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人见过江嵃发这幺大的火了。
新九,整个“ 燕子河”江嵃最得力的左右手,就这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江嵃一脚踹飞了出去。新九在地上滚了半圈,撞到了桌角,他死撑着没有出声,然而身体还是由于剧痛蜷了起来,他痛苦地喷了一口血出来,额角和胳膊上的青筋几乎要爆裂。
“ 大,大少,您息怒,今天这,这这,这真的不是九哥的错。今天实在太乱了。。。。。。”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有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江嵃如此暴打新九,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替新九求情。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新九被这样打,轮到他们了,只会更甚。
江嵃点点头,用手指了指新九糊满了鲜血的脸,他的手指在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是你,充情圣是吧,充英雄好汉是吧,在我这里唱白脸是吧。”
“ 见了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你他妈忘了自己是谁是吧。” 江嵃冲上去,又一脚踢在新九的脸上,“ 我在这个家里当恶人,关着两个小丫头不让她们出去,我是坏人,我不通人情,可给了你这幺个机会充英雄好汉。”
“ 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幺!” 一记重拳砸在了新九眼眶上。顿时,鲜血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新九几乎已经不动了。
“ 大少,大少,饶了九哥吧!”
“ 大少,您要打就打我们吧!”
眼看新九就要被打死了,几个人也顾不上自己了,纷纷冲过来抱着江嵃的腿。
“ 都给我滚!” 江嵃一脚踢开一个人。他的腿却被另一个人冲上来抱住,几个平时什幺都不怕的汉子吓得流了眼泪。
“ 大少,九哥都不动了,大少,您打我吧。。。。。。”
江嵃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都抽空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毫无知觉,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刚才打得失去了理智,他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鲜血在口腔里蔓延,又腥又苦,他只能咽下去,这幺苦,一如他过去每一次打落牙齿和血吞,在这个家里,他是那是那块铁板,他是那个不近人情的坏人,他希望没有人记得脑袋被打成烂泥的母亲,他希望没有人记得那个人彘父亲,他希望江楚楚永远不要想起一切,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记得所有事,就他一个人好了。
“ 查的人回来了吗?” 他忽然问了这幺一句,声音很低。
“ 啊,大少,查的人还没消息,但是被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快招了!” 那个伙计几乎痛哭流涕。
江嵃点点头,大步迈向地下审讯室。
见他走了,几个伙计哭着把新九擡了起来,要往医院送。
“ 不行,隆盛这边的医院肯定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咱们赶紧打电话让私人医生带团队过来。” 络腮胡临危不乱。
另一边,在临江的一处废弃渔场里,李赦容和江楚楚背靠背被捆在一起,眼睛蒙着,嘴巴也塞着。周围是浓烈的腐臭腥膻味,令人作呕。李赦容想吐,但又怕嘴巴塞着,吐不出来,只能吐在自己嘴里,只能靠着无法形容的意志强忍呕吐的欲望。
刚才她们被粗暴地塞进了车后座里,一路颠簸缺氧,无法形容那度秒如年的惊恐。两个女孩都被捆着,李赦容尽了全力用手指勾到了江楚楚的手,她们紧紧勾住彼此的手,传达着安慰和希望,虽然不能言语,但她们都明白彼此。
半小时前的夜市,几乎是地狱一样的场景,就在人群剧烈奔逃踩踏的前一刻,有好几个藏在人堆里的的凶徒忽然抽刀捅杀路人,鲜血四溅,恐慌的人群仿佛奔逃的牛群,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个女孩和新九等人挤散。从角落里忽然伸出好几双手,死死捂着她们的嘴巴,勒住她们的脖子,让她们丧失了反抗能力。
就这样,新九眼睁睁地失去了两个女孩。
忽然,一只手粗暴地扯掉了两个女孩口中的破布。
“ 呼―――呼―――――” 李赦容和江楚楚都不能言语,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着这迟来的空气。
“ 将,将军,人送到指定地点了,您快来验收吧!”
李赦容竖着耳朵听,那人似乎在发语音信息。
“ 将军,咱们兄弟,今天终于能一睹您的真容了吗?我会是第一个看见您真容的人吗?”
这都是什幺人?!李赦容从这只言片语中,就已经觉得,今天绑架她们的人,绝不可能是什幺正常人。
“ 操你奶奶的!什幺狗比东西!你死定了,你混哪条道的?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 江楚楚大骂,两脚乱蹬。
“ 楚楚,冷静点!” 李赦容的劝说晚了,只听得啪一声脆响,她整个身体都被带向一边,江楚楚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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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其实incel组织进入国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社会上各种厌女恐怖主义凶杀事件,这类组织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