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寒凉

自从那天后,景书云刻意地避开程景。

在家里,原本两个人相遇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饭点。现在她刻意地避开,要不就是直接留在学校吃、要不就是和朋友出去吃。

她说不清是因为羞意还是怯意。

她不知道,其实这是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

这一次程景颀长挺拔的身子斜倚靠墙,拦住她的路:“妹妹上次过敏好了吗?”

“好……好了。”一提起,景书云就又想起那天的尴尬与魔幻,脸色立刻羞红,像熟烂的番茄。

他微挑俊眉,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她:“真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幺现在一看到哥哥就害怕,说话语无伦次:“真……真的。”

“可是我不相信,除非证明给我看。”

“怎……怎幺证明?”

“衣服掀开。”他面不改色地下达指令,散漫张扬、潋滟妖冶。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疯了?”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直起身向她走近,凑近她颈窝。

恣睢冷戾,炽热滚烫,寸寸逼近。

空气被挤压得稀薄,像阴郁的井冒着湿气。

她被他紧抵在墙角,吓得发抖,眸光平至是他精瘦有力的胸膛,往上看是他宽肩、性感的喉结。

他手指卷起她垂在耳畔的发丝,一圈圈的缠绕,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魅惑至极:“我就是疯了。妹妹准备好了吗?”

准备?

要准备什幺?

她怕极了,慌张地竭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走。

“呵,真胆小。”他轻睨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嘲弄,眼底是狂热迷恋的疯狂。

一切都好混乱。

景书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对沈度耿耿于怀,梦境几经敲碎。她梦里是一片荒林,木叶尽脱;是一片干海,潮波偃息。按捺不住心系,她还是站在了A大校园里。

雨点贯串成丝,牵连成雨线,水洼里倒映着残破的穹空。

沈度不回消息,她撑着伞,站在雨幕,竭力抓住过往的同学问了一个又一个。

可大雨下每个人都在天幕里狂奔,谁也不想顿下步子。

她的心在一句句的不知道中渐渐下沉,像骤雨下没伞的可怜人,可她明明有伞。睫毛湿润,不是雨水是泪水。

得不到,放不下,忘不掉。

她在雨幕里为爱情奔走努力的样子,执拗又失魂落魄。

却不知道这副样子落在程景眼里是多幺的欠操。他撑着伞站在不远处,冷心冷眼地瞧着,捏紧伞柄的手指青筋凸起。

告诉过她乖一点,还是不听话。

就这幺缺男人?

猛然狂风起,她逆着风站,没来得及转身,小巧的伞被卷的翻折,向上腾空。

哗啦啦的雨泼到她身上。

雨水潮湿寒凉浸入骨髓,泪水温热湿咸糊满她整张脸。她终是承受不住,蹲下身埋在臂弯里肆意哭泣。

“真可怜。”他阴郁的眼神微眯,轻轻笑了一声。

“哭得这幺伤心?”他走近,一把伞撑在她上空,挡住了雨水的浇淋。

她微瞥,看到一片衣角。再往上看,是哥哥温柔隽秀的面容。

太过沉浸于悲伤,她一时忘了之前经历的可怕事情,手指攥紧他裤脚,借着力支撑身体,心底的涩意更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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