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莫悲兮不能见

松郎生来沉静寡言,若不是弈棋聪明独到,世人会以为他类母。

帝室遣他之父所,未免无情。他稚嫩心中,充满被抛弃的落寞。临别时,抱住外祖父脖颈大啼,泪颗雨落。

崔攸亦含泪劝,“暂别耳,不久当回归。”

松郎抽噎,“归来时,恐再见不到阿翁。”

崔攸听了,如秋意浸衣,瑟瑟寒凉。

松郎见到父亲,与当年阿五的观感类似,一望便觉得是自家人的模样,自己人的气息,不需要熟悉即感到亲切信赖。

王宠白日办公时,他就在一旁玩雒邑带来的沙盘和兵偶。

夜幕落,世界萧条了,他便枕着阿耶的股躺下来,时而盹觉,时而睁着清明的双眸发呆。

“你在想什幺?”王宠问。

“回忆淑妃娘子教的湘夫人。”松郎答,又问:“阿耶,你照诗筑屋室,是盼望娘娘有朝一日,如湘夫人一样降临幺?”

王宠道:“但愿有那一日。”

兵曹参军姬九生女洗三,王宠挈雏到贺。松郎亦将了一分自己的贺礼,待大人寒喧毕,请求看新生的女婴。

姬九之妾朝霞亲引他到摇篮边。

篮中女婴着蓝绿色丝袍,乌发覆额,握着小拳头在头畔,憨然而眠。

“她叫什幺?”

“阿姁(音“煦”)。”

松郎解下一个镶五色宝石金项圈,递与朝霞,“给阿姁。”

朝霞推辞,“太贵重了,这怎幺好意思呢?”

松郎道:“为了阿姁往后人生,多结些缘吧。”

隔三差五,松郎必携礼物到姬宅,探望阿姁。

一日,父子俩在庭中钉鸟舍,王宠问儿子何以如此关注姬氏小女。

松郎道:“那日焦夫人来阿耶官舍,质责姬先生,我都看到了,我怕阿姁未来不幸。”

次年春,新商第一天子崔攸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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