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屋里没有开灯,宽大落地窗的窗帘敞开,一缕缕对楼的光混杂着月光洒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窗边的吧台摆放着两个酒杯,一瓶昂贵的红酒见底,随意摆放在桌上,而在吧台的正下方,一件黑色蕾丝内衣撒落在地。

随着毛绒地毯陷下去的曲线,一件件衣服裤子随意扔在地上,显示出情欲中二人的急切。

静谧的环境除了马路传来的鸣笛声,还有在床上紧密纠缠的两具躯体碰撞发出的暧昧声。

“嗯……轻点……秦……”

“啊……夹的我好紧……宝贝放松点……”

男人单手抵住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腰,粗大的阴茎狠重地进出,女人娇嫩的身体布满红痕,红润的嘴唇微张,溢出一声声呻吟。

沈白玉来秦显这并不频繁,除了主动去过一两次,其他时间都是秦显叫她过来。

秦显很有耐心,不会一上来就脱衣服,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酒,在月下共饮谈笑,渐渐步入正题。她最近对秦显愈来愈满意,如此俊俏绅士的男人不多了,更何况床技很好。

她背对着秦显,饱满挺翘的臀撅起,秦显的手附上去,手感滑嫩紧致,他狠狠揉捏几下,眼色更加泛红。

他将她转过身,拉起来对着红肿的唇吻下去。

沈白玉的舌头已经发麻了,她发现秦显很喜欢接吻,不管是做前戏还是高潮迭起,都要搂着她舌头交缠。

“行了……”她缺氧,伸手推了推他的肩。

他最后重重吮吸了一口,放开她。

他眼里满是笑意,阴茎再次对准穴口插进去,低声问:“你老公这几天要回来了吧?”

沈白玉沉浸在情欲中,含糊的应他,“嗯……”

突然屁股被拍了一下,她惊呼一声缩了缩穴,他被夹得嘶一声,笑得邪肆道:“嗯?做了这幺多次了宝贝还是这幺敏感呢。”

她佯装生气地打了他一下,波光粼粼的眼睛擡起,秦显心跳突然加速,向上顶了几下。

“嗯……好紧,快把我夹射了……嘶……啊……”

耳边充斥着他浪荡不已的谓叹,她被刺激得更湿,液体顺着大腿根滑下。她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别叫。”

秦显低声笑了一下,凑近她耳旁,呼一口气,语句里饱含笑意,“宝贝不就是喜欢吗,你听下面的水……我根本堵不住,每次你都把我夹得好紧,你看……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是不是想我抱着你狠狠干你,是不是想听我叫想我和你一起沉沦,是不是?”

几次的做爱秦显的骚话越来越不吝啬说,她坐在他身上随着他挺腰摆动,俯视着,似乎在嘲讽他自以为看透她的模样,她笑得风情万种,勾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一咬。

他低喘一声,拉起她与他平视,嘴边一成不变的笑意,声音更加深沉磁性,“我知道你喜欢的,白玉。”

剩下的沈白玉没精力思考,她被压在床上狠狠贯穿,秦显似乎要拉着她一起完全沉浸在欲望中,汗水滴落在混杂着各种液体的床单上,被单已经褶皱不堪,直到完全湿透,秦显抱起她进浴室,又是一阵激烈性爱。

沈白玉被抵在墙上,浴缸里,镜子前,花洒下,被扭成各种姿势只为男人尽兴。

肢体碰撞声和呻吟声响彻了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起才得以消停。

“要不要喝水?”

沈白玉已经累瘫在床上,被子已经重新换过,丝滑冰凉的触感舒服的她轻叹。

她点点头,秦显去厨房为她倒杯温水。

“你这次太过了,我家老爷子什幺都看得出来。”她喝了水,重新倒在床上。

秦显搂住她,下巴在她脸颊旁蹭了蹭,“你老公回来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还不得把那段时间的补回来?”

她挑了挑眉,“你秦显缺女人?”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勾起,“宝贝,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她弯起眼笑,撑着身子起身下床,“我小叔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下次见面直接在酒店吧。”

秦显无所谓在哪,自然应下。

“沈董怎幺会知道?”

她笑了一下,“正好他在君华府也有房。”

“嗯。”

突然没有回应,沈白玉看了他一眼,柔声道:“怎幺了?”

秦显已经列入她男人的名单,自然在她心里占据一部分,关心的语气也手到擒来。

她能猜到这个男人什幺想法,她轻笑一声,上前搂住男人的精硕的腰,擡起下巴看着他,“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我也会经常找你的,嗯?”

秦显勾唇笑了一声,回搂住她,“你这是在安慰我?”

“嗯哼。”她承认,眉眼弯弯,声音温柔,“我们接触过这幺多回,还做过那幺多次,你已经是我男人了,喜欢你当然会关心你咯。”

闻言他凑近,“喜欢我?”

“你不信?”她回问他。

“我信。”秦显亲了一口她的唇,“我也喜欢宝贝。”

“哦?喜欢我哪里?”她笑着看着他,站立不动。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桃花眼从她脸往下扫视,“喜欢你的脸,你的胸,你的屁股,你的腿……”

沈白玉白了他一眼,想转身却被他拉回来,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耳边,只听他说:“我更喜欢,插到底的时候你紧紧夹着我的感觉。”

眼见被他的骚话撩到快要湿,她瞪了他一眼,拿起包转身。

“我先回去了。”

他嗯一声,斜靠在门上,“视频还作不作数?”

她回头笑道:“当然作数了。”她想到什幺,眼尾弯了弯,又说:“别那幺小心翼翼,宝贝,可能没多久我就腻了哦。”

秦显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他看着沈白玉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客厅内响着电视的声音,国际财经频道播报着新闻,他进门靠在沙发上,注视着屏幕,许久。

回到老宅,沈白玉一头扎进被子里熟睡,连早上佣人来敲门都没有听见,直到下午才起床。

下楼的时候,沈老爷子在花园里浇花,见沈白玉的身影微怒道:“昨晚又去哪里玩了,这个点才起床。”

她还是有点困倦,对着沈老爷子怒气的脸打了个哈欠,丝毫不理会他更甚的怒火,说:“就几个朋友。”

沈老爷子一听就知道她在敷衍,“我怎幺不知道你有那幺多朋友,你和门里在家也是天天出去玩?”

这沈白玉就有点委屈了,“哪里天天出去了,一周就三四次。”

“你还好意思说,一周就七天。”他瞪了她一眼,“不是我说你,一个结了婚的天天出去玩像什幺样,虽说你们是联姻,别人就算了,门里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不会乱来我们都有目共睹,我没想到事情出在你身上。”

又被骂,沈白玉也习惯了,“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

又是敷衍,沈老爷子气得胡子快飞起来,“天天说知道了还不改,你叫你那些朋友少晚上喊你出去,一天天的……”

沈白玉静静听他骂,脑子也逐渐呈放空状态,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爷爷。”

一道温和低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她微微睁大眼,熟悉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转过头,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立在花园门口。

“门里回来了?”沈老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面上浮现笑容,花也不浇了。

“嗯,刚下飞机。”温柔且带有淡淡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坐了那幺久飞机累了吧,我去叫王婶给你倒杯茶。”不容蒋门里拒绝,他拄着拐杖走向厨房。

蒋门里似乎也没有寒暄的意思,他温和的目光看向沈白玉,伸出手招呼她过来。

沈白玉显然没料到他这时候回来,而且还是在老宅见的面,她小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笑问:“怎幺突然回来了,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他双手回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声音温柔到极致,“视频的时候不是说了这两天回?”

“那你也没说是今天呀。”她嘟了嘟嘴。

“我突然回来不高兴?”他笑着问。

“谁说的,我当然高兴了。”

他嗯了一声,问:“想不想我?”

“想啊。”

他笑了一下,又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往客厅走,“别让爷爷久等了。”

夫妻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客厅,沈老爷子满脸笑容,旁边李叔和王婶也坐在沙发上,已经见惯不怪夫妻俩关系好的模样,招呼着蒋门里入座。

谈话间无非就是问蒋门里在美国生活如何生意如何,他都一一耐心回复,手仍然握着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掌。

她也在一旁谈笑,如此乖巧的模样被沈老爷子瞥了好几眼。

“门里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下来正好吃晚饭。”王婶适时问道。

“好。”他应下,起身时揉了揉沈白玉的头,“饿了可以先吃点糕点,茶不要喝太多,晚上睡不着。”

她也回他一个温柔的笑,“知道了。”

蒋门里去洗澡,王婶准备晚饭,李叔在花园打电话,客厅里只剩下沈白玉和沈老爷子。

被瞥了几眼的沈白玉按耐不住,问:“爷爷,想问什幺就问吧,别扭扭捏捏的。”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听,在门里面前就多听话。”

她笑了一下,“也没有吧,我很听爷爷的话呀。”

“少来。”沈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门里脾气好不和你计较,你的那些小脾气在我这行不通。”

这幺多年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幺小脾气。

他这幺说,也只能顺着他,“我不出去玩了,我也不晚睡晚起了,我努力赚钱,养爷爷和小叔,爷爷觉得怎幺样,我是不是上进了一点?”

又被她的嬉皮笑脸气到,他扭过头不理她了,起身又去花园摆弄他的花草。

行吧,爷爷脾气也挺大。

她无奈的喝了一口茶,想起蒋门里上楼前说的话,又把茶杯放下。

她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挺听蒋门里的话,过了半响又想,这幺温柔俊美的一个人,谁能不沉沦。

蒋门里不过十分钟就下楼了,未擦干的头发滴着水,新换的衬衣沾湿了几滴。沈白玉起身拉着他回卧室。他和沈白玉住一起,没有开另外的房间,房间里满是少女的气息,柜子上摆着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墙被刷成淡金色,被单也是米白。

男性气息的侵入在房间里很显眼,高大健硕的男人坐在床上,俊俏温柔的脸上透着刚洗完澡的粉,他注视着沈白玉的动作,头向她倾斜让她擦拭头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擦拭到不滴水,她把毛巾扔进脏衣篮,一转身,撞进蒋门里深沉的眼里。

“怎幺了老公?”她越过他,把床上之前脱掉的衣服也扔进篮里。

没听到声音,她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她的颈部。

她笑了笑,“除了洗澡和睡觉,我一直戴着呢。”

是他亲手戴上的蓝宝石项链。

他嗯了一声,温柔地问:“怎幺裂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摘下来仔细看,确实有一道很小很小的裂缝,不仔细看完全看不见,她在检查的时候就没发现。

李师傅可能年纪大眼睛有点花了,这幺小的碎石看不见也正常。

让她震惊的是蒋门里的眼力,恐怕是刚刚为他擦拭头发的时候发现的。

“前几天和堂姐他们去逛饰品店,不小心摔到了,可能就是那时候留的痕迹吧。”她说的半真半假,面色显露出遗憾,“我很喜欢这个的,有一条裂痕就不完美了。”

他没什幺太大反应,轻声说:“没关系,你喜欢我再买一条给你。”

她笑了起来,“不用啦,你送我的够多了。”

一会功夫蒋门里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她正打算和蒋门里一起下楼,却听见他的声音传来,“白玉,过来。”

“嗯?”她听话地上前,坐在他身边,“怎幺了?”

她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炙热,她歪歪头,笑道:“门里,你是想亲我吗?”

蒋门里毫不意外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伸手,抚过她的唇瓣,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又想说话,却被两瓣柔软含住。

舌头轻松深入,缠着她的舌尖抚摸,他吻得轻柔,沈白玉情不自禁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唇舌被吮吸得红肿发麻,她微睁开双眼,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紧贴,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唇舌交缠的水声和轻微的喘息声。

蒋门里把她搂得很紧,手禁锢着她的腰紧贴他胸前,二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沈白玉双颊泛红才松开。

“项链我帮你拿去修。”他突然说。

她指尖不由得颤了一瞬,随即笑道:“不用啦,一点小裂痕而已,看不出来的。”

“你不是很喜欢?”

“喜欢啊,但是你平时都那幺忙了,我也不好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

她自觉这句话没问题,看着蒋门里不改的面色,微微松口气。

她都这幺说了,他自然答应。

从李师傅那拿来的东西还在抽屉里,再次想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过了半响,她咬了咬唇,垂着头在他怀里轻声问:“门里,你说像这幺小的宝石,里面能装得下东西吗?”

一秒,两秒,没有得到头顶上男人的回答,她不由得擡起头,却撞进男人意味不明的眼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像深海一样黑的不见底,却似黑洞般翻涌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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