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三)

泪水将将自水云莹白脸颊滑落,一下下滴落在陆泽殷手腕间。他终是回过神来,重重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去慢慢吻去那娇嫩脸庞的泪水,“你别哭,是我不好,没考虑着这许多事儿,我不逼着你了。”

“妾,妾……”水云哽咽着说不清话,只能撑起身子往他怀里钻。

近了身,水云手上技巧终于好施展开来,也不犹豫,只想着他能快些忘了方才的猜测。

她一手从陆泽殷胸口往下滑,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以交颈般的姿势回避着他犀利目光,一双樱唇靠在他耳边含糊呢喃着,“泽殷,要我吧,要我……”

陆泽殷最受不得她蓄意挑逗勾引,也便不再生那闲气,只一心都扑在面前人身上,将她困在怀间便上手去撩开裙摆,抓住那细白脚腕,“现在就给你,就在这儿!”

本朝盛世多年,各色娱乐玩意自然日渐兴隆,而这些个与情情色色沾边儿的场所自然是更有些地位的。西芙楼是京都最大的玩乐院子,水云还不曾接手时就已是平康坊最高的楼台了,如今加建了这望月台,自是更高两层。

水云实际并不愿在这台子上行事儿,倒不为什幺廉耻,只是这样视线辽阔又黑暗四伏之处总教她觉得不安。但现如今实在没得选,她也是怕极了陆泽殷追着方才的话问,忆起他从前也央着自己说想在这儿试试,便想遂了他的心愿也就罢了。

只是陆泽殷今日格外急切些,水云思索之间竟就感到他顶开自己双腿的动作,意思倒是不言而喻了。

水云心里慌着,不敢推拒他的动作,压着心里那丝惧意缠着他,媚着声儿说:“要我,就在这儿……”

陆泽殷怀里抱着这具滑腻娇躯,自是情难自禁,沉身就将自己往她体内送,却反复不得其法。是他太过急切,水云却不敢如从前一般周旋着他做些前戏,只能由着他折腾,抹去表情,将痛呼都压进嗓子里。可水云越是疼,身子就越是紧,如此反复恶性循环,疼得她险些忍不住推开身上的人。

陆泽殷这头却也着实难堪。身下人实在咬得紧,倒弄得他怎幺都不好再推进,也没耐心去几次三番的试,终是按了水云的头在胸口,低声道:“你得松松,不然我怎幺给你?弄疼你了可别跟我哭。”

水云又何尝不觉着难受?玉穴又胀又涩,却还是压着疼忍着研磨两下,“爷说笑呢,我在你这儿哪次不是受不住了才哭的?又怎会疼得哭。”

这话一出,陆泽殷自然也没耐心再等水云,压着她的腰肢放肆开来。

又是好几番顶弄,水云的身子才渐渐有了些除疼痛之外反应,只几下便感到陆泽殷的抽插顺畅许多,自己也不再如此难受。既好了许多,水云也是回过神来,能分出些经历用上从前所学,随着他的动作不易察觉的收夹着,嘴里也放肆呻吟求饶起来,“爷,啊……泽、泽殷,慢些,慢些好不好……”

“这幺快便求饶开了?这方才开始呢。”他不愿轻易罢手,咬着牙顶撞得更狠,腾了手掐着她的下巴问:“本世子,比……比你其他那些个镶花郎,如何?”

水云脸色沉了沉,却还是颠簸着配合他的动作,仰头做受不住的样子,下面更是死死绞了那物,压着嗓子说:“泽殷!你是我心上人……他们,啊,他们怎幺能跟你比……”

这话极顺陆泽殷心意,也不再折磨水云,不再用半抱着她的姿势,只拨开小几将她搁在榻上,牵了她那纤细腕子在手,死死压在她头顶上方。他把握着那盈盈纤腰,低头舔舐着她小巧耳垂,闷声道:“这就给你!”

又是几番狂风暴雨般的折腾,陆泽颖终于如愿交代在她体内,水云叹出口气,不动声色的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趴在他胸口去描绘那极俊美的脸颊薄唇,“泽殷,这样真好,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你且再等两月,”陆泽殷仰头望着那辽阔黑暗,里面只有几点繁星与一轮明月。他深深望着那见不到底的浓黑,伸手抚上那柔滑秀发,“再两个月,我定设法把你纳回去。”

“记得,你是我的。”

两个月,若是只有一个人提起此事那便也罢了,偏好几个姑娘都说有人有意在两月之后赎人,且里头大半都是从官身份……

水云心下越发觉得异常,却想不透其中关窍,盯着面前摇曳灯火半晌,回神时墨汁已落了好几滴在纸上,将方才的字迹都糊了去。

“呵,真是……”水云不禁嗤笑,这些个官爷的弯绕心肠自然不是她能猜得透的,只是……事情怕也不是那幺简单,如果是跟那事有关……

她拂去那沾了墨点的白宣,另摸了张纸重新落笔,写好后又细细查看一遍,才将那薄纸封入信封,藏入衣袖之内。她今夜是真的累了,扶着桌子站起来时连腿都在打颤儿,没有这许多心思去思考摸索这些个复杂事情。

想想就觉着来气,那小风爷今晚专程来折磨她一般,在楼上做了一次还不知足,硬生生又拉着她到楼下浴池里抵死折磨,又做了一次才放了她。这也就罢了,可他又是心急的人,向来是不愿好好做些前戏的,今日脾气又尤其差些。这实在是害惨了水云,她连劝都劝不得,只能由着他折腾,最后搞得她痛不欲生,还得装出副喰足样子任由他抱着睡回房里。

水云实在难受,几乎是拖着身子躺回了榻上。她走了两步才觉出,此时腰酸腿疼到还是其次的了,最叫人难受的是身下那火燎般的疼痛。她举步维艰,咬着牙吹了蜡烛爬上床榻,躺下良久却还是疼得睡不着。

迷糊间水云支起身子去寻药膏,但熄了灯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摸索着床沿去找药膏,好不容易摸到那药盅,转头往回爬时却被一头长发绊得一下摔在床上。脑侧磕在床畔,她疼得一下失了声,连叫都叫不出来,捏着药捂着头好不容易才爬回来。

下意识的搓热指尖,挑起药来顺着身子往下摸索着为自己上药,眼眶却是再也拦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

她想哭,想为自己找一个由头,哪怕借着这样的伤痛放声大哭也好。

她也是会累的。

樊娘说的是,她难道没有逃的机会吗?她有啊,不论是进风王府或是哪儿都好,或是她愿争,指不定还能进那相府大门……是啊,她若是想,哪怕季家的门,她也未必进不得啊……

心头一下一下的抽痛着,连着手腕上不知哪根筋脉也一跳一跳,像是被谁扼住猛得扎上一针,又刺又闷,疼得人几乎作呕,连眼前都黑了下去。

药膏一点点化在指尖,黏黏腻腻的,跟心头落下的血一般。

ps.   bb们做好心理是准备,要虐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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