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变了,早就抛却没有用的谦卑,和惹人烦的讨好,心冷的很。
对谢明宽的愤怒不害怕,对丁铭的惨况几乎无感。
葛晓蕾恶毒恨极的目光,冉晴晴不掩的厌恶,一切无视不上心。
谢明宽的怒气被丁铭摔跌惨状给惊得消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失控到想对童宁动手?
他不该太心急,被童宁逼得风度全没,万一童宁豁出去,不顾自己的名声对程澈说出当年的事,才真正难以收拾。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不能慌。
被扶上病床的丁铭脸色极为难看,恨得咬牙切齿:「谢明宽,你怎幺敢?」
他目色复杂看向平静的童宁:「你误会了,我怎幺可能对小宁动手。」
童宁没理谢明宽,望着憔悴的丁铭,叹了口气。
冉晴晴看场闹剧似的,轻蔑笑了:「真是刻薄,一件乌龙小事闹得人人不安宁,没事跩什幺呢?不就欠一个道歉吗?」
她任凭冉晴晴不屑目光上下打量,彻底表现无感。
冉晴晴被激怒,她等的是程澈,不耐烦听他们叙旧鸟事,拖拉没完。
不骂气不顺:「都是成年人,事情说清楚道歉,不就完事了吗?丁铭都病得这幺惨了,做人善良点,摆什幺架子!」
「我不善良,做不到。」
推她入深渊之时,可曾想过她的下场?
几句关心忏悔于事无补,也来得太迟,最难的日子她一步一步咬牙挨过去了,心冷心死是捂不热的,何况只是动动嘴几句话,就想抚平当年的伤疤,可笑。
冉晴晴冷笑反击:「做人别太过份,太矫情,逼他们对妳心存愧疚,图什幺呢?」
「我高兴,关妳屁事。」
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冷淡没有情绪。
见童宁仍然冷淡无动于衷,葛晓蕾扶着憔悴的丁铭,气哭怒吼:「他都病成这样,妳有没有良心,原谅人很难吗?」
她目光冷淡一一扫过所有人:「愧疚感来自你们当初的作为,凭什幺被原谅?」
丁铭突然又哭又笑:「是啊,凭什幺?是我们欺骗出卖小宁,是小宁运气好逃过魔掌,没有预想的惨况,我们应该要高兴的,为什幺你们一个个却反过来指责她,凭什幺要求她原谅?太可耻了......」
一时间,谢明宽等三人特别难堪,无言以对。
童宁目光复杂,淡淡望着丁铭。
丁铭沮丧低着头没脸看童宁,悲泣哽咽:「不敢奢求妳的原谅,我们是不是朋友也做不成了?」
她实话实说:「十年前,就不是朋友了。」
看淡放下,并非原谅,当年若非运气好,会有什幺样的下场,他们很清楚。
这一番话再度惹恼谢明宽三人,童宁的性格本就是如此冷淡,如此心狠吗?
谢明宽只觉记忆中的童宁模糊了,陌生得不似同一人。
眼前的童宁对谁都无视淡漠没有情绪,无论如何强势逼迫,甚至情感劝说,不管冉晴晴和葛晓蕾为难嘲讽,态度始终漠视疏离,不怒不愠,没有情绪。
怎能心冷如此?
冉晴晴心情特别烦躁,以前的童宁爱笑讨人厌,现在的童宁安静反让人更抓狂。
她压抑情绪,必须快速解决这事速战速决,否则等程澈到了,又会和童宁牵扯没完,破坏计划令人不爽。
冉晴晴冷笑中带了点恶意,首先打破沉默:「简单点不好吗?需要什幺?或者说如何赔偿妳的损失,大家敞开来说清楚,快速解决各取所需,不要拖拖拉拉的不痛快。」
病房里几个人都愣了,怎幺就从情感道德层面谈成了精神赔偿?
事情走向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