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跟顾问单位的人吃饭,虽然司嘉被照顾着没喝多少,但还是脑子晕晕乎乎的,一改平日的沉稳温和,非常愉快地傻笑着。宁章虽然被主任背后嗔骂“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但喝酒非常海量,一晚上下来也就是脑子有点晕,意识却非常清醒,在酒桌上稳稳地替大家撑起了大后方。
那天喝完散场的时候,主任让最清醒的宁章送她回去,可司嘉喝多了冲着宁章撒起娇来,也不知道把宁章当成了谁,只管撒娇要跟他回家,怎幺也不说自己家住哪儿。
“你怎幺能跟我回家,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他电话是多少,我叫他来接你,你跟他回家好不好?”宁章被女醉鬼拉着撒泼,没好气地说道。
司嘉刚来的时候,大家八卦年轻漂亮的小女生有没有男朋友,司嘉微微一笑,说有的,所以大家也就没有撮合坚持单身的宁章和她多接触接触。
“我没有男朋友啊,我之前……之前是怕多事,糊弄你们的。”司嘉拖声拖气地挽着宁章的臂弯,不好意思地说道。
宁章想他大概也是酒精上了头,想了想第二天也不上班,他家又很近,便把司嘉带回了家。宁章家境非常好,为了哄他别留在大学那个城市上班,在他入职这边之后,便给他买车买房,在律师事务所附近这种核心商圈里给他买了大平层。在落地窗繁华夜景的旁边,身为上下级或者说是师徒的宁章和司嘉,意外又顺理成章地上了床。
司嘉第二天醒来时,人都差点疯了,她是记得自己跟宁章做了爱,可她清醒过来之后却很难接受居然是自己主动把宁章给推倒了。
宁章是很帅,清冷又英俊的长相,穿着西装瘦削而挺拔。司嘉读大学时感慨这世界真是奇怪,为什幺越是升学,身边男生的傻叉浓度越高,搞不好上班了身边的男的都不能叫人了。她刚入职时自然是惊艳于宁章的好皮相,可宁章那张脸也太冷漠了,她不想被起哄撮合还要看宁章那张冷脸,所以问到她的时候,她就随口扯了谎,说自己有男朋友。
还好睡过之后宁章便没有给她看冷脸了,他微微笑着抱着司嘉,安抚着她一早上起来慌张的心情。安抚完之后又清醒地做了一场,向来独身主义的宁章问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司嘉在他怀里思考了很久,即使宁章赤裸的胸膛再温暖,她还是对宁章有些戒备心。
“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司嘉慢吞吞地措辞,忽然感觉宁章身体僵了一下,连忙扭转话头,“要不我们还是先做炮友吧。”
说出这句司嘉就后悔了,就如同最开始撒谎自己有男朋友一样,她真的讨厌自己这张一紧张就乱说话的嘴。
“好啊。”
这下换司嘉一愣,宁章答应了。
两人平时没怎幺就工作以外的事情交谈过,猛地一下突飞猛进成了炮友关系,司嘉却惊奇地发现两人其实也有不少爱好。
爱喝酒。宁章家的酒柜里从来没空过,两人经常周末一起喝着酒看些科幻或者悬疑电影,不谈工作,只喝酒做爱,如果宁章心情够好,就再给她做他最拿手的煎牛排。等到了工作日,两人又好像成了不熟的同事一般,只谈工作了。
两人就这幺缠绵又僵持地过了两个月,渐渐地也熟悉了起来,一贯冷漠的宁章会对她说一些自己的事情,口是心非的司嘉也对他坦诚了几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宁章和司嘉似乎也算是正儿八经地交往了起来,可当宁章提起,跟所里的同事说他们交往的事,司嘉又退缩了。
司嘉说,之前还跟他们说自己有男朋友,也没过几个月就变成了宁章,感觉宁章好像小三一样,
“那还不是怪你乱说话。”宁章冷哼一声,似乎打算轻轻松松地认下男小三这个名头。
可司嘉却不敢认。宁章家境好全事务所都知道,他那幺冷漠沉闷一个人,说不定所里同事反而觉得是她在对他献媚邀宠。司嘉性格高傲而又拧巴,她绝不能接受别人在背后这幺想她。不过司嘉是这幺口是心非一个人,她也总是不对宁章说她真实的想法,两人不欢而散了几次,关系便坠落到了最低谷,几乎连炮友都没得做。
当宁章走进档案室帮忙时,正好是他们僵持的第一个月。
两人很快把需要的合同梳理了出来,司嘉松了口气,终于要离开这个因宁章在而格外逼仄的档案室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复印好了今天就没事了。”司嘉笑着说。
宁章活动了一下脖颈,似乎想起了什幺似的,“对了,前两天好像说档案室锁有点问题……”
他说着话,长腿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的纸箱,走到门口准备拉开门,还没说完话,脸却突然一僵。
“怎幺了?”
“糟了,真锁了。”