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你比他更像他(过渡剧情:和布鲁斯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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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时候是傍晚,窗帘没拉,醒来看到窗外昏暗光线,我恍惚地怀疑自己只是闭了一下眼睛,看了时间才知道,我一觉睡到了次日黎明时分。

按理说这应该是最安静的时候,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正和达米安对上视线。他穿着罗宾制服,没戴面具,黑色短发桀骜地翘着,像只刺猬。

相比于我,他淡定得多:“布鲁斯在他的房间。”

“我……好吧,谢谢。”

我其实没想找任何人,只是好奇想看看外面在干嘛,转念想起来,我似乎好几天没见到布鲁斯了。刚来的时候我有意躲着他,躲着躲着发现我根本遇不到他,可能是我们的作息习惯完全错开,或者他也在躲着我。

丝绸最容易皱,身上的这条裙子已经没法看了,我换了一身衣服,敲了敲主卧的门。

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冷色的光。

“进来。”布鲁斯说。

他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我下意识问了句“要不要帮忙”,随即发现我根本不会,又讪讪地道歉:“对不起,要不我先……”

嘴上说着要走,脚步却挪不动,大脑在催促我赶快离开,视线像是被黏住一样,盯着那枚不断穿透皮肉的银色小针。

布鲁斯手上动作停住,擡眼看我:“还没睡?”

“昨天睡得早,已经醒了。”

他“嗯”了一声。

看他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我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被他占据,我在他床边坐下来,正对着他。

伤口在左侧腹部,斜斜的一长条,布鲁斯右手拿着手术钳,夹着缝合针飞针走线,左手拿着纱布,清理创口的血。房间里的顶灯开着,主光源却是床头的另一盏灯,他很熟练地调整角度,不让手的阴影影响视野。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自己打麻醉,光是看着我就觉得屁股发麻,但布鲁斯的脸上没什幺表情,眼帘垂着,眉头舒展,仿佛他缝的不是自己,而是医学生练手用的带皮五花肉。

眼前一幕似乎在哪见过,却又完全想不起来,那种抓不到头绪的似曾相识像打不出来的喷嚏,挠不到的痒处,浓雾里模糊飘摇的人影。好奇得不到满足,我开始觉得烦躁,强烈的情绪连布鲁斯都觉察到了,擡眼看我:“怎幺了?”

我用嘴唇上的干皮磨牙:“……没什幺。”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我,似乎有些了然。

“我在想……”话开了个头,突然想到他刚回来,需要休息,我还是不要耽误他的时间。“……你有五分钟时间吗?我长话短说。”

“说吧。”

“我喜欢克里斯,或者说我认为我喜欢克里斯,事实上我对他的了解只有这幺一点儿。”我比了个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我喜欢的到底是那个活生生的人呢?还是我以他为蓝本构建出的一个幻象?”

布鲁斯显然没料到我会在凌晨跑来和他聊情感问题,眉头挑起一点点,示意我继续。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那场晚宴上,当时西恩尼斯让我扮成服务生给你下药……”

“嗯,我知道,你恨不得把‘心里有鬼’写在脸上。”

“我紧张不是因为下药,是因为你太像克里斯了,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但我就是……心慌。”我吸了口气,“原本要和你上床的是另一个人,我临时起意替她来的。”

“我知道,你的衣服太不合身了。”

“是的,没错,你什幺都知道。”

布鲁斯给缝线收了个尾,把工具收起来,我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你要睡觉了吗?”

“接着说。”

“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蝙蝠侠,但我也知道你应该不是表面上那幺简单,我好像说过你在不那幺‘布鲁西’的时候很像他,是吧?”

布鲁斯赤着上身走向主卧附带的盥洗室,我屁颠屁颠跟着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兀自叨逼叨:“一开始只是有些时候像,后来是在一定程度上像,直到我知道你就是蝙蝠侠……”

钢蓝色眼睛从镜子里看着我,目光因为疲惫与放松显得柔和,却依然明亮。

“‘布鲁西’和‘蝙蝠侠’这两个身份合在一起了,在知道你双重身份的人面前,你表现得像是二者的平均值,这就是最奇怪的点——我觉得你现在甚至比克里斯本人还要像克里斯。”

布鲁斯没说话,我反思了一下我毛线团似的逻辑:“……我好像说得太混乱了,但我也不知道要怎幺说才能更清楚,所以,你能明白我纠结的问题吗?你怎幺会比他更像他呢?”

“你是不是想说,我比克里斯本人更像那个幻象?”

“嗯……是这个意思。”

“然后你很喜欢那个幻象。”

“对。”

“你确定你不是在表白?”

“……啊?”

是吗?

不是吧?

我看到镜子里的我自己,脸上还是困惑神色,耳朵已经发红。布鲁斯则勾起一边嘴角,露出“布鲁西式”轻佻笑容。

“不是。”我确信地说,“你还是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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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中午这段时间布鲁斯和达米安在休息,我只能窝在房间里玩手机,早饭是阿尔弗雷德送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不比雨点落在屋檐的声音大。

我恨恨地啃果酱三明治:妈的,太像坐牢了吧!

手机已经玩得不好玩了,好不容易熬到他们起床,我立刻扑在床上给我的小酒吧打电话。柜台的固定电话没人接,我又打给艾莎——一个三十多岁的单亲妈妈,酒吧里最靠谱的员工。

“嘿,艾莎,最近怎幺样?”

艾莎说了酒吧里的情况,没发生什幺大事,调酒师不是本地人,回家过节去了,现在只能卖啤酒和纯的烈酒,但圣诞到新年这段时间各行各业都无心工作,酒吧营业额还出现了小幅上升。

“嗯,挺好的,辛苦这两天,本月工资发双份。”

艾莎道了谢,问我什幺时候回去,有些乐队找到酒吧来,想在这演出,他们都以“老板不在”的理由推了。

“我现在在朋友家,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这样,我留个邮箱给你,再有乐队来你就让他们把demo发给我,我听了再说……没事,我还好,就是……呃,情况有点复杂,回头见面再说吧,嗯,新年快乐,拜拜。”

挂了电话一翻身,看到关得好好的门开了条缝,布鲁斯站在门口。

你们一家为什幺都走路没声音啊!

“有事吗?”

“朋友家?嗯?”

“那我要怎幺说?炮友们的家?”我重读了“炮友”的复数形式。

布鲁斯不置可否,轻飘飘切换话题:“过两天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幺?”

“新春音乐会。”

听上去很适合布鲁斯·韦恩出席,也很适合那群奇形怪状的罪犯搞事。

“我会有多大可能挂掉呢?”我郑重发问,“这决定了我要不要赶工起草遗嘱。”

布鲁斯一愣:“就那不到一个亿,有什幺好起草的?”

我愤愤地翻了个面,用屁股对着他:“不去了!”

看不起我的九千多万身家,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人,还哄着他做什幺?

有钱了不起啊?

床垫一晃,阔佬韦恩躺到了我身边,手松松地搭在我背上:“确定不去?”

“不去又……怎样……”

我原本想瞪他,用坚定的眼神表达我的愤怒,但一扭头就被勾住了——偏细的眉毛前端微擡,尾部下垂,眼睑被压下来,那双有时风流薄情、有时冷漠锐利的钢蓝色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湿漉漉的状态让他多了两分惆怅神色,我必须暗暗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避免心软地直接答应他。

人的眼睛就应该是湿润的,如果表面干了,就得去看医生了。

但是正常的生理特征长在布鲁斯身上就会非常他妈的色情,没法解释,世界就是这样离谱。

本该铿锵的狠话在美颜暴击下卡了壳,这显着地取悦了布鲁斯,他凑近了点,声音都变得更加甜蜜:“真的不去吗?”

“你每次都靠色诱,”我疲惫地叹气,“真的太犯规了。”

“那你想要什幺?”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以前缺钱,缺床伴,现在都不缺,后者甚至还有些过剩,我一时竟想不出应该开什幺条件。

我一思考就喜欢抠指甲,布鲁斯皱皱眉,把我的拇指握住,剩下四根手指头没办法互相抠,只好在他的指关节上蹭来蹭去。

“要不……先欠着?”

“不能太过分。”

“最终解释权归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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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达米安和布鲁斯先后出了门,我无聊地在别墅里乱逛。别墅很大,但可去的地方并不多,因为关着的门我都不敢动。

客厅旁边有个门洞,通向偏厅,里面没什幺东西,靠外的地方放着一张玄关桌,和这栋别墅里其他桌面一样,摆着一尊不知所云的现代艺术雕像;往里走有一架立式钢琴,我把琴盖掀起来,手指还没摸到琴键,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卡明斯小姐。”

我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到老管家站在偏厅门口。

“我……呃……抱歉。”我先是条件反射往旁边躲,以示我和钢琴之间清清白白,我什幺都没来得及做;管家的视线从我脸上划过,落在琴键上,我立刻把琴盖盖好。他没再说什幺,侧身让开路,我灰溜溜逃回了自己房间。

瘫了一会儿,我又开始玩手机。

翻翻邮箱,空空如也,刷刷动态,寥寥无几。我打开应用商店,下了几个游戏,想了想,又下了几个社交app。

游戏玩一个删一个,不出半小时我就奔向了Tinder的怀抱。

上次用Tinder还是在伊利诺伊州的时候,重新登陆账户,冒出来几百条未读消息。我把收件箱清空,往档案里更新几张近照,然后在简介里加了一句话:只能聊天,不能见面。

有可能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都被韦恩家吸走了,附近好看的男人还真是不多,我刷了一会儿,只勉强择出来三个,其中两个都没有右划我,只留下一个名叫Brax的。

他的长相不是我的菜,鼻子太大,看上去傻兮兮的,但个人档案第二张照片就是腹肌,鲨鱼线人鱼线样样齐全,我心一激动手一抖,给他点了个super   like。

我们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他问我现在在做什幺,我说没什幺事做,他问我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有点不高兴地回他:[不是都说了出不来幺?]

Brax:[为什幺?]

我:[不为什幺,不能告诉你。]

Brax:[你家不会还有门禁吧?偷偷溜出来嘛,我保证9点之前送你回来。]

我:[我要能溜早就溜了!]

我:[别再提这件事了!]

Brax:[好吧,你最近心情怎幺样?]

我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怎幺回。

Brax:[满分10分]

我:[5]

Brax:[没及格?]

我:[那就6吧,别问我为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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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有伤在身不宜剧烈运动,下章应该还是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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