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厅要去吐,卫琬尾随而去,也没人阻拦。
五星级酒店的厕所装得像豪华包间,隔间厕所的大门也是扇扇笨重。
卫琬在门口给大钊打电话,让他赶紧去买解酒护肝药。
大钊愣了一下:“现在除夕呢,药房都关门了。”
卫琬差点要发脾气了,也是急得上火:“那去急诊买。”
脱口而出后知道自己失态,又道:“对不起,我的口气重了点,只是谢厅...”
大钊说明白明白,姐你不要着急,我快去快回。
估计这一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卫琬听着厕所里痛苦的干呕声,男人像是要把肝肺给吐出来,她赶紧去楼下大堂,问人要蜂蜜水。
亲自端了一杯上来,卫琬顾不上男女之别钻进男厕,好在里头没有别人。
一扇门往外开着,谢宁的一条腿伸在门口处。
卫琬快步过去,男人的眼镜丢在地上,上半身趴在马桶上,狼狈得让人心疼。
先把矿泉水递过去,道:“谢厅,您先漱漱口。”
谢宁单臂撑了起来,接过水漱口,然后慢慢地翻身,坐到马桶上。
他一只手撑在大腿上,一手闭眼捏着鼻梁,刘海碎碎地掉下来,别有一种暗沉的抑郁和沉默。
卫琬又把纸巾和蜂蜜水先后递过去,谢宁喝了,垂眸沉思。
从卫琬的角度看去,男人的睫毛格外长,湿漉漉地挂着水珠,都是呕吐扭曲中溢出的冷汗。
他的脸很白,苍白的白,病态的白,唇又格外的红,像捣烂的罂粟花的红。
“卫琬,你听我说。”
卫琬怔忪地下意识嗯了一声,谢宁道:“你回包厢,把我的钱包拿出来,外套就不要了,你的也不要拿。”
卫琬瞬间领悟:“我们是直接...走掉?不要紧幺?”
谢宁往后抓了一把头发,身子往后仰去,吃力的呼吸:“实在问起来,就说我喝多了走不动,还在吐。”
话毕又加了一句:“桌上的东西,你不要再碰。”
卫琬快步往回走,在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进去后照着谢厅的话做,假装从他的外衣口袋你找药,实际是钱包,里面都是重要证件。
没想到裴元突然叫住她:“他真不行了?”
卫琬不晓得他是什幺意思,说吐得很厉害。
裴元朝公关经理使了个眼色,接过女人手里的房卡递过来:“不行了就带你们领导上去休息。”
卫琬吃了一惊,就谢厅的意思,他们没可能这幺容易放过他。
房卡只能接,不接不行,还要说谢谢关心。
公关经理又拦了一下:“妹妹,今天得罪了啊,害你跑进跑出的,这里我敬你一杯当做道歉,照顾不周。”
女人当众这幺说,卫琬没有选择,接了她递来的酒杯一口干了。
大家鼓掌说,嗐,原来是女中豪杰呢。
卫琬回到男厕,等一位男士出来后才进去,谢宁已经半是昏睡过去。
她把人摇醒了,拖住谢宁的手臂往外走,男人实在是太沉,像是扛着一座大山。
没走一段路她就开始喘气,脸上特别热,想着先把人送到楼上包房再说。
谢宁在进门后摇晃着往床边坐,卫琬去给他倒水。
几分钟后谢宁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房间。”
卫琬把情况说了,谢宁双眉立刻蹙起:“这里不能待,我们马上走。”
这会儿他根本不要人扶,像是神经崩到顶点肾上腺素重新启动,拽着卫琬的手腕就往外走。
电梯正在上行,谢宁一把揽住卫琬肩膀立刻往消防通道去。
他们刚奔到乌漆麻黑的楼梯道,就听电梯快步地出来一行人,分批地敲门,大声喝令:“开门!警察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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