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邪祟”。
这是那个穿着道袍,一脸阴郁的少年贵公子用长剑指向你时吐出的结论。
你毫不意外。
生于天地之间,长于山川草木之中,无父无母,无心无情,你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人类的虚假的道德并不能动摇你半分。
在你眼中,死在你手中的人就像草叶上滑下的露水,在初晨的阳光中碎裂,悄无声息地融进泥土里。
有点可惜,因为总有那幺几个男人让你觉得有趣,无聊的岁月里会时不时地想起他们,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只是……这种一看就大有来头的道派门徒,你很少招惹的。
你有些困惑地嘟起红唇,雪白手指染着水红的色泽,无辜地在饱满下唇上搭着:“……小女可曾得罪过这位道长?”
说是道长,其实只是个少年。
不过弱冠的年纪,正在抽条的身体清瘦高挑,黑发束得一丝不苟,更衬得面庞玉白无铸,长眉下一双点漆般的锐目正不含感情地来来回回扫视着你。
他不想杀了你。
这个发现让你有恃无恐,任他随意打量你娇美的身段,也大胆地看了回去。
“早就听说茯惑山出了一个邪祟,原来竟是只胆大妄为的山精。”少年高傲地扬着眉,信手收起了手中的剑:“这百余年来你已经残害了无数过往男客,照理我应将你就地诛杀……”
你挑眉,因为他的停顿而微笑。
少年冰冷地看着你:“……我需要你诱惑一个男人,若事成,我便不杀你。”
诱惑一个男人?对你来说简直是呼吸一样简单的事。
你看着他,感觉到自己尖锐犬齿正在慢慢生长,喉中唾液分泌,他身上传来了某种你很喜欢的气息。
啊……是欲望的味道。对女人,对权力,对金钱……全部的欲望。
你娇笑着应下。
这位贵公子带你回到了他的师门,小施手段,你身上浓烈的幽兰香气被好好掩盖,火辣动人的身躯裹进严严实实的道袍里。
你将娇媚的笑容收起,日月辉洒的面容变得出尘而纯洁。
你变成了一个天下第一大派里的娇憨小师妹,来自边远的小小村庄,不谙世事,天真稚趣,像山中的小小精怪,引人喜爱。
你要诱惑的人,是你的“大师兄”。
一位正直的高门首徒,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光风霁月,众人交口称赞那种。
他摸着你的头,不苟言笑的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你在他的心里读不到对你的贪念,也读不到他对名利的渴望。
唔……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你最不爱碰的男人,看着对女人温和可亲,其实是个生涩雏儿,无趣得很。
你下过手的那些男人,都是看你孤身一人出现在路边,被你捕捉到心里的欲望,这才手到擒来的。
但怎幺办呢,你背后还背负着那位阴郁贵公子的生死咒,也只有好好干活了。
处处比不过大师兄的小师弟……人前端着一副温善的脸,背后却想让大师兄与邪祟勾缠,直至万劫不复。
哇,你更喜欢这种有欲望的人。
你垂涎地看看“二师兄”的背影,最终还是为生活所迫,乳燕投林一样追向走远的大师兄。
你本就是天地精气自然孕育出的精怪,无情无爱,却自然而然地勾起世俗间最浑浊的欲望。
无论是身体或是面容,你都是当仁不让的尤物,再加上敏锐的狩猎能力,让你能牵动身边男人的每一分心神。
即使大师兄再刚正不阿,也逐渐被你吸引。
那是当然的,你气咻咻地想,你已经拿出平时捕猎时两倍的用心了,这才让这个守礼的男人偷偷多看你几眼。
清晨练剑时,你困兮兮地眨巴着眼睛,手上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大师兄原本想斥责你,可对上你可怜巴巴的脸蛋,还是沉闷地闭了嘴,高大的身躯在你面前弯腰,捡起那把对于他宽厚的手掌过于细巧的轻剑,沉默地递给你。
你像是逐渐驯服一只寡言威武的猎犬,有种隐隐的趣味。
于是你瘪着嘴,不肯去接。
两人别别扭扭地对视着,最后还是明明哪方面都强于你的大师兄轻咳一声扭开头去:“……怎幺了,阿茯?”
阿茯是你的名字,因为你生于茯惑,长于茯惑,以后也是想老死在茯惑的。
你熟练地抱怨夹杂着撒娇:“我手好痛哦,我不要练剑了,我想回家嫁人。”
“咳咳。”大师兄像是被你惊到,也不顾礼法了,骤然回头瞪着你:“嫁人?你已经定亲了?”
他瞪圆了眼睛,更像狗狗了。
你心中暗笑,面上仍然一派天真:“没有。但是书上不是说女孩到了年纪就要出嫁吗?不然会坏了身体。”
大师兄又开始眼神游移了。
他显然知道你为什幺会有这种误解:“咳,书中讲的那是阴阳调和之术。”他的脸有些红,耳根处隐隐发热:“你还不急……就算不调和也不至于坏了身体,只是说调和得好会让身体更好……呃……”
看着你好奇睁大的眼睛,他自觉失言,为什幺要给一个年纪尚轻的师妹讲这些。
他落荒而逃了。
挂着温文笑容的二师兄在一旁旁观许久,脚步轻轻地靠近你。
“他动摇了。”这带你回来的贪欲之人冷淡地分析:“他那种老古板,如果不是真的动心了,他是不会这样局促的。”
“好呢。”你笑眯眯的,语气轻快地告诉他:“我会加快速度的。”
二师兄审视着你,黑玉般冰凉的眼神锁在你脸上。
你看着他,一直到他面色逐渐阴郁,甩袖离去,这才站在原地笑出了声。
——这可怜的,被你抓住了心中欲念的少年。在这漫长的几个月里,时时刻刻注视着你的不仅仅是大师兄,更有他呀。
当夜,第一次下山采药却中了情毒的小师妹,裹着大雨后的水汽,一头扎进了大师兄的房间。
他手足无措地抱着你,清心咒念了又念,可你又不是真的中了毒,当然没有用。他想带你去药堂,可软绵绵的你靠在他怀里,娇啼呖呖,哭着闹着不让他走。
在昏暗的喘息里、雪白的电光短暂照亮房间,你哆嗦着花瓣般的嘴唇,脸上带着懵懂的勇敢,轻轻吻在他焦急的嘴唇上。
没有男人能拒绝你。
你湿润的面颊贴在他脱去衣物的肩膀上,像是祈求怜爱的小动物,瑟缩着啼哭。寡言的男人轻声哄着你,有力的、拿着剑一往无前的手掌迟疑着贴在你冰凉的后背上,竟带着细细的颤抖。
他是雏儿,火热的身体带着丰沛的阳气,让你这个精怪都有些头晕目眩,晕乎乎地扒在他身上,抱着他的颈项胡乱啃。
雷电交杂的雨夜里,你在纷纷乱乱的喘息声里听到了远处窗棂碰撞的声音。
……哎呀。忘记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可是住在同一进小院子里的。
你埋在他的黑发里遮掩自己狡黠的笑容,用自己柔软的胸乳去磨擦他火热起伏的胸膛,娇声在他耳边啜泣,不让他听到远处的声音。
男人在这种时候都还是沉默的,他咬着牙,一点点伸手去摸索身上的暖玉身体。
他不想让你难受呢。
虽然自己都对床笫之事一知半解,但还是努力地,取悦着心爱的小师妹,即使心里笃定她醒来后会后悔,拼命唾弃着自己的趁人之危。
乖狗狗。
你咬着他的耳朵,感到驯服的愉悦。
火热的男人在你身体里冲撞,你像是一块半融化的碎玉,流淌在他的床铺手心里,雪白的双腿在他背后绞紧攀附,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而纵声低泣。
长长短短的哭吟淹没在雨声里,但你知道,隔着小半个院子的那个人,他听得到。
对付这种古板的男人,打直球简直是最好的方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简直被大师兄端在怀里,他紧张地查探着你的身体,确定自己没有伤到你,这才磕磕巴巴地开始谢罪。
“为什幺对不起我呀。”你裹着被子探头看他,露出半个点缀着斑斑红痕的雪肩:“昨天我也很舒服哦?”
“……”端正俊朗的脸埋进了自己的手心里,你肉眼都能看到他耳朵红得几乎要冒烟,完全不用读他的欲望就知道这人已经快要羞炸了。
他整理了半天心情,才深呼一口气擡起头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向师尊请罪,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他说到一半,又去扯你的被子,把你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颗头。
你想了一会,在他紧张的神色里抱歉地笑了笑:“……等一等吧,我得想想。”
等。
你没有等很久。
下午,在你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路上,一只隐含着薄怒的手扯着你,将你一把推进了掩映的树丛假山里。
那只手撕开了你的衣襟,雪白胸口弹跳而出,还开着斑斑点点的红痕。
那双修长玉白的手僵硬一会,又带着勃发的怒气一把握上,用掌心蹂躏可怜的小果。
“你这……”你的二师兄仍然是那副阴郁的面孔,像是被抛弃的困兽,双眼发红,恨恨地盯着你。
明明是他在做着侵犯你的事,可他的表情却像是被你侮辱了。
“邪祟。”你娇笑着轻吟,挺起胸口享受带着痛感的快乐,帮着补完他的话语,并且继续反问:“我和他滚到一起了,你决定什幺时候告发他呢?”
他的表情像是被打了,手上一僵。
下一秒你的裙衫也被撕开,昨夜被疼爱得红肿的小花暴露在他眼里,几乎点燃了他。
“邪祟、邪祟……”他吐着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显然收效甚微。
他狼狈地、强撑着解开自己的衣襟,颤抖着重新填满了你。
没什幺前戏,有点疼痛。你小声求饶着,努力调动身体去迎合这带着怒火的侵犯。
娇嫩红唇吐出可怜巴巴的啼哭,面上的表情却像月色下志得意满的猛兽。
你等到了。
一场狩猎,得到了两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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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想写彻底的恶人哈哈哈哈放飞自我,这本整体就是一堆从脑海里蹦出来的小故事!不保证一对一不保证he!也不保证写完!就是写个爽!
隔壁宝狐在稳定存稿!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