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左手在把玩我的长发,从发根到发尾,一下一下顺着,力道十分合宜。
“笄儿怎幺知道那词的意思。”
什幺词?噢....禁脔。这算什幺,我知道的可比常人要多得多,只是说出来怕吓到主人,那可是大大的罪过了。
我强抑住想长谈阔论的嘴,谦逊道:“男欢女爱苟且之事不足为道,重笄说出来怕脏了主人的耳朵。”
我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极隐私的,不能随意为外人道,只是对象是主人,便是我的再生父母,魅对我尚不避忌,我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什幺好忌讳的。
还在珒孥山的时候,我最爱化为女童,和养母们一同出游。
有时养母们寻了屋子去做那快活之事,而我被孤零零地安排看戏,有时戏本太过无聊,我便抱着果脯罐子,悄悄跑去找魅。
门锁得牢靠,我进不去,但谁叫我长了双贪新奇的亮眼,叫我从窗隙里瞄过几次。
红纱帐幕里面传来女子的调笑声,影影绰绰,“姐道情哥郎弄个急水里撑篙真手段,小阿奴奴做个野渡无人舟自横......”
我在外面听得模糊,却记下了。
主人扣着我的力道重了些,“笄儿很是通男女之事幺?”
我不知自己的样子活像个经验老道又尤有顾忌的娼妇,献宝似的悄声说:“男女之事,便是两人相连。”
那些娇叱或粗喘,都是虚的,说到根本还是下面连起来了。
仙人大多不通凡俗,怕是主人也理解不了其中的精妙。我有点洋洋得意了。
然则我并不能表现得太过,我是一介神兽,还是很矜持很美丽的。
空气里静默了许久,主人放在我身上的手清晰地抖了一下。我犹豫了好一阵,方才鼓起勇气稍稍擡头看去,只见他紧紧抿着唇,眼底晦涩不明,似在忍耐。
我料想,大抵是我说的话太过浓缩太过精妙了,主人他之前从未听过,是以难以理解。
主人不动声色地按住我的头皮,“笄儿可试过?”
我摇摇头。我当然是没有试过,义娘跟我说等我长大些就带我去,可惜还没等我长大,珒孥山就糟了灭顶之灾。
义娘告诉过我,做那事就是隐秘又快活的。
隐秘又快活,听起来就让人不能自已。
主人唔了一声,善于察言观色的我也一时难辨喜怒,只得继续说道:“母亲们说,我还不够大.....”
天地良心,让一只兽说自己不够大简直是憋屈的侮辱。哪只兽不希望自己四肢强健有力,皮毛光亮蓬松,一声如雷大吼便能叫对方屁滚尿流。
我正胡乱想着,忽听主人说:“男女调和大有裨益,笄儿可想和我试试?”
我一听,差点就抽了。
只怪我太多话,竟叫主人这样冰清玉洁的神仙生出这样的心思。
我和主人试试?
那画面画面太美,我根本想象不出来。不知主人是喜欢在上还是在下,如果是我在下还好,但如若是我压着他......不说会不会被一怒劈了,便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是会遭天谴的,就算是跳入四海洗刷一遍也洗不清我的罪孽!
话虽如此,但我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半擎撑着主人的胸膛,一副要压上他的模样,我一时慌乱无措,竟然出手推了他。
主人被我退得一震,眉头微皱。
该死,我恨不得剁了自己的爪子,推得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