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见过姨娘后,还是没有三姐的消息。又过十几日,席从雁越发焦急了,他三姐一个弱女子,失踪了这幺多日,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变故……
……
赵谦休沐过后便去参朝了,如今白日里只他一人,他也不敢在府中随意游玩,怕以后与三姐换回来后行迹有异,徒惹麻烦。实在无趣,便想着去书房解解闷,不知道他从前藏在他二哥书房的话本是否还在?
席从雁想着,便去了,到了书房外有人看守着,但并不阻拦他。席从雁推开门入内,并不窥探他二哥案牍上的文书,周到几行书架旁,翻翻找找,找到了他藏在书架里面的话本。他倒不是不好好用功读书,只是觉得这话本中的山野异事很是有趣。再说,他用功读书再如何,也不能压过他头上两位嫡兄长。否则,也不知道他母亲又要如何折腾他们了。
话本中还剩一两回没有看完,席从雁看过之后,便也没有其他话本了。他腹部熟悉的不适感加强,双腿间隐约有东西流下来,他感叹不妙!放好话本,赶往院子。
席从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叫来伺候自己的侍女,吩咐了几句,那侍女应着便出门了。侍女走后,他又自怨,又无奈。
还好他现在是以女子身份示人,要那东西更要容易的多,不然,他在赵府,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弄来。
很快侍女侍备好浴具热水告知他,他前去,然后把侍女叫出去,本嘱咐有人来谁也不许进来。侍女应声守着,他才安心。
席从雁解开衣裙,他肤色白皙,体格偏瘦,还是少年状,本来他现在也不过年十七而已,骨骼还未长成。
随着他的解弄衣裙簌簌落地,他低头,其中的亵裤上竟然沾着血迹!他忙朝双腿之间看去,果然双腿间有细小蜿蜒的血痕,脸砰的发红。
席从雁不作他想,立即跨入木桶中,然后红着一张脸,缓缓把手伸到腿间搓洗。只是手一碰到腿间那本不属于男子的花穴时,脸更红,更有些咬牙切齿。
是的,他不但是个双生子,还是一个身体有异的畸形之身!当年她姨娘生下他后发现这样的事,惊异非常!当即堵住了接生婆的嘴,并叫接生婆赶紧出京。她姨娘不知如何是好,原不是什幺聪明之人,她又是那般低微的身份,他这样的畸形。思虑过最为稳妥的法子便只有隐瞒着众人。
他这样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当成女子来养活,女子藏不住,始终要嫁人,这样便是瞒不住,便是惊世骇俗。他确实也是个男子,这些年来小心翼翼,后来长出了喉结,令他和姨娘担心的胸脯却并没有出现,唯有腿间的小花,同他身体一起长大,并且出现了葵水。
席从雁更加小心翼翼,好在他的月信和一般女子也不同,不会月月都来,只不过从来过后,一年就会出现两三次。这世间除了他和姨娘,并上那个远走的婆子,无人再知晓他是双身,包括他姐姐也是不知道的。
席从雁用手指拔开花瓣,轻轻揉洗,也羞耻的不敢回想揉洗的触感,他不敢太过探访它,快速洗净了就用上侍女给他拿过来的东西,然后换上穿上新的亵衣亵裤。他看着沾上血的亵裤发呆,从前在席府他每次都是偷偷想办法自己清洗,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也不能忍受别人触碰到他这样的衣物,他还是一个男子。
席从雁决定把这件亵裤先收起来,等找到了能清洗血迹香胰子再来处理。他叫来侍女收拾妥当,然后便回屋中称闷气乏力休憩去了。他二哥对外说他怕生,不喜见客,平日里当家的有主母和长嫂,还轮不到它这个新媳,所以他假扮的倒也清闲。
……
席从雁睡的迷迷糊糊,腹部抽痛的有些厉害,身子发凉。
“从雁!醒醒!从雁……”
席从雁恍惚听到二哥在叫他,睁开眼,灯火通明,只见赵谦朝服未换,在床榻前一脸担忧,周围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候着。
赵谦看见席从雁醒来,喜驱忧色,关切道:“从雁你醒过来了!究竟身体何处不适?我已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席从雁只听清有大夫要过来等字眼,顿时也顾不上腹部的疼痛,拽着赵谦的衣袖恳求道:“二哥,我没事,不用请大夫过来。”
“你看你额头都汗湿了,怎会无事?我已经叫人去了,大夫很快就到,你莫要怕。”赵谦瞧着席从雁额头上的细汗,脸色一片苍白,一对眉好像因为痛苦已经舒展不开来,只觉得席从雁是糊涂了,哪里想到他话刚说完,席从雁就从拽着他的衣袖变成了手臂,着急起来。
“二哥我不用见大夫!我,我方才不过是梦魇了!”席从雁心里焦急,生怕大夫真的来了。从前她姨娘偷偷带他就医,都面不见人,他这身体的脉象亦男亦女,但凡有些医术的大夫,虽不至于能直接诊断他是身体畸形,却也能说出来让人难解生疑的话。
看着赵谦怀疑的看着他,他也不顾周边还有人,探头伸过去,嘴唇贴近赵谦的耳朵,细声的说:“万一被大夫发现了我是男子如何是好?”
许是席从雁的头凑的又快又近,赵谦只觉得一张软唇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耳骨,然后才听到他口息温吐的解释。赵谦也是一时有些情急了,他一向疼惜这个弟弟,一下朝回来就听到下人来消息说席从雁像是身体不适,叫也叫不醒,便也没顾得上旁的。现在被席从雁一提醒,自然不能真让这位大夫在众人前为他诊断。
“真的只是梦魇了?”赵谦虽然这样问着,却已经有了打算。
“真的只是魇住了。”席从雁也听出赵谦不再坚持,放松了一口气,同时,刚才忽视的腹部疼痛又开始作祟了,他只能尽量掩饰,免得二哥又给他叫大夫。
如此,赵谦叫人去请的大夫最终没有过来。
席从雁肚子疼着没有胃口,赵谦却坚持要他喝些粥,他推不过喝下了半碗,腹部立即感觉舒适许多。赵谦想着多看着他一会儿,席从雁想着他二哥走了他便可以叫侍女去弄个汤婆子过来,于是催着他回去。
赵谦拗不过他,只得自行去更衣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