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月好宜留闼

王宠求娶,令帝室颇犯踌躇。他在楚州经营有年,俨然一方诸侯,除非入台省为相,断然不肯居京。松郎的封国亦在楚州。

今上对阿五,基本沿袭先帝时的主张:若不能婚配,就留她一辈子;若有所归,也顶好在京中,方便兄侄庇护之。

日常接触阿五者,照例经过严格的拣择。

王良娣只是私下抱怨一次今上待小妹厚过亲女,即被禁止与阿五见面。她一气之下,往冀州寻老相好敏王辙鸳梦重温去也。

崔辙新鳏,递书欲续弦杳娘,被谏议大夫司马希逸以“恐遗聚麀丑誉”为名罢斥。

王杳自己亦以为,同居而不婚更美好。

杳娘去后,帝室在京人口更显单薄,彼此惺惺相惜,益融洽。

阿五多年不见王宠,印象早已模糊。天子华诞之宴上远远瞥见,大惊讶,团扇遮口,问灵仙:“那真是太素叔?”

灵仙骇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当然眼熟,只是真不记得他原来这样好看,比七阿兄也不差呢。”

灵仙听她提及前夫,有些愤愤,“十二郎自与你分开,一直洁身自好,却是你家七阿兄比不过的。”

司马希逸近来下班,不归家,直奔上厅行首辜红红宅眠宿。他家中无人吃味,这担子便被灵仙揽了过来。

灵仙与崔轼,相知相恋于彼此人生的最低谷时,算是患难夫妻。崔轼此一回无别个她,是真正的心甘情愿。是以,灵仙敢正大光明地吃前夫之味。

只听阿五又惊叹,“他的那个松郎,居然是我生的哎。”

灵仙诧异,“公主把松郎也忘了?”

阿五摆首,“没有,只是过去一年余,他出落得好俊逸模样。”

灵仙在心中过一过,问:“公主的意思,愿相从十二郎之楚州?”

“他不好幺?”

“他当然好。只是公主此前,都未出过洛下,不嫌远幺?”

阿五在她跟前讲话,从无避讳,“自耶耶离世,我总觉得自己成了无根之人,像转蓬一样流落天涯,亦非不可。”见灵仙欲开口,拍拍她手,“万一不如意,我再回来。”

公主婢红蕖携一金瓯酒,到王宠座前,奉与他,“十二郎还记得景明院的月魄梨影幺?”

王宠见瓯缘有燕脂,就着脂痕饮尽酒浆,如从前那样吩咐她,“今夜替我留着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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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今天结文的,但似乎再写一节鸳梦重温h更好?明天再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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