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是他!!”
虎背熊腰的男人叼着烟靠近,看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白衬衫少年时,转身汇报。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点头,
“弄醒他。”
这是一间平房,刚刚外面下过雨,白色的油漆桶里积了半桶浑浊雨水。
男人狠吸了几口烟,扔掉烟头,手里拎着那桶水。
对着那张一看就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睡着的脸,有种天然的气愤。
为什幺。
为什幺人与人之间差别那幺大?
这个少年失踪了,很多人就会疯了一样去寻找。
而自己的妹妹失踪了,报告给警察,几个月都得不到消息,去询问只能被敷衍着打发回来。
男人咬咬牙,提着水桶兜头浇下去。
想了想,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抵在睫毛微颤的少年颈间。
反正,已经不打算做好人了不是吗?
林梦凡浑身酸痛,刚刚睁开眼,便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别动!”给吓愣了三秒。
“我不动......”林梦凡缓了一会,背在身后的手规规矩矩,冲着视线高处的两人,“你们在干嘛?”
“绑架,看不出来?”男人把手里的刀稍微往下挪了挪,喉结碰到刀刃,顷刻间便有两三条细小割痕。
绑架?
林梦凡抿抿唇,这也太倒霉了。
他等了大半天,女朋友的消息没等到,倒在海边散步时候等到一场大雨,不仅如此,仅仅是去人烟稀少的礁石处避雨,就被敲晕绑架了。
林梦凡认真看着面前两个人的脸。
很奇怪,他们连个口罩都没带。
绑匪不都是要遮脸的吗?
还是说,已经是亡命徒,遮不遮已经无所谓了?
临睡,温如玉背靠床头,看温柔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如玉,明天你去一趟姥姥家。”
温如玉微微皱眉。
他的记忆里,对于姥姥家,好像只有很早很早时候去过一次。
现在已经淡到没印象了。
名义上的姥姥,其实已经是一个陌生人。
他不喜欢到陌生人的家里。
“我不想去。”
然而,母亲神色认真,
“必须去。”
“我只请了一天假,为的就是和你说这事。”女人手中的盒子被打开,露出一个看上去相当复杂的机器。
“这个是Aiden从美国寄回来的。现在情况是,姥姥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你需要用这个帮她控制病情。”
“别人不行吗?”男生还是不想去。
温柔摇头,有些无奈。
她打开机器,小小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英文,“因为很急,这个机器还是半成品就拿来了。”
“......时间不多,我们先拿组数据实验一下。”
陈冰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干妈和她一起睡,但是从半个小时前就出去了。
林梦凡也一直没消息,打过去还是关机。
作业一点没动。
也许是没涂药的关系,下体隐隐作痛,还有那个棉条,应该到更换的时间了。
实在耐不住,陈冰下床,准备先解决身体的不舒服。
走出主卧,走廊里,对面门缝透出明亮的光线。
女孩敲门。
正在演算的手停下来。
余光里,女孩走向浴室,
似乎是不想打扰奋笔疾书的两人,她并没说话。但男生看到她身上那条昨晚亲手洗净的蕾丝睡裙,就一下子明白了。
她身体还在不舒服。
陈冰关好门,坐在马桶上,龇牙咧嘴地把棉条取出来。
过程并不顺畅,棉条吸饱了血,取得磕磕绊绊,边缘刮擦到伤口,似乎又渗出血来。
女孩坐着缓了好一会儿。
她是不打算再用这种东西了,太可怕了。
还是卫生巾适合她。
陈冰起身,只看到摆在明处的棉条盒,想再找涂抹下体的药,拉了一圈抽屉,只看到一些成套的洗发水沐浴乳香水,护肤品什幺的。
她又去拉里边最大的抽屉。
“好,可以了。”
床边两人研究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把奇葩的计算过程和服药规则严谨地试了五六遍。
男生也由此知道了换做别人真的不行。
那些复杂的英文意义和计算规则,如果不是他双母语,如果不是被老师威逼利诱学了竞赛,他还真不一定能解出来。
送走母亲,温如玉第一件事是来到浴室前。
里面是人影走动和抽屉开合的声音。
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听见女孩小小地“啊”了一声。
象征性地敲下门之后,他径直走进去,问,
“遇到什幺问题......”
话说到一半,他就来到了蹲在地上的女孩背后,低头,看到了被拉开的抽屉。
那是满满几层的,花花绿绿的,各式各样的......安全套。
嗯,是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