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嘴角渗出口腔被锤破的血，虽然有在和虎杖认真对战，但反手却不积极。心有顾忌，对虎杖下手的位置多在手臂。
操溯在他眼前挽过无数次的碍眼的地方。
今天的事已经想做很久了，恢复记忆前反复梦见的场景，对虎杖悠仁的嫉妒溢满黑白的梦境。
梦境与现实，情感与理智的博弈。
现在，人格善恶左右的无止境分裂被他亲手斩断。
嘭——
走神的间隙防御被击溃。
“乙骨忧太，你竟然……怎幺敢这样对操溯？！”
“身为前辈为什幺要这样对待她？！”
虎杖身上也挂了彩，揪住乙骨的衣领愤怒地质问。
以往想不通操溯比起其他人更加激烈厌恶地对待乙骨的原因，都在今天揭开了残酷的谜底。
正因为想通，虎杖的心脏像被活生生剜出扔到满是碎玻璃的粗粝水泥地上任行人千遍万遍地踩踏。
愧疚，悔恨，心痛，惶惶。
都是因为他……
……
身份完全对调了。
乙骨前世也想质问他们。
“虎杖君用什幺身份质问我呢？”乙骨看似不怎幺使力的强行松开被虎杖揪住的衣领，“哥哥或者恋人？还要感谢虎杖君赐予的机会。兄妹不能公开的恋爱关系，虎杖君落下操溯和朋友去玩的时候，在巴士上把枕头借给我睡着的时候。”
“操溯一定只告诉过虎杖君你们前世相爱的事。有些记忆连操溯也不记得，不管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先遇到她的都是我哦，虎杖君才是插足的人。”
虎杖不在时陪伴操溯的是他，操溯做“不能”让虎杖知道的事帮忙掩护的是他。
乙骨擡起泛凉的手指揩去嘴角的血液，忍不住咳嗽几声。有意不使用反转术式，铁锈味一直停留在口腔里。
第二世作为邻居的青梅竹马，他曾经得到的专注爱意绝对不比虎杖的少。只因为他偏偏见过操溯最狼狈卑劣的一面，又遇到羁绊值被卡，所以操溯站高后迫不及待地要甩掉代表污点的他。
虎杖有着令人嫉妒的运气。
“我爱她。”乙骨坦诚，他以为自己一直表现得很明显。
成功被这番话再度激怒，怒火冲天的虎杖一拳送上。
“你说的根本不是爱！你的感情让操溯感到困扰。”
“只要操溯重新接纳我，我的爱将是正确的。”
因为被偏爱才有审判他人爱意的闲暇，不被偏爱的人光是朝遥不可及的灯塔拼命游去就已耗尽全身的力气与自尊。
*
“鲣鱼干。”
操溯拉下狗卷执着挡在她眼前的手。
拉下的瞬间正好目睹乙骨的拳头击向虎杖的肩膀。
心脏隐恸。
她挣开狗卷的桎梏，转过身脸色不愉地问：“狗卷桑为什幺帮乙骨忧太，我不喜欢总是做让我感到不开心的事情的乙骨。”所以卷卷也要做让她不开心的事吗？
如果连单纯的狗卷棘都相信乙骨可能说过的怂恿的话，那幺反正他没有恢复记忆，干脆就当作前世大梦一场，再也不提。
狗卷棘敏锐察觉到她话中隐藏的危机，双臂交叉比了个大叉，“鲣鱼干。我，帮操溯。”
成也记忆，败也记忆。
这一世没同学爱可言的狗卷毫不犹豫地挑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倒戈卖乙骨，有前世记忆或许能坚持三十秒再卖。
要问为什幺突然不担心计划终止被抛下的后果，大概还是男人强烈的直觉。
……
操溯对虎杖做了一个疑似暗号的手势。
“等一下！”
被虎杖阻碍，挽留不能的乙骨眼睁睁看着操溯无障碍穿过帐。
伏黑不阻拦，狗卷甚至答应帮她把购物袋代送到七海的家中。
前功尽弃。
“还继续吗？不打的话我把帐收起了。”伏黑的关注点和他们似乎不在同一频道上。
“伏黑君为什幺放她离开，因为是最特别的，一小时价值两个一级任务吗？”心下知晓计划失败意味着什幺的乙骨有些抑制不住迁怒的情绪。
恢复记忆的乙骨状态说不出的失常，对操溯像陷入泥潭的人惊慌拽住岸边的救命稻草。
不过失控的表现发生在咒术师身上稀松平常，毕竟咒力是从人类负面感情中流出的能量。咒术师要从愤怒，憎恨，嫉妒之类的负面感情中提取咒力，用得久了很难不受沉浸的负面情绪影响。
……
一小时价值两个一级任务，在说什幺？
伏黑面无表情，“我没有这幺认为。乙骨前辈今天的行为过火了。”
“鲑鱼。”狗卷赞同。
“不，我是在自救。”乙骨无意识地扯动嘴角牵起僵硬的弧度，“虎杖君和我们都不一样哦。操溯用羁绊值定义对大家的感情，狗卷和伏黑君的数值比虎杖君和我的要低，虎杖君的数值比五条老师和七海前辈的低。泾渭分明的数值规则下，只有虎杖君是例外的存在。”
乙骨扫过伏黑和狗卷复杂的眼。
“羁绊的数值代表重要性，而操溯会为虎杖君放弃所有人，尽管满值。”五条老师与虎杖君之间，操溯选择后者。
羁绊越深，感情越浓烈，假如百分之六十五是一扎生啤酒，那幺百分之九十就已经有生命之水之称的波兰伏特加的烈度。
当浓度超过百分之八十……
除非是千杯不倒的人，否则掩饰得再好，一旦失去断源的“醒酒水”也会因为醉酒而暴露丑态。
*
暗号的意思——等我。
操溯才迈出帐，手机立刻收到夏油杰打来的电话。
“我在前方。”手机里夏油杰的语气平和。
擡头看见重新穿上袈裟，却保留丸子头的夏油在十米外朝她招手。
脑海不由得忆起五条悟让伏黑转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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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散装的乙骨派普遍患有“操溯爱意不足恐惧症”，恶性争宠事件频繁发生。（参见第19章贺年特番：阖家之行；第69章番外：谁是孩子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