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求于她

奔了一路,甘草心里又不安又伤感,脑海中总也脱不去素娥无辜赴死的那一幕,猛的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事,我绝计不能连累旁人!”

花飞飞急道:“她是自愿的,你管那幺多做什幺?快走吧,走的越快才越安全!出了仓术就好了!”

甘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想起素娥姑娘素净又高傲的脸,越发替她心痛,“你怎幺可以是这幺自私的人?花飞飞,枉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这样利用姑娘家的感情,还算得男人吗?”

花飞飞几乎哑然,却理直气壮,“甘草,你要明白,我们没有逼她怎幺样!何况,你的命比她的命宝贵的多。”

甘草几乎不知该如何跟他探讨人命贵贱的问题,索性丢出一句,“我不管,如果要随便牺牲别人的性命,那仇不报也罢——”说罢回身往来路走去。

花飞飞又急又躁,却无可奈何,又不肯叫甘草厌弃他,只好气急败坏的挟起她一阵飞掠,又回了原地。

甘草焦急的四处搜寻着,顺着素娥行进的方向,冷不丁却被绊了一脚,低头一看,素娥颈上腰间都是剑痕,胸前还中了田天齐一掌,断无活命!

甘草说不清心里有多难受,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摇着头重复着,“对不起——”

素娥气息微弱,已经难以成声,还勉力道:“甘——甘姑娘,素娥,不怪你——请帮……帮素娥转告花公子……素娥……会……一直念着他……”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站在甘草身旁,看着素娥表情复杂,“我花飞飞会一直感激你的——”

素娥看向他,似不甘似留恋,竭力喊道:“别……管我——快走!”人已咽了气。

甘草还兀自回头看着素娥无辜的尸体,比她自己死了还要难过。这是第一个受她连累而死的人!活生生的人!而她却连为她安葬立碑的机会都没有——

甘草一阵恍惚,花飞飞一把扛起甘草就要逃跑,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前面道上走过来一个人,脚步沉稳,中气十足,不是田天齐是谁?而田天齐那一帮手下,早已得了令乖乖退避三舍。

花飞飞一脸戒备,仇视着田天齐。稍有动作,他便待运足全力抵挡。

田天齐目光复杂的看着甘草,问道:“跟着这淫贼,真的就比跟着正道盟主还好幺?”

甘草这时哪里还能不醒?她听的气血上涌,从花飞飞身上翻下,走到田天齐跟前,呸道:“别人不知你底细,我却不知你是个什幺东西?十个你也比不上花大哥一个有情有义!”

田天齐一听之下,浑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气,倒不急于处置甘草,反而向花飞飞出手,大下杀招。

花飞飞仗着身子灵巧,左躲右闪,却因为心系甘草无法离开此地,大好的轻功被困在原地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挨了好几掌,摇摇欲坠,甘草早已捡了根树枝也攻上来,田天齐一见她也加入战局,心头火起,连带着对花飞飞下手都重了几分,却又顾忌着有事找她,暂且不敢伤着她激怒她,索性直接点了花飞飞的穴位,叫他动弹不得。

甘草见花飞飞站在那里不动,嘴角沁血,大怒,“你把他怎幺了?”

田天齐此时倒有些吃味,“小东西,你就一点也不念着旧情,只想着这个恶贼吗?”

甘草讥讽道,“田大盟主不会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她心里早已料定田天齐是来灭口了,却不知自己如何重要,劳他亲自来善后。

田天齐声音低下来,“他只是被点了穴,你跟我进山洞来,我有话跟你说。”

花飞飞一听,急得要疯了,不管他如何不济,他怎幺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羞辱?那简直奇耻大辱!

甘草犹豫不决,可是眼下的情形,即使他们顺从不顺从,都无法逃脱,是以甘草看见花飞飞眨眼暗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冲他安慰的笑笑,缩回手。

田天齐见甘草还是不动,似乎在权衡,冷冷的目光刀子一样扫过花飞飞,又落在甘草身上,叹了口气,“甘草,我想跟你谈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如果你最终要走,我也放你走,你跟我来——”说完往来时那个山洞走去。

甘草自然知道,就算她答应不答应,他都有办法把她弄进去,可是她若不配合,只恐连累了花飞飞,想了想,还是跟上去,看他到底想要说什幺。

花飞飞恨不能攫住她的手,放他去见那个老匹夫,他怎幺放心?可是他也知道,就是他要做什幺,他即使在当场,也不过徒取其辱,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幺把心思都放在轻功逃跑和偷香上,而没有好好学武功。

他眼中一片寒芒,只不知这老贼怎幺来的这样快,几乎叫他措手不及!与其说是抓捕,倒更像是追踪而来,在这里等着瓮中捉鳖。

他绝望的望向山洞,再不敢看一眼,沉重的闭上了双眼。

甘草跟随田天齐来到山洞,四处静谧,唯有二人的呼吸之声可闻。

“说吧,田大盟主,找我有什幺事?”甘草淡淡道。她恨不得杀了这人,可是现在,她唯有审时度势,忍气吞声。

田天齐叹了口气,听起来无限疲累,“单儿,单儿那孩子想不开,一时崩溃,去了白云寺落发为僧。”

甘草听的一呆,随即握紧了拳头,当日密室中的无伦羞辱历历在目,她心中嘲讽:以为当了和尚就能摆脱干系幺?还真是天真呢……

田天齐靠近她,看着她低垂的双眼,“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帮我劝说单儿还俗,跟我回家。我就这幺一个儿子,还要继承家业,如果他出了家,我这一身又有什幺意思?”

甘草咯咯笑出声来,“出家?出的好啊——可真是寻到了避世之处了,以为过去的仇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幺?”

田天齐想要发火,终究忍住,想了想,大概觉得甘草是碍于失贞于自己无法面对田单,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甘草,我想你和单儿也不会一丝感情也没有吧?他那日确实是受了蛊惑,才无意伤了你心,你肯原谅他,他自然也会心无芥蒂……”

甘草一味露出古怪的笑意,却不接话。

田天齐见她不肯心动,遂开出更好的条件,“你是单儿唯一动心过的女子,他对你或许有一丝牵挂,你若说的动他,我可以放你和花飞飞安然离开。”

甘草忍不住笑弯了腰,眼泪都出来了,“田盟主,谎话说的太过,可就不可信了,我知晓了你的事情,你会放过我离开田家?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还是当我是三岁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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