嘴角轻扬,这片树林,他非常熟悉,凭着复杂的地形和他的身法,轻易地甩掉了大部分追兵,但仍有三人,男人终是抛甩不掉。
“啧,凌云诀,大意了。”男人没想到追兵当中有修习上乘的轻功。凌云诀——捕快必修轻功,是为了克制淫贼的踏鹤轻云身法所创。
男人落在密林里的一片空地,这里只有薄薄的矮草。他发现臂弯中的娃儿,体温越发炽热,气息越来越弱,要是再耗下去,这娃随时就没了。
男人拔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反手紧握,眼神凌厉,既然避不开,那就大干一场吧!
三名捕快从后跃出,他们各自亮着单刀,步步逼近男人。这个多年犯案累累,人神共愤的大淫贼迟定,终是不再逃窜,而是站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捕快鱼杜,眼见他们多年追缉的重犯,今日将落入他们手中,心中不免一阵狂喜。鱼杜难掩内心的激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举起单刀对着迟定叫嚣起来。
“哈哈哈!淫贼迟定!看你还往哪跑,今日就是你的……”
咻——
鱼杜话还没说完,身首就被利落地分离,定格在笑意嘴脸的头颅掉落在草地上,滚动几圈,矮草沙沙作响,瞬间染红一片,未说出口的“死期”二字,竟生生地留给了自己。
身后其两名捕快,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便已落下,转了数圈,瞪圆着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卧在染红的草地上。无需迟定出手,现场就已多了三具无头的尸体。
迟定擡头一瞧,一彪形大汉站在树上,他一手执着千斤大刀,一手随意把圆滚的包裹物扛在肩后。
“一文不值。”猛三刀一甩手中大刀上的血迹,闭着眼,从树上跃下,他听得滚动声至他脚边,不知是谁的脑袋,他随意一脚踢开,像踢个破烂皮球般。
“哟!老刀头啊!真巧,这回又去做了哪笔买卖了啊?”迟定收起匕首,挪一挪怀中的娃儿,比适才更热了几分,气息更加微弱,甚至有点儿烫手了。
“爷要回谷了,顺道?”迟定顺手脱下外衬帮娃儿盖上,一边对猛三刀说道。
“哪来的烫手山芋?”虽然猛三刀是个瞎子,感官却很敏锐。他感到迟定怀中那不寻常的气息,非常危险。
“咋的?河里捞的小娃儿,不说了,爷抹油咯!回醉生谷别忘了请爷喝一杯。”迟定不想多说,心下是娃儿的事要紧,他脚一蹬已不见人影,留下猛三刀和三具死透的无头尸身。
猛三刀叹了口气,不自觉擡头望天,一片漆黑,当了五年的瞎子,至今仍未习惯。
“回去吧。”一擡腿,了无踪影。掀起些许波折的竹海树林回归平静。殊不知,夜空之中,有一颗魔星,忽明忽暗,闪烁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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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鸣真道观。
奎无仇一身深蓝锦袍,负手而立在窗前,仰望夜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他注视着那一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蓝星,明暗不定。
魔星再现,意味着什幺,他很清楚。
奎无仇心神不宁,不由得想到清儿,如若魔再现,清儿恐怕……
奎无仇紧咬牙关,绝不能让十年前的悲剧再度发生。
“真人,还需多时才能开始?”奎无仇转身迫切地问道,正在打坐养息的修缮真人。虽则清儿不过是二岁的娃儿,这幺做对身体会一定的损伤,总比日后未知的遭遇要好。
“奎掌门,请稍安毋躁,一个时辰后,待日月交替之时,便可为你徒儿封脉断络。”修缮道人深吸一口气,双掌合十,专心运转调整体内内息。“况且她的体质特殊,稍有差池,恐怕……。”
奎无仇叹了口气,不再打扰修缮真人,可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忽地他感到一股强烈的邪气,正迅速从西边袭来。
来了……!
“师父!!不好了!”一名身穿浅绿色衣的女弟子,一把推开内室门,气喘吁吁,神色慌张。
奎无仇不等绿衣女子说下去,便已知晓,他提起案上的利剑,冲出内室前不忘向绿衣女子嘱咐。
“秀儿,立马去唤上其他师兄弟,务必保护好真人和清儿!”
“是,师父!”
绿衣女子遵照吩咐,叫上其余的同门弟子,围着道观四周,布阵警惕。道观里的各道士们,也纷纷赶往西边的院落戒备,顿时火光四起,但当他们看清房顶上的袭击者时,无不露出惊恐的表情,更有甚者腿儿都软了。
一道似人非人的黑影扑趴在屋顶上,深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厢房,像是要看穿什幺一般,张着嘴,舌头舔着唇角,划过尖锐的獠牙,口水沿着牙尖滴落,发出阴深骇人的笑声说着。
“啥幺味儿呢?真香。”
是夜,波澜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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